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狗一起日一日 被医生用性工具调教

俗语 喂狗别喂饱 ,其实下半句更发人深思,都是先人的逆耳忠告

第四章,之一 电风扇挂了,享年一岁半。 直立式,粉红色外壳,是个内外兼具的好风扇。 对于它一生无私的奉献我忘不了,自从它被巧菱送来当生日礼物,我就知道它注定成为我家的一份子。 粉色墙面与粉色地毯,粉色工作椅旁挂着粉色线帘,粉色床罩上舖了一床粉色棉被,我发誓我没有这方面的强迫症,但就是刚好都会买到粉红色的用品。 ……好,算了。随便。 我承认我喜欢粉红色。 我也承认过去有阵子我不敢承认我喜欢这颜色,只因国小有个女生嘲笑我什么都用粉红色的好做作,接着国中又不小心听见一群同学聚在一起讨论粉红色有多噁心。 于是我开始骗大家我喜欢的是红色,只是有时买不到红色的东西、只好改买粉红色的代替,甚至用起粉红色的东西还要装的好像很委屈。 我恨那种卑微感。 可是这世界就是这种鬼样子,不想被排斥就只好乖乖就範。 说到底,只有家人能让我做回自己,只有他们不会用世俗的眼光支配我,反而会在各种节日送来让我目不转睛的粉红色精品,棒到掉渣。 好,话说回来。 一般人应该很难想像当家里没装冷气,而唯一的一台电风扇又在夏天挂点了是什么心情。 告诉你,就三个字而已──他马的。 再告诉你,我是不会就这么让它挂点的,我说电风扇小粉。 我蹲踞在小粉面前,听着它发出断断续续的吱嘎声响,像下一秒就要自爆一样,我拧紧眉间,手指忍不住抹抹上头的污渍,它好像更不爽了,嘎嘎嘎嘎的叫着,透明叶扇还飘移了原位,吓得我寒毛都要掉了,赶紧关上开关。 小粉一下子安静下来,叶扇慢下。 我抱着膝盖,吶吶地盯着不再转动的小粉,过去模糊的片段零星浮现,我想起曾经,妈带我去过宝之林。 那是个专修家电用品与贩卖二手家具的地方。 对于那的场景是忘的差不多了,至于记得最清楚的画面,约莫是妈捏着我肩膀、一脸亢奋的强调:『五十元欸!修一次五十元而已欸,妳有听到吗!』 当时我被妈的大嗓门吓得连连颔首,惊恐的脸频频回道:「听到了听到了!」再勉强扯出个惊喜的笑容,拍着手说好棒好棒。 但说实在的,那年我还无法理解妈的激昂,直至现在搬出来住了才了解五十元维修费实在是件让人热血沸腾的一件事! 五十元!少吃一碗满汉大餐就有了,划算到想掉泪啊! 我燃起熊熊的动力,一股冲动要我立马行动,于是撑下地板我猛地起身。 唔……贫血,有点晕。 没关係,晕的有点弱掉,但眼前杂点散去、我的雄心壮志不减,立刻扎起双马尾,手机往口袋一塞便抱起半个人高的小粉,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出公寓。 搭着电梯到了一楼,经过大厅与管理室,我看见外头刺目地阳光透入大楼里,似乎是个好天气啊……希望别太热,宅女大多是见光死的生物。 我瞇细双眼,心想为了小粉,必要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怀着壮烈的思想,我加快步伐迈出公寓大楼,外头一片万丈光芒,我瞬时联想到电影里常见的白光。濒死约莫就是这种感觉吧,好热啊。黑暗的隧道尽头一片闪瞎人的白光,然后就到天堂去了搞不好还会看到爷爷奶奶列祖列宗。电影都这样演的。 我乱七八糟在心里胡诌一顿,勉强在阳光底下睁目。 透过撑开的一条眼缝,我隐约瞅见对街走着个身材不赖的男人,不料这一分心我差点手滑,小粉下坠几公分,幸好我反应不错快,及时抓稳电扇头。 我惊的心跳一百,连忙将小粉往上抱一些,揽的更紧。 吁出口气,我望回对街高瘦的男人,艳大的太阳下他穿着一袭西装,说真的他不热吗他──他、怎么有点眼熟啊。 