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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警察的小孩,是什么体验

10-妳是春雪,和煦温暖中又凛冽如霜 10那天晚上的聚会结束前,江承谅把他那张名片要了回去,拿出笔来,在背面空白处画了点东西,然后才又再一次,非常正式地交给骆子贞,并且说了一句「名不虚传」。本来骆子贞有些疑惑,但回到家后,洗过了澡,她躺在床上,对着名片背后那个画上去的,小小的后冠图案,心里咀嚼片刻后,随即明白了意思。想来颜真旭曾经对这个外甥提过,骆小姐不只舌灿莲花的本领过人,而且字字机锋,得势不饶人,没有三分能耐,最好不要贸然与她交手,而几句来回后,他果然也自叹弗如,所以才在名片上,画了一个后冠以推崇之。但儘管如此,骆子贞也没被这点小小的优胜给沖昏了头,她还是记得,在江承谅到来前,那些颜真旭跟她说过的话。所以史无前例地,自从返台后,她打了一通电话给今晚刚得到「大嘴鲤鱼」绰号的那家伙,劈头就骂了两句髒话,然后特别再呛了几句:「你是要再敢把老娘的行蹤,或者我跟你以前的事情拿出去到处说嘴,我保证,以我骆子贞三个字发誓,不必等到明年中秋节烤肉,下次老娘新家的厨房里,炉子上面烤着的,就是你这只死鲤鱼!」说完,她直接挂上电话。「又出糗了,对吧?」孟翔羽哈哈一笑,摇晃着手上的啤酒,问:「早说过你这是在自找麻烦,什么旧情人也可以是朋友,人家根本不希罕嘛!」「我们有那么多的共同朋友,总不可能逼着杨韵之、姜圆圆她们选边站吧?大家迟早都会碰得到面呀,比起小心翼翼去注意着,好让彼此永远碰不到面,倒不如坦然一点,至少还可以当朋友。再说,除去爱情的成分后,骆子贞的确还算得上是个讲义气的朋友,为什么不当情人,就非得连着朋友的关係都切断呢?」李于晴说。「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你确定自己能放得下爱情的成分?你敢保证永远不会擦枪走火?又敢指天为誓,说死灰永远没有复燃的一天?老弟,北极的冷空气现在已经可以刮到台湾了,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孟翔羽意有所指地说:「我所谓的自找麻烦,可不只是你跟骆大小姐的问题而已喔,你知道吧?」「别老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倒是你呢,你跟杨韵之的问题呢?子贞已经回来了,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你不担心她们起冲突吗?」被抢白到灰头土脸的李于晴,喝乾了手上那剩下的两口啤酒,跟吧台里的服务生再要了一瓶。昏暗的灯光下,小酒馆里喧闹不已,这是他最近很爱来的地方,连带地把孟翔羽也扯了过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两个女人都不是三岁小孩了,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这种事情,轮不到我插嘴,也没有干预的必要,别把我都扯进去了。」「连这都不管,你还算杨韵之哪门子的男朋友啊?」李于晴咋舌。「我这情形可跟你不一样,」孟翔羽摇摇手,充满醉意地说:「你以为我们在谈一场恋爱吗?不,我们在写一篇故事,用人生写故事。」「写你娘的大头鬼。」李于晴呸了一声。比起骆子贞返台后,自己再走进她们这群女孩们的世界里,到底算不算是自找麻烦的问题,李于晴更在意的,其实是另一方面的事。这么晚了还接到骆子贞的那通电话,已经让他够讶异了,但在小酒吧里窝到凌晨两点多,还接到庄培诚的消息,更让他有点心惊。「下午太忙了,忘了要打电话通知你,银行贷款已经下来了,相关资料都在我这里,明天有空的话,过来我这里一趟吧。」电话中,庄培诚心情似乎颇好,让李于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听得电话里的声音又笑着说:「怎么样,李老闆,今天晚上你可以开心一下,不用再愁眉苦脸了吧?」「怎么开心呀,资金问题解决之后,设备的部分也还没有进展呀。」李于晴忍不住又凝着眉。酒馆里有点喧嚷,他跟孟翔羽打了手势,先走到店外头来。「放心,这个交给我搞定,过两天,我带你去看一批机器,虽然是二手的,但起码还有八成新,生产出来的品质很稳定,价格也还有商量空间。