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云

来一张昨天晚上天上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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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我想我在梦里都无法遇到,能躺在藤椅上,满身喷了花露水,身边再有一个挚友,也躺在藤椅上,身上洒些花露水。然后,我们安安静静地,头枕着椅靠,谁都不开口说话,各自各地遥望天上的繁星,默默数着,一颗……两颗……三颗……这么深深凝望,星辰越演越多,自己在自己的轨迹,也不嬉戏也不唱歌。
  
  嗯,你看,那颗真亮。
  
  是啊,像你的眼睛。
  
  更像你的心。
  
  我的心如明星,从此再逃不过你眼睛。
  
  哂笑,然后又陷入沉静中去。除了看星辰,我们亦喜欢听风的声音。从风送来的讯息中,能听到片片竹叶如寒剑出鞘般的声音,凌厉,却又最凄凉。那好像是有情人的反目成仇,印着池水露霜,映着广寒月光;用剑从他肩头滑向喉咙,想了结他的性命,自己的残生。而终究下不了手。
  
  没有谁明白爱。不怕失去什么,从未拥有任何。而握在手心里的线,有一天不得不放弃,要去斩断了,心里依旧痛苦不舍得。他会想吧,我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失掉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舍掉你,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可是两年光阴,日月穿梭,斗转星移,曾经看过的那颗星,如今还在吗?亦或是如今的位置,是否还是那颗星?此刻,风中又传来蛙鸣蛩音,它们,也要斗争吗?是人类那样的吗?我看见两只雄蛙为了争夺与一只雌蛙的交配权,斗得不可开交,直到刺破了雌蛙的肚皮,露出它的心肠……惊恐!慌乱!跑掉吧,这谁又知道呢!混蛋,永远的混蛋。
  
  他又莞尔一笑,人是会负责的啊。也许亦有例外。
  
  呵!责任和代价他必须付一样!
  
  摇一摇藤椅,和挚友、自然一起,存于乾坤间,有我,才能感知他们;有他们,才有我的感知。这样,我不用花那么多钱跑到外面驰骋,去体验身体上的洒脱豪放。好像要对美好的事物都赶尽杀绝,方能解我忧,显我贵,位高权重,恃才傲物。我爱的自然,不是那样。挚友也是不可缺的,他会在来风的时候,提醒你别乱想停下其它暂时没有用的器官,闻闻夜里的花香,少了白日的光辉,重了夜晚的露水,浓了自身的香味。
  
  光阴激荡起圈圈涟漪,唤醒现在的我。没有明晃晃的院落了,没有璀璨的星空了,没有舒适的藤椅了,没有可亲可近的挚友了,连风都是从机械中制造出来的了……我能看见的光是那苍白却依然耀眼的白织灯光,能听到的是风扇咔咔的声响,闻得的是熏香复杂的气息,伴随自己的有汗水、泪水、纸和笔,旁边默默坐着的,是我的影子。
  
  失眠了,有心的我都无法控制,何况是无心的东西。每晚睡前,只能想到“恨”,可是恨时良久,理想的生活却真的离我远去,甚至头也不回,它痛了,它知道,没有它我也得痛苦,除了叹息,就无法喘息。
  
  最后,咽下一口苦水,想象被打翻,什么想法都灰飞烟灭了。时间毫不客气地流逝,风扇叶子转得比秒针快,但前者无法永恒。时针转得比我的等待持久,而我的等待成了永恒。
  
  怎样、还在叹息吗?你的毅魄该归来了,快去迎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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