我瞇眸定睛,这才发现他……他不就是那李翰丞吗!要死了! 要死了! 我吓到脸歪掉,趁李翰丞还在左顾右盼看有没有来车,我赶紧弯低身子、躲至一辆路边停车的汽车旁,鬼鬼祟祟露出上半脸的瞧向李翰丞。 只见他提着一只沉甸的保温铁桶,八成又是什么补血圣品。 怎么还是不死心啊…… 我烦躁的浑身紧绷,手指抽动下,抱牢小粉。 唇线抿的平直,我焦躁地想着不晓得他刚才有没有发现我,随而心跳漏拍的嚥口唾沫。 我胆颤心惊的望着他横越马路、笔直走向我身后的公寓大楼。眼看他就要进入公寓大门,我才终于鬆口气,断定他方才压根没发现我。 于是我就这么仅离他七步远的偷笑,嘴边拉出胜利的弧度,我静静地、迅速地站起身,打算趁机溜走。 只是我忘了,该死的贫血。 迅速的站直害我脑门又是一晕,眼前一片杂点覆盖,我只感到脑浆浓糊浑沌,不久便听见我步伐不稳与小粉一起倒下的声响。 这就像不想被杀却不小心自杀了一样。 李翰丞被我摔翻的巨响吓得猛然回头,一脸震惊的与我来了个四目相接。 『贝贝?』他看上去很错愕的样子,试探的叫唤一声,握着金属提把的手抖了下,『妳在那干嘛啊?!』他跑向我、伸手示意要将我扶起。 我瞬地撇开脸、手撑地面的站起身,我并且连又一次的晕眩都不管,就这么重新抱起小粉、一股脑地朝马路对面冲刺──实在是有点危险啊,还好没车,不然一撞下去我连电风扇都不用吹了。 就在我差点碰到我黑亮亮小车的前秒,前一秒!李翰丞突地追上、一把掐住我腕间,吓得我浑身一僵,手一软就这么鬆开怀里的小粉。 然而小粉没因此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小粉坠地前,李翰丞放开我左腕,反应雷迅地将小粉抱起。 但我看得没半点谢意,我晓得东西落到他手上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我只瘪住嘴尾,乾乾与他对望。 「还给我。」 掌心向上摊平,我面无表情,一手伸向他。 我又重述一次:「还给我。」 闻言,他低头端详小粉,半晌眼神一转,绯红唇线勾勒出狡黠的笑,『干嘛给妳?我捡到的欸。』 「你!」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火气噎在喉头,我理智线啪的一声断裂,一个冲动便扑向他,双手捉住小粉便使劲的硬抢。 『喂、欸,妳疯了吗!』被我没由来的冲劲吓得颈缩,李翰丞瞪圆眼、不敢置信的盯着我瞧。 「我再说一次,还给我!」 于是我们像百货公司里看上同一台电风扇的两个妇女,厮杀。 最后身高至少一百八的健美妇女索性扛起小粉,跩歪歪瞥过我一眼便转身就跑,留我一个身高一百六十几的弱女子怔在原地傻眼。 「那是我的电风扇欸!莫名其妙啊!」恍然惊觉不对劲的我拔腿跑向他背影,嘴里跳针的大吼:「抢劫啊──」引来路人一阵议论纷纷。 远远我目睹他手脚敏捷的将小粉丢入他银白宾士的后座,速度之快,像个职业土匪。 眼看我就要离奇的失去小粉,鼓起勇气我拼了命奔向李翰丞。 「还给我!你这个神经病!」一把捏上他臂膀,仰面我死瞪他阳光下泛光的侧脸。 『吵死了。』被捏到皱鼻蹙眉的他面色无奈。 混乱中,我瞄见他轻易挥开我双手,将车门使力阖上。 「不!小粉──」紧巴巴盯着被囚入后座的小粉,我本能性的就想拉开后车门,却在下秒瞥见他极度贼意的弯眼微笑,害的我一秒怔下,背脊发凉。 看準我尚未触至银色手把,身后的李翰丞双臂箝制我双臂,一鼓作气将我架开、一路拖离车门。 「你他妈的放开我!」我左扭右甩,试着摆脱身后的男人,而后只得到挣扎着被塞入副驾驶座的下场。 『讲话很粗鲁欸。』嘴里念念有词,李翰丞当着我面甩上车门,还过份的给我用遥控器锁门。 