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回拨了电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电话那头除了沉默，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对不起。
       听他的声音似乎又在喝酒了，也许还是那间餐厅，又也许是哪个地下酒吧。
       也许是因为那本红色的小本子，我寻着他的手机定位找到了他。
       他烂醉在那家餐厅，嘴里一直在说着对不起。
       在别人离婚大打出手的年代，我是否该庆幸，至少我的丈夫出轨还会觉得于心不忍，还会觉得对不起我。
       服务员帮忙抬上了出租车后，我和他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空气都快要结冰了。
       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一阵反胃。
       半路停了车，我吐着苦水，心里觉得自己很可笑。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竟然会大老远回来接一个伤了自己的负心汉回家。
        我把车门一关，给了钱和地址就自己一个人走在高架上。走到哪算哪吧，最好有辆警车来把我抓走，去哪关上个几天。可惜没有。
        等我到家的时候，丈夫已经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婆婆独自一人撑了这么多年着实不易，丈夫已经是换下了脏衣服穿着睡衣乖乖的在被子里了。
        还没等我放下包和外套，婆婆就开始开骂了。
        结了婚的女人怎么出去这么晚回家……回家连个人都不会叫……放着应酬醉倒的丈夫都干嘛去了……
        也许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吧，我用了极其冷静，而且洪亮的声音说，我去睡了，明天问你儿子。
        婆婆先是一愣，然后跟着我到了客房门口，被我锁在门外继续骂。
        翅膀硬了？会顶嘴了？还想不想过了！不想过从我家滚出去
        我现在真的很想滚出去，可是我没力气了，孕吐让我这几周除了呼吸剩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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