你不要这么忧心忡忡,要说保养品代工,这我可是专业的,相信我,包在我身上就对了。」说着,庄培诚又安抚了他几句,这才把电话挂了。其实他最怕的,就是庄培诚这种什么都「包在我身上」的态度,一份事业的开创,从来也不是靠着一个人单打独斗就能胜任的,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而且庄培诚这人,从大学时相熟至今,他跳掉的空头支票也不少,要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这样的人,李于晴实在有些忐忑。「你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闷?」才刚打算走回店里,没想到手机又响,这一晚是怎样,全世界的人都忽然关心起我来,都想到我的存在了吗?他纳闷地一接听,有个女人的声音,口气和缓而温暖。「庄培诚说贷款的事情搞定了。」「那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是开心没错,但接下来还有设备的问题,最好是亲自去看看,但妳也知道,我最近不太拨得出时间。」李于晴索性坐在街边的台阶上,望着昏黄的街灯,把夜空染上颜色。「亲爱的,或许你应该再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沉默了半晌,李于晴说他会再想想,而电话中那女子则提醒,叫他别太晚回家。把手机收起来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只是因为投资保养品代工厂的事情在烦恼吗?又或者,还因为孟翔羽刚刚说过的那些?也许此时此刻的郁闷,正是「自找麻烦」的初期症状在使然?搞不好那个过气作家才是对的,那四个女人的小圈圈,本来就不是他应该涉足的範围,尤其现在骆子贞回台湾了,她们可能真的又要住一起了,那么自己就应该闪开一点,保持足够的距离,最好别再有任何牵扯、瓜葛,以免日后更多麻烦找上身来。想到这里,他又再叹一口气,起身,想推开小酒馆的沉重木门,然而今晚的最后一通电话再响起。「你睡了没?」距离她上一次打来,相隔还不过半个小时,但前后的口气却是天壤之别,上一通电话,骆子贞气急败坏,严重恐吓,李于晴一度以为自己按到电话的扩音键,差点被她臭骂的音量给震伤耳膜;但这一通,骆子贞却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口气沉缓,还带了点感伤,问他明天下午是否有空。「两点到四点之间可以。」李于晴想了一下说。「我刚打电话给韵之,本来想约她碰面的,结果她居然说明天要上班。你下午既然有点时间,那就陪我去找她一下,好吗?」骆子贞说她问过姜圆圆跟程采,想知道杨韵之工作的地方,但那两个女人老是语焉不详,最后还说不妨找李于晴,也许会比较清楚。「怎么会忽然要找她?」李于晴微皱眉头,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刚刚才跟孟翔羽说过的话,想不到这么快就一语成谶了。「你在外面吗?不觉得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吗?有凉快的风,很安静,听得到树叶掉落的声音。」语气淡然,像在感慨似地,骆子贞叹口气,说:「像以前。」那当下,李于晴忍不住纳闷,他直觉认为骆子贞一定是打错电话了,这么感性的一面,按理说她不会表现给自己看到才对,而且他在半个小时前才捱一顿臭骂,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事情。「算了,跟你说那么多,也只是对牛弹琴而已。」果然,下一秒,骆子贞就变回原来的样子,她冷静而理智的口吻说:「明天下午两点,忠孝复兴捷运站,你敢晃点我就试试看。」说完,直接又挂了电话。-待续-爱情总是咎由自取,却让人甘之如饴。