基于动物的求生本能,我一下子慌乱起来,连忙摸索方向盘旁的面板按钮,胡乱游移的手指微颤。 埋头寻搜解锁钮的,我都快哭了。 突地李翰丞坐进驾驶座,一关门便冲着我笑,看得我迅速吸回泪意,抿直唇线并摆出一副强硬的脸,以怀恨的眼神瞪过去。 「你想干嘛?」眉头皱到可以夹便条纸,我缩在车门与座椅的夹角之间,「偷东西不够,还要绑架?」 不料他听了是瞬间装弱,摆出拿手的乞怜神态,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我。 『陪我一天就好,一天。』语气一下子诚恳起来,他沉声拜託着。 我望着他这模样,扎扎实实的怔住半晌。 说真的,这是什么鬼情况。 我手指抽动下,开始无法理解他真正的目的,过去他想当王,想把我踩在脚底衬托他肆无忌惮的权力,现在呢? 现在没了围观的同学,他还想干嘛?纯粹的恶整我?我他妈的到底哪里碍到他了! 他想干嘛啊! 「你想干嘛。」纵使在心里鬼吼,真正脱口的问句还是跟我脸上表情一样平淡无伏,「打算把我丢进深山自生自灭被鬼抓走吗?」 『陪我一天就好。』 「还是想把我卖给老鸨当妓女?」 我斜睨他一眼。 然而李翰丞仍是一本正经,缓着语速道:『陪我一天就好。』 「谢了,我不想卖身过下半辈子。」 见我白眼,李翰丞顿时摆出一副坚持到底的姿态,定定望入我眼底,『陪我一天就好,拜託。』 没想到这回他软中带硬的态度居然让我一时哑口,也不晓得自己哪根筋不对,一瞬间竟然有些失措,当下我只觉混乱,无法捉摸的情况令我霎时发不出脾气来,满脑子都在猜忖,却半点头绪也没有。 车内渐攀的温度缱绻包围,须臾之间,我不明所以的双颊烧热,鼻间充斥着微暖的白麝香气味,不自主噙紧唇缘的我嚥口唾沫。 低首吁出丝丝鼻息,我瘪下嘴尾,心绪紊乱的很,我不晓得我在迟疑什么,听着他不断请(推荐阅读:情爱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求,望着他难得正色的脸,我一下子感到微妙,当然表面还是一张淡然的脸,只是瞬间的晕眩是藏不住了,身子无主地摇晃下。 晕眩过后,我认真评估起来。 照现况来看,基本上我是打不过他的……论肉搏什么的。 不过就这样答应也太亏了,还真真被他威胁不成? 这可不行,我堂堂许巧贝没在做亏本事的。 我撇过头,暗自沉吟着思量,脑子高速运转几秒才终于灵机一动,弹指暗笑的望回他等待答案的脸。 「好,就一天。」我竖指在他眉眼之间,随而放大音量的声明但书,「可是明天开始你不准再来烦我!听到没有?」 不料他听了居然没半点犹豫,一下子跋扈的笑开,『没问题!』眼睛眨巴一亮,眸尾捎上浓厚的愉悦。 我看得全身一滞,一瞬间感到胸口隐隐迸裂,随而炸发,不明所以的感受令我下意识瞠目,颈背突地僵硬起来。 李翰丞似乎没察觉我的异样,只像个期待已久的男孩终于等到校外教学般,兴致勃勃地凑近,『贝贝想先去哪里?』 我被他过度兴奋的语气搞的扭眉缩颈,过会儿才反应过来,回头瞥眼躺于后座皮椅的小粉,再斜望兴奋不已的李翰丞。 我偏首思考半晌,沉吟一声便直说了。 「宝之林。」 只见他错愕地停顿下,僵硬地问:『宝……什么?』 我试着平复胸口的胀热,板着张脸淡淡複述:「宝之林。」目光扫过他凝滞的脸,我无伏着声线,「那是可以救小粉的地方。」 他看上去是更加疑惑了,眉间扭的死紧,抓出关键字的又问:『小粉?』 「嗯。」我颔首轻应,仍是没有表情的脸,见李翰丞急迫欲知的眼神才缓缓竖直拇指、朝后座一指,「躺在后面的电风扇,叫小粉。」 我听见自己声调平板,有些不耐地叹息,「反正你开车就对了,我会跟你讲怎么走。」 他停顿下,过会儿才频频点头。 『好啊!好啊!』李翰丞提高音量,笑开清雅的眉目,一副揹着水壶準备出发的模样,齁那光采、亮到要烧起来。 不习惯他突然的孩子气,我微蹙眉宇地瞇细眼,斜斜暗瞥李翰丞。 只见他忙不迭地发动车子,车身随引擎连连颤动。 车体向前行驶,我顺而望出窗外盯着向后飞越的路树,不料眼前一花,视线与意识同样扭曲一阵,我索性阖上眼。 在心里我双手合十的望天,满脑子想着──老天保佑我能活着过完今天。

