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刀痕,育我爱善

  亲爱的妈妈:

  每当牵起您的手时,我甚至不敢握的太紧。那一道道膈手的伤疤,是横在我心头结不了痂的伤口。我怕疼到了您,伤到我。虽愈合伤痕容易,可那背后的爱,却是泪与疼痛一点一点堆砌的爱城。

  当我拿起笔时,我似乎又经历了一次七年前,那个我难以承受结果的寒夜。驳乱的伤痛埋藏深处,历经七年沉淀,我不止一次的嚎啕大哭,想从这场梦靥中挣扎出来。遗憾的是,我越是挣扎越是反抗,它便痛的越真实越无力。

  半夜手筋时常擎缩,疼得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您弓起身子低声痛呻,紧蹙眉梢,却小心翼翼融入夜色不曾碰荡起夜晚的涟漪。这些我都知道,而您也明白。您能看淡一切,而我却刻入骨髓。

  自责的我在门口,却没有勇气给您安慰。只是怯弱的抹去痕迹,回到空荡的房间彻夜难眠。

  七年前,您愤怒的给了我一巴掌。您当时满脸通红,气的全身发抖。眼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随着我眼泪的流出与脸上凸显的指痕。我倔强的看到撑起娘俩生活的您,红着眼眶蹒跚满步的回了房间。

  晚上,家里开小吃店。家里就我们娘俩忙活,而父亲为了更高的收入出外打工。那天生意异常的好。您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叫我帮您守一下店。我自是不肯并与您斗嘴。我的吵闹,你无法分身乏术,顾此彼薄是生意上最忌讳的营业方式。您毫无办法,跟生意比起来您

  选择了我。生意不得不提前结束。

  回到家,我站在您面前。

  “为什么不肯看店?您每天学习都很累吗?”

  “没有,不累”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店,时间太晚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爸爸妈妈供您上学,吃喝。你就拿一句“太晚了”回报我?这样对的起你在外打工的爸爸吗?”

  “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可是我就是不想那么晚休息。看您那么晚还在......”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委屈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脸颊,我捂着脸一动不动。倔强的看着您本应朝华白皙的脸眼角而今却布满皱纹,仿佛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

  妈,并不是我不愿替您分忧,在您忙活着,烧热水,抬桌子时......街坊邻居早以坠入梦乡。您单薄的身子在昏暗的灯烛下忙里忙外,我却无力分担。所以出此下策烦着您,吵着您,无法营业下去。

  妈,看到这。您一定在心里笑骂着我。小孩子天天想些古灵精怪的想法,如若您笑容在心头泛起丝丝感动。那么儿子挨多少骂也值得了。

  年少不经事的我认为一切都很简单,可故事的过程犹如星轨,难以预料。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本想闹剧就此收场!谁料危险才露峥嵘。

  午夜下着细雨,人们兼着寒风睡得深迷。突兀,喊救声打破雨夜寂静:“强盗啊......你别想走,来人啊”不知过了多久,呼救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涛...啊,涛..啊”睡梦中的我迷糊中听到妈妈的叫声,瞬间惊醒起来。

  我慌张的跑到房外,沿着一地血迹看到您斜着身子正被邻居搀扶着下楼梯。我在后面光着脚追着,叫着,哭着:“妈,你去哪啊......”

  “乖啊,明天,记得。早点去学校啊。”您虚弱的声音跟我聚然告别。

  妈,您可知道您走后。我孤零零在家哭着,颤着。匍匐在地上把您流下的血迹擦了干净,我想这一切都是梦,天亮了会醒的。可妈,我怎么醒都醒不出来啊!

  透过白色的窗,我看到您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妈,我跑到您面前。您面色苍白尽力的表现轻松些:“来啦,咳咳..吃饭,没有啊?”我红着眼眶使劲点头,看到病床前挂满了输液瓶。您两只手都打满了石膏,沾着血渍的白纱布一圈圈绕满。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我哭着问;“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泣...泣...您什么时候好啊”,您虚弱的咧开嘴;“没...事呢,咱们...很快就...回家恩”。

  妈,看到这您一定要伤感,不能抹泪。您要笑着想那个爱哭鼻子的孩子,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您的情绪。让我继续诉说下去吧。

  您是个报喜不报忧的烈女子,要所有亲戚朋友都瞒着爸爸。由于怕耽扰到爸爸。住院,出院,夜间的紧急传呼,睡觉需侧身,有时半边身子都僵了!您总是忍到到天微亮,才轻声呼唤我,该去上学了。然后很巧然的叫我帮您翻身......不露出丝毫难受。

  在我看到您痛到无力发声时,我努力的想把强盗的脸拼凑出来,我甚至想把您受到的疼痛百倍的奉还,加之于身。将他绳之于法。

  您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命数安排好的,就算没出这档事迟早会有别的厄事找上门来的。叫我别太及仇恨,人一生始终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妈,我知道您是害怕我把这份罪过一直压在我自己的身上。您想我活的轻松些,快乐些,不必去承担那么多。

  真的谢谢您让我的生活没有阴霾。你无私的为了我,瞒着我的太多了,甚至连一份完整的真相都不告诉我。

  母亲,她有太多放不下——

  晚上,夜深了。北方的寒夜薄凉刺骨。一位母亲担心年幼不懂事的孩子。担心孩子没有盖好被子,担心寒风透过窗子吹冻了孩子,担心着没有看一眼......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却看到一个黑影,弓着身子在孩子的房间里翻乱着抽屉、柜子。这位母亲知道家里恐怕进强盗了。可却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危险,忧子心切的她也不知道怎的就冲上去想抓住强盗。被发现的强盗退出房间准备逃走。可一心想到歹徒可能会伤害孩子的母亲,死死的抱着歹徒竟忘了松手。一边叫人,一边承受着歹徒一刀刀割向自己的手掌。鲜血淌了一地。最后,母亲叫着孩子的名字,发现孩子慌张的跑来。才放下心底最后的忐忑。被送去医院。

  妈,我错了。当年我不该任性,一向怕黑的我因为和您吵了一架,就独自睡觉。辛苦您半夜过来替我盖被子,替我关窗户。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的任性,那么这一切将不会发生,你也不必承受刀肉之苦。本是为了替您减轻操劳,结果竟把您伤的那么重。

  妈,您的慈善之心与做人之道是我一生无比宝贵的财富。您常说先做人后做事,当年虽家里做小吃辛苦,可这也实乃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如果人人都怕辛苦,那些深夜饿肚子的人可怎么办呢?所以在您住院后,街坊领居都问我您去了哪,当得知您住院后都对我嘘寒问暖,去医院看望您。我才明白您的生活信念。虽然做事辛苦劳累,却受人敬重,爱戴。活的自在!

  儿子借此征文之际向您吐吐心里话。您要保重好身体,万事不可再逞能,什么事叫我来就好。每次问您母情节要什么礼物,您总是叫我别乱花钱。我胡乱买的东西未必能称您心意,下次一定要想好礼物提前告诉我。

  您是一位伟大的母亲,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无比的安全感还有做人做事的道理。我经常在您与爸爸面前展露出任性的一面,拿着你们惯纵的爱向你们恶眉相向。不论是您还是爸爸,儿子请您们多担待,我会努力改善情绪。

  儿子不求家里贯朽栗腐,只希望们咱家和和睦睦,望二老劳逸适度,心情舒畅。

  此致

  敬礼

  您们的儿子: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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