11-就是每个人都带点苦在呼吸,才格外需要一点因为爱情的甜 11从捷运站出来,东区繁华热闹跟以前殊无二致,有些店家似乎是新出现的,但那些旧店面,以前到底卖的是些什么东西,其实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她站在捷运出口外面,忽然感到有些茫然。「真意外,没想到妳居然会约我逛街。」稍微迟到了几分钟,李于晴脚步匆匆,但他不是从捷运站走出来,而是从百货公司里跑来。「那是因为程采跟姜圆圆不约而同都指名你,不然你以为我愿意?」骆子贞已经直接翻了白眼,「而且你要搞清楚,我今天可不是来逛街的。」「那有什么关係?来了就顺便走走嘛,要说到东区,确实没人比我更熟了。」李于晴不以为意,他哈哈一笑,拍胸担保,「我敢说这儿就没有一条我不熟的巷子,什么巷弄里头,有些什么摊位,我记得比我老娘的生辰八字还清楚,说吧,除了找人之外,妳有没有想逛什么或买什么,需要小弟效劳?如果想要体验最新的光疗指甲,那巷子里可没有,我带妳去我们柜上,请柜姐现场帮妳做,要不要?」「免了。」骆子贞摇头,「光疗指甲之类的东西,你拿去骗那些有钱没处花的凯子娘吧,我今天是来找人的。」「真的要找杨韵之?没有其他逛街的目的?」换李于晴呆了一下。「废话!你知道韵之也在东区工作,对吧?带我去找她。」骆子贞斩钉截铁地说。找个人,尤其是大伙都熟识的故人,理当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朋友之间随便问问,总能问到一点线索才对。起初骆子贞就是这么以为的,但哪晓得她才一开口,姜圆圆就藉故肚子痛,逃进了厕所里,而程采则推託说什么手机在响,要回房间去接电话,气得骆子贞在客厅里大骂,最后她们面面相觑,谁也开不了口,而隔了半晌后,姜圆圆灵机一动,说如果要找杨韵之,不如去问李于晴。「为什么连这个都要问大鲤鱼?」骆子贞不解。「大鲤鱼在卖指甲油嘛,东区那么多家百货公司,那里他最熟,而且韵之也在东区呀,妳问他,他一定知道答案的。」姜圆圆心虚地说。一团疑惑老是困在心里,让骆子贞感到非常不耐烦,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之前几次碰面,杨韵之对自己的工作老是语焉不详,问起姜圆圆跟程采,她们也要这么支吾其词,甚至连现在面对李于晴,这条平常很大嘴巴的笨鲤鱼,居然也精明起来,说什么他其实只是假的东区达人,总有些东西是找不到的。「今天你不带我找到杨韵之,明天警察就会找不到跟着也失蹤的你,信不信?」骆子贞恶狠狠地说。「干嘛非得找她不可呢?」李于晴苦着脸说:「妳已经把姜圆圆跟程采都捡回来了,又何必非得要把杨韵之也拖过去,硬要人家跟妳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没有非得要逼她来一起住,我只是一直搞不懂,到底她在装什么神秘。」骆子贞眼带怀疑地说:「该不会她现在做的,是些见不得光的非法勾当吧?」「她像那种人吗?」李于晴哭笑不得。「与其说相信她的人格,我更怀疑她的能力。」骆子贞摇头说:「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好奇,如果不是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干嘛非得去知道别人的秘密呢?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嘛。」「好呀,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嘛!那你干嘛跟颜真旭说那么多?」瞪了他一眼,骆子贞咬牙切齿地说:「找到杨韵之以后,这笔帐我们之后再慢慢算。」从捷运站出口走来,星期六的下午,东区的巷弄间到处都有摊贩,也到处都是逛街人潮,骆子贞一边走着,一边问起李于晴的工作。「其实只是巧合,本来我在求职的时候,就没有特别设限,反正都是卖东西,产品是什么,反而不那么重要,我的工作只是把东西卖出去就好了。」李于晴说他週末本来该是清闲的,但最近公司刚推出一系列的新品,在许多百货公司的柜点上开始销售,他放心不下,才趁着假日人潮多的时候,特地到处走走看看,想知道新品的销售情形。「你真的懂指甲油吗?」「不懂,但这个祕密,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剩下妳知道而已了。」李于晴笑着说。「一个业务,连自己在卖什么都不晓得,你怎么去跟客户谈(推荐资讯:村妇性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骆子贞微皱眉头,「再说,你大学唸的跟这也一点关係都没有,就算找的不是本科系的工作,至少也应该稍微有点相关,而不是这么囫囵吞枣,哪里有钱就往哪里钻吧?」