第四章,之二 好。 算了,我收回。 经过两小时的鬼打墙,我只希望我能活过第三个小时不被活活气死。 「看吧!」我咬牙切齿,望向不愿承认迷路的男人,「我就说刚刚应该右转吧!」禁不住愠怒,我双拳一握,勉强压下将他踢出驾驶座的冲动。 『地图明明说是往这里啊……』李翰丞皱起浓眉,食指点下智慧型手机的Google Map,很是纳闷的歪歪头。 「你知道、有一种非常有建设性的行为,叫问路!」铿锵了语调,我眼神笔直杀向他侧脸。 他装作没察觉,只摆出一张不屑的脸,第N百遍回答:『不用问,我快找到了。』 「……」 『真的啊,我跟妳保证下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停车。」 『就跟妳讲快到了齁。』 「停车。」 『……』 弯过一个路口,李翰丞看上去心不甘情不愿,在我的逼视下终于没再反驳。 他转动方向盘,不久便停在一家小吃店门口。 说真的,我见了是大幅平息愠火,对于他难得的配合,我没说什么却着实在心里吓了一跳──李翰丞居然妥协了!那个李翰丞欸! 但老规矩就是老规矩,我惊讶归惊讶,脸部硬是没多大的变化,刻意闷沉着一张面容,没多说什么。 当下我旋身下车,一心想尽快问到路,于是走入店内的步速非常快。 一见到头髮斑白的老闆,我便扬笑着颔首下,开口点了两份炸酱麵外带,并且趁笑瞇瞇的老闆沉浸于赚了两碗炸酱麵的喜悦,赶紧问道:「老闆,你知道宝之林怎么走吗?」 『啊?』推了推就快滑出鼻尖的老花眼镜,满面油光的老闆面色疑惑。 「呃……」我顿滞下,有些尴尬的搔抓脸颊,「那个、不知道吗?宝之林。」 『啊?』抹抹额边一颗颗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油珠的小水滴,老闆将手掌括在耳后当扩音器,『马之秦?』 「……」 脑中瞬间浮现马之秦的艺人脸,我盖下二分之一眼皮,垂下双肩,顿时才意会过来、老闆只是年纪大了听不清楚。 我于是放大音量的加重语气:「宝──之──林──」 老闆突地全身一震、绽开笑颜的朝我猛力颔首,『喔喔,宝之林!』前后摇了摇食指,老闆一跛一跛的走向小吃店外。 我随后跟上,顺着老闆手指的方向望去。 『有没有看到那个啊,军福宫。』重重的山东腔,老闆透过镜片看向我。 我立马颔首,「那间庙吗?」 『啊?』再一次的没听清楚,老闆又将手括于耳后。 「呃、没什么,你继续。」 『啊?』 「没──什──么──」拖长尾音,我将双手附在嘴边,学老闆当起人体扩音器,「你──继──续──」 老闆听了是又一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下去帮我指路。 我听得频频颔首,记清楚走向便瞇眼一笑,朝老闆微弯了腰,「谢谢老闆。」 『啊?』 「谢──谢──老──闆──」 『哦、哦哦,不会不会。』瞬地笑出了鱼尾纹,老闆行动困难地走回店内,『那我先帮妳弄两个麵啊、妳等等。』 「好──」 望着老闆步伐不稳的背影,我才发现原来老闆的步速并不差于一般人。 老闆不弱啊……他只是老了。 我吁出口气,塌肩微笑地看着他缓慢的动作。 捞麵,加料,淋酱,包装。 每个步骤缓慢却顺畅,丝毫不用思考一般,估计做了大半辈子的小吃摊吧,我心想着,人的一生能安于这样的小生意,也不错呢。 不用什么大风大浪、大起大落,只要安稳看好自己的小世界,钱够用就好,也许找个老伴,一生就完美的差不多了。 