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少离多的痛

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如果别人问我,对自己家里人,你最害怕的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我的爷爷和奶奶,不是因为他们对我们很严厉或者很凶,恰恰相反,他们从来不骂我们也从来不打我们,对我们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非常的温和,但我们从内心里对他们尊敬和害怕。最近我常常反思,我觉得我做错了一件事情。记得在去年我爷爷在医院的时候,接到电话说病重,我们回来了,那晚上陪了我爷爷说了好多话,记得那时候我还说,按照这样下去的话没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谁都没想到,我只回去陪了一个晚上就走了,当时我就觉得,如果我回去晚一些的话,他老人家可能还会活得久一些……

于是,在我奶奶病重的时候,我家人打电话说,我就说晚一些再回去吧,知道奶奶等着我们回去,如果我们晚一些回去的话她老人家会活得长一些,我们打心眼里希望回去的时候还能和奶奶聊聊天,让奶奶再在我面前唠叨一下快去找个媳妇儿,再跟我说一下别人家的谁谁谁又抱重孙了,再跟我说一下常回来看一下多陪说说话,只是这次,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奶奶很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那种我们只能看到嘴在动,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想说的话的内容是什么了,当呼吸声类似于烧开的水沸声时,每一个呼吸声都会深深打进胸膛,在这时候或者“痛苦”只能形容我们感冒了很难受吧,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在一旁等着她老人家的离去,当时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刚做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的决定,如果回来早一点,还可以聊一下天的,或许她不会支撑得这么久,但最起码不会走得这么辛苦,我们自己不就是想要一个自己开心快乐的生活吗……

而现在呢,我们有时间了,每当想爷爷奶奶了,想回去看他们的时候,留下的只有一张他们常坐的凳子,还有那面他们用背靠得发黑的墙壁,而我们也只能回忆一下当年他们就是坐在那张凳子上,会摆出一个什么样的姿势,用什么语气常和我们说些什么话……而当我们想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只能去坟前烧几张纸钱烧几根香,再给坟前放着的烟袋装满烟,不管你再想对他们说什么,他们都已经听不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谨以此文,献予那些常年在外工作没时间常回家看看的朋友们,家才是我们最温暖的港湾,愿你们全家欢乐,幸福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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