「妳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妳知道路边一碗滷肉饭要卖多少钱吗?妳知道活在台北,一个月最低的生活开销大约是多少钱吗?小姐,我爷爷已经过世了,现在我不是大学校长的孙子,没有大树可以遮荫避雨了,我只是一个靠业绩混饭吃的小业务员耶。」李于晴没有生气,他只是坦率地说:「每个人在选择自己的方向时,多多少少,都是带着一点苦衷的。」没理会这些解释,骆子贞只顾着往前走,但其实她连目的地在哪儿都不晓得。李于晴陪在旁边,指着前面狭窄的巷道,说:「再往前一点就是了。」「是什么?」「是妳要找的答案呀。」李于晴叹了一口气。那条巷子并不宽,尤其是两旁都被摊贩占据后,行人所能通过的空间更显狭隘。摊子卖的有衣服、首饰,还有些零碎的小东西。那些都是骆子贞看不上眼的,她不喜欢这种街边的衣服,儘管并不迷信名牌,但她平常除非百无聊赖,否则不太会对这些摊贩多看几眼,毕竟自己还是信赖店面购物,起码商品有瑕疵时还容易处理些。「我没看到什么公司行号啊,而且今天是星期六耶,韵之的公司为什么要加班?」骆子贞又问。「我有说是公司吗?」李于晴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拉回正前方,他往前稍走了几步,眼看已经到了巷底,正要伸出手,也要扯开喉咙叫人,然而骆子贞却赶紧把他拉住,还往后退开几步。「不是要找她吗?」李于晴问。骆子贞没有回答,她只是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那个当年在校园里堪称风华绝代,多的是有钱小开想追求,而且才气纵横,能写得一手好文字,既有优雅涵养,又饱含成熟姿媚的杨韵之,她刚把一组单槓衣架推到定位,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洋装,旁边还有一只小立牌,上头写着「保证韩货,全面特价」八个字;接着则将一大块碎花布铺平,罩住了原本表面斑驳的桌子,然后从脚边的好几个大塑胶袋里,陆续搬出已经摺好的衣服,慢慢摆上。「她在这里摆地摊多久了?她的小说呢?为什么不写书了?孟翔羽呢?孟翔羽不知道吗?怎么没帮她继续做推荐吗?」骆子贞眼里满是荒谬,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住。她喃喃自语般,又转头看李于晴,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说了,每个人在面对自己的方向时,多多少少,都是带着一点苦衷的。」李于晴叹了一口气。-待续-没有人不带着苦衷在呼吸,所以世界才少了些许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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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以前我是天后,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12「干嘛都不讲话?不是说要一起吃消夜?我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提来了,结果妳们一个个脸臭得跟什么似的。」有点错愕。杨韵之刚踏进屋子里时,还对这公寓的格局与配色讚叹不已,直说这跟以前四人合住的地方好像,然而姜圆圆跟程采却颤巍巍地不敢搭腔,而落座之后,又看到骆子贞满脸铁青地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她更觉得不解。「怎么样,上班很累吧?」隔了半晌,看看餐桌上已经打开的塑胶袋里,装满了各种小吃,还兀自冒着热气。骆子贞没动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地问:「服饰业可真辛苦,星期六晚上还得加班,不简单呀。」这话一说,杨韵之脸色顿时一沉,她先转头看看姜圆圆跟程采,两个女人立刻忙着摇头,撇清关係;于是她又回头,看看坐在沙发那边,早就躲得老远的李于晴,那条大嘴鲤鱼也正在装忙,低头认真看报纸,完全不敢吭声。「不用看别人,妳自己心里有数。」骆子贞出声。「怎么,原来是我会错意了,今天不是要吃消夜,而是打算来个三堂会审,是吗?」