真的,也不错呢。 我莞尔地想着,想着自己的漫画生涯,隐隐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估计会画到不能再画的那一天吧。 老伴的话…… 思量到一半,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喇叭,响亮地引去我的注意。 一回身,只见李翰丞摇下车窗,一副不耐的哀怨脸。 『好久哦──』 听着他拉长语尾的抱怨,我倏地想笑,却在下秒硬是憋住,回喊一声:「快好了,再一下下。」 李翰丞听了是扁着一张嘴,吶吶地又摇上车窗。 这时老闆突然笑声朗朗,我一愣,望回老闆老迈的脸,只见他笑出眼角的鱼尾纹,浓浓口音地笑道:『小情侣喔?』 我顿时冻结一般怔住,连连摇手否认。 然而老闆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暧昧的眼神望过来,笑出上排牙齿的一颗金牙,双手倒没闲着,替我将两包麵装入塑胶袋。 『来,妳的麻酱麵啊。』他只手提起塑胶袋,让我接过去。 我抓了提把便低首摸出口袋里的零钱,付到他手中,转身走向车子的瞬间才惊觉──等等,我点的是麻酱麵吗? 我一僵,步伐顿了一下,扭眉回想几秒,还是算了。 过去害怕麻酱麵怪异的酱色,以致我从没嚐过麻酱麵,不过,如今提着香味四溢的塑胶袋,我禁不住暗暗笑开的心想、将错就错也不错吧,搞不好麻酱麵更合我的胃口也不一定。我想这世界的许多事情,都有着这般道理吧。 想得我步伐都轻盈起来,拉开车门便坐回副驾驶座的位子,李翰丞约莫是难得见到我好心情的脸,一下子感到无法适应,眉宇皱了一下。 我斜睨他状况外的脸,不打算解释什么,只自顾着要他发动车子,简单表示我已经问到路了。 李翰丞『哦。』一声,看上去是想问问我为什么心情好,但在我连声催促下也只好配合的闭上嘴,发动引擎。 还真的没有问出口啊,这家伙。我抿着嘴忖道。有些惊讶哪,以为他会穷追猛打的问出个所以然,结果居然这么乖。 我将微烫的塑胶袋放于弯曲的膝尖,在麻酱麵的香味中,我心想,身旁的李翰丞或许真的不一样了,不再像国小时期的唯我独尊,不再幼稚的挖探我的一切隐私,或许──只是或许。 或许我可以试着与他相处看看,以着正常的交谈,就这一天,试试看。 ──搞不好妳会发现更多可能啊。 妈的嗓音在我脑子里响起,我不敢相信我着实动摇了。 当然,我知道自己多恨他,过去的恨意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可是今天的他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很不一样…… 我得承认他真的有那么点成长,气息沉稳许多,和缓许多。 我不晓得这是不是他刻意製造的假象,我不晓得他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我通通不晓得,但,望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我禁不住的想──要是他真的从良了呢,我再恨,再连机会也不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心里一下子纠结起来,我低下脸,想着曾听过的一句:人都会变的。 这个……搞不好是真的。 虽然狗改不了吃屎,但李翰丞不是狗啊,是垃圾──唔,以前是垃圾,现在不晓得进化成人了没有。 我兀自沉思,想着他送来的补血食物。即便怀疑有下毒,但说实在的他毒死我干什么?我扭眉思忖,暗自推论些常理道德,顺而搓着下巴颔首,姑且相信了他的进步,以及成熟。 