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涨你轻点 好大好痛好深

大爷你轻点插的我好痛,我好痛你轻点

42 42儘管骆子贞后来又打了电话给李爸爸,跟他说加护病房已经过了探病时间,而目前李于晴状况也还算稳定,可以明天再来就好,然而两位老人家怀着放不下的牵挂,一个多小时后,还是出现在医院里。若干年来,儘管曾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但骆子贞一次也没到李家拜访过。她以前曾有提议,问李于晴是否会想带女友回去,可是那条大鲤鱼立刻摇头。「是觉得我很糟,带不进你家门吗?」当年,她瞪大眼睛,这么问李于晴。「我这是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那时他是这样回答的:「我怕他们的啰嗦,会成为他们致命的关键。」其实见不见对方的父母,骆子贞并无所谓,两个人交往,也还没走到论及婚嫁的时候,与其让双方父母跳出来凑一脚,她宁可享受更有自主空间的两人世界。当年因为自己怀抱这样的想法,再加上李于晴也嫌麻烦,所以骆子贞从来都只见过照片中的李家二老,却没机会跟这两位长辈碰面,哪晓得分手后又隔这几年,此时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与情况下,第一次打了招呼。没时间尴尬,面对着惶急焦虑的李妈妈,骆子贞言简意赅地,把大致状况都说明一遍,也把在场这几个朋友都介绍一次。听完说明后,李妈妈总算安心了些,还握着骆子贞的双手不住道谢。时间已晚,医院里也没地方可以容纳得下这么多人,孟翔羽开着车子,把杨韵之、程采跟姜圆圆都送回去后,骆子贞陪李爸爸他们,还留在已经关了大半灯光的医院大厅,她给二老买了消夜点心,打算等他们先填饱肚子后,再陪着到外面去搭计程车,先帮老人家在附近找饭店投宿。「其实,以前于晴提过妳很多次,每次我们都叫他要带女朋友回来,可是他就是不肯。」李妈妈讲话时,带着很浓的客家腔,让同样也算半个客家人的骆子贞,觉得倍感亲切。她说以前大家都还是学生,年轻时候不懂事,李于晴不肯带女友回家也就算了,自己本该主动来拜访长辈的,却也没善尽礼貌,感到非常抱歉。「现在见到了,也还不嫌晚。」李妈妈客气地笑:「李于晴这个人很重朋友,但是却不会照顾自己,如果不是妳这几年来一直陪着,他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妳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我们才要感谢妳才对。」那当下,骆子贞有些错愕,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二老完全不知道,李于晴不但跟自己早已分手多年,不久前也还跟另一个女人刚结束一段感情吗?她不明就里,未敢贸然开口,李爸爸吃着包子,也满脸笑意地点头,说:「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这一关如果顺利过了,我看,你们要不要也早点定下来了?」然后骆子贞就完全无话可说了。要一个平常活泼好动的男人,体验这种只能静躺在床上,既不能言语,也不能活动的感觉,那应该是非常折磨的吧?李于晴不但还在插管,双手也被固定在病床边,不能随便乱动。看着眼前的景象,骆子贞忍不住叹气。站在床前,虽然没有规定探视者不能触碰病人,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就怕万一不小心,自己贸然伸出手去,碰到了李于晴身上的医疗管线或外伤的部位,可能造成影响。加护病房的开放探访时间很短,一次又仅以两人为限,本来想先让李爸爸他们进来的,但老人家却也贴心,他们坚持让骆子贞优先,还说比起父母,这个不肖子大概会比较想先见到女友。「你爸妈来了,就在外面,他们让我先进来。」稍微弯下腰来,她靠近病床边。李于晴不太能侧头,但双眼骨碌碌地转动,又因为插管的缘故,暂时也无法开口,只是脸上偶尔露出疼痛的表情,喉咙间偶有粗哑的呻吟声。「医生说,等你状况稍微好一点,就可以用笔纸来写字,不过我是觉得,你还是乖乖静养比较好。」骆子贞叹口气,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说我们其实早就分手了,但既然他们不知情,我也就没有把真相说出来,都这种时候了,再说那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昨天晚上,大家都赶来了,但是没办法进来看你;而今天中午,每个人都得上班,所以也来不了,不过我猜想晚上的探病时间应该会很热闹,以你的人际关係,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你可能会有见不完的访客。」看着李于晴的双眼,隐约透着疑惑,骆子贞说:「不要这样看我,我没有翘班,可是名正言顺请过假的。」一个经过旁边的护士,看到骆子贞的时候,忽然拉下口罩来,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骆子贞认得,那是昨晚在病房外写资料时,同时也帮她跟杨韵之解惑的那一位护理人员。那个年轻的小护士,轻轻推过来一张带着滚轮的椅子,让骆子贞可以坐下。「昨天晚上,送你爸妈到饭店之后,我就回家去了。可是一整晚,我总是翻来翻去地睡不好,心里一直在想,这一场火到底来得是不是时候。很抱歉,虽然因为这场火灾,让你亏了一大笔钱,可能前几年存下来的都没了,也许还因此要揹一身的债,甚至人也躺在医院里面,动弹不得,但我却由衷地认为,这场火其实没有不好,起码,说不定它能烧断了你那些在我眼里,看起来根本非常莫名其妙的念头。这些话,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你说,每次讲着讲着,到最后总是会吵架,我看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会乱回嘴又惹我生气,可以让我好好地,把自己所想的那些,都慢慢告诉你。其实,我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比较的必要,当然我也知道,要论人品、才干,还有智慧的话,一定都是我领先你很多,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千万别低估了你自己,你没有比较差,你只是稍微笨了点而已,好吗?」骆子贞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看皱起眉头,却一句话也无法反驳的李于晴,她又说:「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也是一个很贴心的人,但你不是一个适合做生意的人,也不是一个应该在金钱收入或社会地位上,去跟别人争高低的人。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外在,我说真的,我更宁可看你原本的样子,儘管大学时候,你整天拿着吉他弹弹唱唱,(推荐阅读:交换女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到处去骗小女生的行为真的很可恶,可是我必须承认,你在那时候比较帅。」说这些话的时候,骆子贞把音量压得很低,然而在显得拥挤的加护病房里,一旁的小护士还是都听见了,她还转过头来,露出莞尔的眼神。骆子贞也朝她一笑,又对李于晴说:「护士小姐听到你的恶行恶状,人家都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觉得害羞的话,你左眼眨一下,觉得生气的话,就换右眼眨一下。」李于晴喉头间有微微的气音,右眼则像沾了灰尘似的,猛眨个不停。「看样子,一把火总算把你烧成了正常人,也庆幸你这时候躺在病床上,不然几句胡言乱语打断我,我们可又要吵架了,谢天谢地,阿弥陀佛。」骆子贞一笑,把头又低下来,凑近了李于晴的耳边,这几句话说得极细,不再让任何人给偷听了去,她说:「我没接受江承谅的告白,因为我不能骗自己,我知道我不爱他;而此时此刻,不管你我是什么关係,有多少恩恩怨怨,我都只希望一件事,就是你赶快好起来。你赶快好起来,才能继续扮演无知的大鲤鱼来逗我开心;你赶快好起来,才能变回那个原本的你的样子;你赶快好起来,变回原来的样子以后,才能再弹吉他、唱歌给我听,也才能带着我,一起回到最早最早的,那个我们以前的世界里。我知道,这时候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了,然而正因为已经长大了,过去的天真岁月才让人更加怀念,我也很想再看到以前的那个我;可是,那个以前的骆子贞,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自然地表现出来。好吗?等你康复之后,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不管去哪里都好,台北的生活真的太累人了,我们都需要放个假了。亲爱的,别再想那些什么成就不成就的了,该证明的,你早就都已经证明了,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棒的那个人,从来都是。」轻声地说着,她流了一滴眼泪,刚好落在李于晴的脸颊上,而那时,李于晴紧闭着双眼,全身微微颤抖,用力握着拳,他的眼角也有一滴泪水。-待续-我们在浮光掠影的城市里,迷失、长大,但还会在一起。