瞧瞧围坐餐桌的另外三个女人,杨韵之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双手一摊,「搞半天原来是鸿门宴呢。」「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深呼吸了几口气,骆子贞抬头问。「不为什么,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杨韵之摇头,说:「妳学财经的,现在在大公司上班,头上还顶着一个国际大学的硕士头衔,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别人难以企及的光芒,回台湾想找工作,也不用递履历,就多的是公司老闆捧着钱想找妳;但我跟妳不一样,我只是个中文系毕业的,不写作、不教书,我就没有任何舞台可言,不摆地摊,妳叫我出去要饭吗?」她的口气冷漠,但却也理直气壮,说着,她淡淡地问,「妳应该从来都不知道那种口袋里只剩不到两百元,想吃个饭还得犹豫半天,不晓得自己的未来能干什么,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吧?」本来有满腔的不悦,但没想到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还没说,就被堵得哑口无言,骆子贞眉头愈来愈皱,她只是不懂,为什么杨韵之放着好端端的新锐作家不当,这几年虽不在台湾,但她总经常关注台湾的文坛讯息,想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是否又有新作发表,可是一直到她都回来了,这方面的消息却始终付之阙如;回来之后,她只晓得杨韵之在从事服饰业,但哪晓得只是在东区路边摆摊卖衣服。「妳为什么不写了?」想了很久,骆子贞只能问出这句话。一张小餐桌上,杨韵之好像自成一国,她身前有一道虽然看不见,但却谁也透不过的墙,将自己与这世界完全隔绝。「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又或者,不是走一次好运,就能好运到底的。」没有多做解释,杨韵之却下了个结论。说完,她站起身来,也不管桌上那些食物了,一副就是要走人的样子。「坐下!」被这举动激怒,骆子贞沉声下令。「妳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掌握别人的一生吗?或者说,出国那么久,有了这么多的历练,妳还没有真的长大吗?我是我、姜圆圆是姜圆圆、程采是程采,妳究竟想管我们管到什么时候?我还以为妳是发自真心地,想把她们保护着,但看来或许不是这样,是不是妳只是在办公室里管管那些人,觉得还不过瘾,所以非得把这些老朋友也拉回来,继续当妳的小配角,好让妳继续绽放自己的光芒,用我们的无能与无知,来烘托妳的聪明才智?」杨韵之说话并不快,但每一句都重重敲打着现场每个(推荐阅读:伤感短文章,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人的心,她说:「我们不归妳管辖,从来都不是,妳要搞清楚这一点。」「我只是不想看到妳糟蹋了自己。」再次强忍着怒气,骆子贞压抑地说。「糟蹋?」忽然一个轻蔑的笑,杨韵之摇头说:「我没偷也没抢,何来糟蹋?我靠自己本领赚钱耶,不但服务态度好,售后服务更好,整条巷子就我摊子的客人最多,连巡逻的警察都对我客气三分,我这哪里算糟蹋?」「可是妳连我都瞒着。」「那是因为妳骆大小姐身分尊贵,可能不方便有我们这种市井小民般,骯髒庸俗的朋友吧,不是吗?我可不敢勉强妳纡尊降贵来接纳我。」杨韵之一句话回得很快,那瞬间,彷彿点燃了引线,不但骆子贞双眉一宣,一掌狠狠拍在桌面上,发出好大震响,连姜圆圆跟程采也被这话给吓了一跳,她们万没想到,向来口舌利便,丝毫不亚于那些电视名嘴的杨韵之,居然有胆子这么呛骆子贞。一霎时,程采跟姜圆圆立刻起身,分别挡在杨韵之的左右,就怕餐桌这一边的骆子贞冲过来动手。「这里夜景不错,我带妳去看一下。」姜圆圆扯着杨韵之就要离座。「对对对,偶尔还有飞碟……不是,是飞机……」已经吓得语无伦次,程采跟着帮腔,她们拉着杨韵之就往客厅那边去,一边走开,姜圆圆还不断朝沙发上的李于晴使眼色,要他过去帮忙安抚另一座已经开始喷发的活火山。