如果这不过是我的错觉……那我也认了,好吗。我忖道,抿下唇的瞬间才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吓得瞠目。 我滞愣下,想着自己大概太久没看到太阳,这下晒过头估计是疯了,当下我居然告诉自己──许巧贝,妳就认了吧。在心底我压根抑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冲动,想着都心悸了,竟然蓄势待发。 拧紧眉间,我禁不住默问自己──难道不想看看垃圾的后来吗? 我吶吶地侧过头,视焦摆在李翰丞对不上的地方,瘪着嘴思量。 ──经过了这么多、这么多个年岁,探看垃圾后来的改变,亦或死性不改,花个一天而已,有什么好吝啬的。 如果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也没差,国小时期都死过几次了,还怕啊? 我歛下视线,低首硬是憋住差点嗤出的笑,却仍是管不住鼻息。 吁笑一下子溜出鼻腔,透过玻璃我眺出车外,想着自己真的很神经病,想着就今天──就这一天,关于李翰丞真正的转变,猜错了也无所谓吧。 于是我低下脸,暗暗下了决定。 我暗忖着、不过一天而已,将错就错,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怕屁啊,许巧贝。 赌了啊。

<狗狗有这4个表现说明被宠坏了,要赶紧改正
p>第五章,之一 伫于宝之林的家电诊所前,我对着那小窗口表示:「我想送修电风扇。」 窗口内的男子频频颔首说没问题,笑得眼睛都瞇了,虽然不笑也是瞇的,让我想起苏程轩。 依照瞇眼男的指示,我低首填妥资料表,半晌小心翼翼的将小粉送入窗口。 望着小粉被瞇眼男摆于众电风扇之中,我感到情绪有些起伏,右手焦躁的反覆揉捏左手指尖。 「这样就可以了吗?」我听见自己难得怯弱的声音。 没办法,我深怕我一走他就变恶保母,狂摔我的小粉还肢解拿零件去变卖。 『嗯,这样就可以啰。』瞇眼男眉眼弯弯的笑,『大概三到四个工作天喔,要记得回来拿。』 我顺而瞥过小粉一眼,僵硬的点头。 这时李翰丞倏然出现于我左方,估计是停好车了赶上来,只见他故作自然的将右手放上我右肩,冲着瞇眼男笑道:『三到四个工作天吗?好,没有问题。』 对于这样突然亲密的举动我吓得嘴角一抽,一时之间无法习惯,下意识拨开我肩上的手。 那瞬间我想着,即便我下定决心今天要与他和平交谈,但不代表他就能和平的吃我豆腐,我顿时感到被侵犯,朝李翰丞瞪过去。 瞇眼男约莫没看出我的杀气,似乎以为我们打情骂俏,于是笑瞇瞇地强调:『那到时就麻烦两位再来领取了。』 『好,我们会记得回来拿。』李翰丞迅速回应,一只手又揽上我的肩。 我被他不厌其烦的动作给搞的很烦,青筋一跳就加重了语气:「不是我们,是我!」瞪过李翰丞一眼,我随后换上笑脸向瞇眼男道谢,并柔声的补充:「我会记得来拿,谢谢喔,麻烦你了。」 瞇眼男看上去是被我反差的模样吓到了,震慑的频频颔首,『不会不会,应该的应该的。』有小李子的感觉。 而后我礼貌地与瞇眼男道别,拎着麻酱麵逕自走向木製台阶。 李翰丞搭在我肩上的手顺势滑下,见我走远是立马小跑步跟上,跟屁虫一样,我坐上台阶,他也就一屁股坐得与我并肩,简直一系列的模仿。 李翰丞直盯我没有表情的脸,刻意吸下鼻腔,『下次不让我一起来了吗?』 看着他装起可怜的模样,我突地觉得他还真像条狗。 他见我没回话,更加重了哭腔,『我不会再乱开车了喇,下次一定听妳的。』 听得我翻下白眼,瞬间联想方才车上的混乱激辩,我说往左他就偏要直直开,说什么他第六感最準了──第六感有用这世界要地图做什么,重点,我都问路了啊!不然我是问好玩的吗! 