我愿为心2

　　她，很软弱。我自问不愿用这样略带贬义的字眼形容别人，娇弱，懦弱，孱弱……我想了很多，终觉得这个更配。她是我上初中第一批认识的人之一，不可否认，我曾把她与我回忆中的人儿重叠，后来发现自己真是错得太离谱。
　　我本以为她是代替品，开始觉得很对不起她。后来才感到了莫大的惊吓。表里不如一，说的是她，表里如一，说的照样是她。代替品的念头，只等开学，忽悠的发现她代替代替，把原来的位置居然也代走了，苦笑着放弃了。我们在相认得头一年，她是有依靠的。我也觉得这样很好，于是就没多想，任由她缠着另一人。
　　好景不长，第二年那人走了，她告诉我她的往事，说，她很可怜。
　　我听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默默地，没说什么。深吟一会，我问她，如果她只剩下一个依赖怎么办？那人抬头望了我一眼，道，我懂你想说的，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小心地，轻轻地。
　　也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我说，好。
　　一字千钧，我算是品尝到了。
　　她走后，果不其然，她妥妥的缠上了我。我倒不觉什么，心思霎那飘回了从前——那时也是，不过却是两人，但时间飞逝，如今就如我身边的现状一样，就剩一人了。那一个走了的，还恨着我，不愿见我。我心里泛上了苦味，任由现在身边的她陪着我，我也默念，珍惜眼前。
　　我们一直都十分安稳。随着认识的逐步加深，我心中的问号也越来越多，内视自心，发现以前的印象居然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我也茫然了。
　　她好像与从前一样，缠着我，陪着我，给我灌输她纵横苍穹的想象，讲她的心事，开着她的玩笑，可我总觉得不复从前。
　　终有一天，我在人群中东走走西聊聊，与别人谈天说地，开着只属于她的玩笑时，她从后面挤进来，眼中溢满了我所不了解的意味，皱着秀眉，对我说：
　　你又不要我了。
　　明明是那种女孩失去了心爱玩具的情感，在我这里听起来又为什么如此的酸涩？我喉咙一哽，笑道：怎么了？吃醋了？她一瞪我，扭过头去不说话，匆匆一瞥，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寂寞，像是在怪我。
　　我开始很无语，后来开始深思。我问她，你能试着和别人交朋友吗？此念头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有次我甚至把朋友送到她面前让她说话打招呼，她却唯唯诺诺，甚至干脆不说话。我都不知道我该以怎样的感情面对她了。愤怒？不理解？总有声音告诉我——我狠不下心。像对待妹妹的怜惜，我小心的，不让她难过。
　　只是个单纯的姐姐般的守护罢了。我常这么想，我给予不了她实质性的保护和生活，我能给她，帮助她的就只有虚无缥缈的，只存在于眼神之间的爱意。
　　我渐渐发现，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不仅是朋友那样了，我在悲伤，在无助时想到的是她，当我真正像是缩在自家妹妹怀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贯彻全身，在父母那里，同学那里，在比我小的弟弟妹妹那里的失落此刻才是真真正正的补齐。
　　我想通了。我开始笑着享受她对我的胡搅蛮缠，对我的蛮不讲理，甚至是对我的漫天醋意。她就真的像个软软弱弱的小妹妹般在我身边叽叽喳喳，我时常调笑她，她也只是撇撇嘴——那感觉，像她上辈子就知道我不会离开。
　　……我不知道她明不明白，也不想知道。我的心愿只是能在我的朋友身边看着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生世世的快乐下去。也许，我只是他们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但他们赠给我的回忆却是永恒不会消磨。
　　如果，如果可以，心脏作为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可以有灵智的话，那么在我所不知道的未来，在遥远的来生，我愿成为你胸腔中翻滚着热血与激情的那颗心。或许我并不会成为器官，成为身体的肌肉组成，但我必将化为滋养你，激昂你的那股滔天热情，像是心脏一般在你的身上，在你的心上沸腾。以我为名的这股化不掉的感情将在你困难时扶持你，在你无措时协助你，在你沮丧时点醒你，在你落寞时陪伴你，在你孤独时守护你，在你绝望时给予你希望，在你黑暗时给予你闪光，在你迷茫时成为你的路标，在你独行时成为你手中颤颤巍巍，但仍旧坚守的拐杖。我将作为朋友，成为你的情感，融入你的心脏，挥散你心头的乌瘴。成为你人生路上的万丈光芒！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深藏在你心中的我，我只希望——你不流泪，你不后悔，你此刻可以骄傲地挺起胸膛——
　　可我，只愿为你心。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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