那一掌拍得很重,不但骆子贞自己手掌又痛又麻,桌面上原本摆满的食物,也被震得乱七八糟,好几杯豆浆都倒了,汤水溢流得到处都是。李于晴只看了桌面上的狼藉一眼,却满是心疼地,轻抚了几下骆子贞的手掌。「为什么?」余怒未消,骆子贞咬着牙。「怎么了?」李于晴问。「为什么你们明明都知道,却没一个人肯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非得要找她,是不是你们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很显然是迁怒了,李于晴忽然心头一突,忍不住看向落地窗那边。那儿被厚重的玻璃门隔着,但还是清晰可见,姜圆圆跟程采,一人一边正护着杨韵之,而从那抽动的背影看来,杨韵之儘管口舌上打得骆子贞体无完肤,但自己情绪也已经崩溃,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摇身一变,从清新脱俗的姿态,落入市井凡俗,还被一向光芒四射的骆子贞在东区街头撞见吧?「因为我们可以明白,杨韵之有多么不想被妳知道这些事,在路边摆摊卖衣服,当然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丢脸工作,她也不是想坚守这个祕密;她只是想维持自己在妳心里的印象与形象而已。」李于晴叹了口气,说:「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换作是妳,妳也会希望保密,不是吗?」一个反问,让骆子贞沉默了下来,本来是真的要迁怒了,但这下脾气也发作不了,她只觉得肩头一软,满脸颓丧。「但我觉得妳今天很棒,有记得我说的话。」李于晴忽然一笑。「邀什么功呀你!关你屁事!」骆子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有抬槓,李于晴只是面带笑容。骆子贞想起的,是今天下午在东区,撞见那一幕的当下,她本来还不敢置信,但站在稍远处,观察了片刻,确信那个跟客人杀价杀得难分难解的老闆娘,真的是杨韵之没错时,自己已经跨出脚步,立刻就想上前去跟她说话,然而李于晴却没跟上,反而还攀住她肩头,说了一句话。「不管是现在,或者任何时候,当妳要找杨韵之谈谈时,都要记得体谅,好吗?」所以她忍下来了,不管杨韵之讲出来的话,是不是尖酸刻薄了点,又或者得理不饶人了些,她都忍下来了。几年前两个人就曾闹过心结,四个人的组合还差点因此崩散,前车之鉴犹在,李于晴下午还特别叮咛过,这些她其实都记得。「所以总归一句话,现在闹成这样,这一切又是我的错,是吗?」看着落地窗外那三个女人,骆子贞哼了一声,说:「先哭的人就赢了是不是?是的话,早知道老娘一开始就掉眼泪,现在看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要安慰谁!」「其实谁都没有错,妳们只是很在意彼此而已。」李于晴见火山平息,他拉开椅子,把颠翻在地上的豆浆杯子捡起来,又抽了几张面纸,将流淌在地上的汁水稍微擦拭一下,而与此同时,杨韵之本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开始响了起来。「去叫她接电话。」骆子贞下令。「我才不要。」李于晴耸肩,竟是满脸赖皮地说:「那扇落地窗可是难得的停战线,而且姊妹是妳的,她的电话,自然是妳去叫她来接,关我什么事?」啧了一声,骆子贞不耐烦地把手机拿过来,顿时眉头一皱,果然还是不脱小说家的创意色彩,来电者的号码,登录在杨韵之的手机电话簿里,名称居然叫做「死要钱的」。纳闷着,骆子贞直接拿起电话,按下接通,对方是个操着台湾国语的男子,第一句话就是三字经,跟着他说如果一週内没收到钱,下次就不只是摆只死鸡在门口而已。「多少钱?」本来已经平息的火气,瞬间又迸发出来,骆子贞目光锐利。而电话中那人有些错愕,没想到会是杨韵之以外的别人来接听,但他显然也不是好惹的,开口就说了一个价码。「小钱而已,给我个帐号,我汇过去。」压低音量,骆子贞恶狠狠地说:「收到钱以后,你给我滚远一点,下次再敢打这个电话号码,我保证会让你尝尝看,死躺在自家门口的滋味。」-待续-懂得体谅的人,才能学会珍惜,也学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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