我越想越火,撂出一句:「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 「都说了,明天开始你不准再来烦我。」 『那妳可以来烦我啊。』他双眼眨出万丈光芒,双手激动地握起拳头,咧齿绽笑的凑近一些。 被他突然凑过来的举动搞的一怔,我瞠目聚焦于他明爽的笑靥,忽地感到好笑,却惯性地憋下笑意。 他又强调一遍:『贝贝可以来烦我喔,超级欢迎!』 「超级没兴趣。」 他一滞,笑容僵硬了下,再缓缓脱力的歛下嘴角,变作一张哀怨脸。 他皱出八字眉的『凹呜。』一声。听他学狼狗嚎叫,我终于还是忍俊不住,掩嘴嗤出笑声。 我瞬地别过脸,「呜个头啊,智障。」浓重笑意的吐嘈还是露馅。 可想而知李翰丞一副发现新大陆似的,只手捏上我的肩。 『贝贝笑了!笑了!』他指着我的脸,笑出小虎牙。 瞬间我被他搞的乱紧张一把,赶紧卸下笑容,一本正经起来。 「你看错了。」 『才没有!』他赌气的竖起眉,『贝贝是真的有在笑,对不对?』 无视他的追问,我拆起麻酱麵,塑质包装的唦唦声响中,我禁不住碎唸式的咕哝,「干嘛坚持叫我贝贝,真的很不习惯……」 接着我听见他出言的语气带点理直气壮,他说:『贝贝自己跟我讲的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顿时我一愣,有些惊讶。 「什么?」 『幼稚园的时候,我第一天转去妳们苹果班那天,记得吗?』 我听得头微偏一侧,使力挤出一点记忆,「我记得你转来啊……但我不记得有跟你说可以叫我贝贝。」 语落的同时,我将拆好的一包麻酱麵扔到他腿上,他连忙捧住,低下视线静默了下,侧脸看上去像在沉思什么。 我没理会他,自顾着拆开自己的麵,热烟一下子冲出袋口,伴随麻酱温和的香味,我闻着禁不住瞇起眼。 李翰丞突地开口。 『也对喇,都这么久了。』他意味深长的望过来,笑弯双眼,『可是我记得哦,要我跟(推荐资讯:上床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妳说吗?那时候的情况。』 我一滞,没有想到他还会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他不像会回头望的人。 约莫是我迟迟没回应,他等着等着索性找事做,只见他拿出塑胶袋中的两双竹筷,递了一双给我。 我接过手,机械式的拆开免洗筷。 那瞬间我只是在想,其实没有必要了,干什么讨论过去的事呢,晓得什么了就会有什么差别吗。 既然我都想抛开国小时期的阴影、都想将错就错这一天,似乎也不必探究更多从前从前了吧。 我思绪重重的夹了口麵塞进嘴,咀嚼着摇首,含糊拒绝。 「算了,不用说了,吃你的麵吧。」 不料他把我的回答当屁一样,兀自说了,他说那天他很害怕。 『其实那天我很害怕,班上都是不认识的人。』他皱下眉间,『所以我只好缩在角落,像自闭儿一样。』 「好了,好了。」我及时打断,竖指在他面前,「不用跟我讲了。」 『妳想起来了?』 「没有,只是不想听。」 『后来妳走过来了哦。』刻意忽略我一副感到无聊的表情,李翰丞微笑,眸子弯成一对半月,带着温文的弧度,『妳走到我面前,然后跟我说──你好,我叫贝贝,你是老师的儿子吗?』 「……」 『所以我点点头,结果妳接着说──你妈妈很坏,不要跟她一样。』 听他模仿着我过去的语调,我禁不住抽动唇角,还是被他逼着回忆了,就这么一下子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以及複杂的想法。 望着李翰丞等待我回应的脸,我扁下嘴,认真思量之下,踌躇半晌便不打算坦白了、对于当时难以言明的心绪,过了就过了吧。 于是我只讽刺的回道:「结果你比你妈更坏。」 李翰丞一副反应不来的模样,听了是一秒歪首。 我看着笑了,斜斜地瞪过去,「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国小最大的恶梦就是你。」 李翰丞顿时瞠目,一下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点点头,灿然地笑开,『可是我国小最幸福的就是可以和妳一直同班欸。』 「真是够了。」 想起每次分班都会在新班级看见他同一张脸,我就想吐他个三天三夜。 李翰丞无视我脱力的姿态,自顾着握拳于腰侧,激动地强调他是说真的。 『我是说真的!从第一天妳跟我说话开始,我就好喜欢贝贝了!』明亮的褐色眼珠映上炎阳光点,李翰丞咧嘴,又是一弧月牙形状的笑靥,『看妳主动走过来,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欸!』 「为什么?怕我扁你?」 抬眼回想才发现、当时我确实有可能替我下落不明的皮球暗报私仇,挟怨报复什么的。 此刻他看上去没意识到我内心的纠结,仅抬颚绽笑,『不是喇,是开心的那种哦,心跳加速啊。』 看他白烂的猛拍胸,我差点笑出声的缩住整张嘴,「白痴。」 我瘪嘴憋笑,只见他握着筷子,尾端戳戳我臂侧。 『贝贝真的很喜欢憋欸,常常看妳在憋笑。』 他说完也没要等我回答的意思,兀自说着这样会内伤、会内伤。 我听得噤口,唇线抿的平直。 我想着内伤又怎样,至少比被看穿来的好。 那样好多了,安全多了,我老是那么想的。 扁下嘴,我调开视线,隐约听见他又说话了,低沉的音嗓却一惯的轻快,前面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只稍微撷取到片段,约莫还在探讨我惯性的憋忍。 李翰丞滔滔不绝,我没几句听进去,他的语速过快,像打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唯一听见的大概只有他最后一句。 『但是我很喜欢贝贝想生气又憋着的样子哦,超──彆扭的,好可爱。』 我不禁扭着眉宇望过去,「你是变态吗?」 『可能哦。』李翰丞爽朗的认同,磁性温润的笑声连串,他以着犬齿咬开免洗筷包装,『所以很喜欢闹妳啊,国小那时候。』 「闹?」我无法自主地蹙眉,过去的一切排山倒海灌进我脑海,令我忍不住握紧筷身,「根本想整死我吧!」我咬牙切齿的差点把筷子捏断。 他倏地笑开。 『讲这样。』摆起拿手的无辜模样,他圆滚的眼直盯着我瞧,『我只是喜欢看妳生气的样子。』 「你……」 你他妈…… 我顿时咬牙。 纵然告诉自己该抛开那段黑暗,但我还是……啊啊啊啊骗谁!想起来还是想杀人啊他娘的! 我终于爆走,捏紧双拳的放大音量。 「你害惨我了你知道吗!什么叫做喜欢看我生气的样子!」去你妈的!「你害我被排挤了六年!六年!」 面色激动地在他面前比了个手势六,我愠火燎原。 然而他只吶吶地看着我手势,眼睛撑圆了又恢复,不晓得想着什么,又笑出声音,意味不明的愉悦。 我一下子更火,大叫你笑屁啊。 「你笑屁啊!」 他听了又笑的更加狂妄,半晌耸肩挑眉的说道,『那样很好啊。』 「好?好什么!」 『妳被排挤。』 「什──」什么!什么鬼话!「好在哪!」 『那样才不会有人接近妳啊。』 听得我愣住,瞬间颈子一僵,露出不敢置信的脸。 靠啊!「你真的是变态!」 他听了是笑的更灿烂,连连颔首,『是贝贝的变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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