43 43「为什么不跟你爸妈说清楚,我们都分手那么久了,还让他们这样误会,不太好吧?」坐在病床边,手上的释迦,一口也没吃进李于晴嘴里,倒是骆子贞自己一小颗一小颗地吃得很开心,她边吃边唠叨:「而且你跟那位谢小姐的事,你爸妈居然也完全不知情,这实在太夸张了,哪有人这样当儿子的?」「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讲了又怎么样?我花一分钟的时间,把事情报告给他们听,妳知道那代价是什么吗?代价就是我得再花上一个小时,听他们发表高见,烦都烦死了。」李于晴摇头,看了看骆子贞手上的水果,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那是颜先生买来给我探病礼物耶,妳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吸入性呛伤的复原情况良好,呼吸训练也很顺利,在加护病房待了几天后,李于晴已经拔管,转到一般病房来休养,原本他还希望可以直接出院,然而所有人一致摇头,因为除了呛伤之外,他身上还有不少擦伤跟烧烫伤,这些需要照料的伤口,都不是李于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所能做到的。知道儿子是想省钱,李爸爸已经说了,医药费的部分,家里可以负担得起,此外,他也千万拜託,希望骆子贞可以帮忙照料。很认真地答应二老的请託,把他们送到车站。看着两位老人家进了火车站月台后,骆子贞总算鬆了一口气,这接连两天的时间,她都小心翼翼,深怕自己说溜了嘴,或者杨韵之她们不小心露了口风,好不容易,一直捱到李家爸妈离开台北之前,他们都不晓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早已不是自家儿子的女友了。为什么要演这齣戏呢?骆子贞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那天晚上,李爸爸在医院大厅吃包子时所说的一句话,他说:「还好有妳在,不然我们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妳在笑什么?」李于晴的一句话,把想着想着就失神的骆子贞给唤了回来。「我在想,如果当年没有分手,不晓得现在我们是什么样子。」骆子贞想像着,说:「我还会出国吗?你还会受伤吗?那我会在哪里上班,而你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想的?不管我们分不分手,妳总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出国不可的。况且妳这根本是逻辑倒置的问题,妳之所以会出国,根本不是因为分手情伤,反而是因为坚持要出国,才会跟我分手才对。」李于晴不以为然,「至于我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受这个莫名其妙的伤,那跟我们分手,还有妳出国与否,则根本就没有关係呀!就算当年妳留在台湾,继续跟我在一起,难道我就不用工作赚钱吗?既然要出来闯,受点伤总是所难免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妳确实出国去了,我确实事业受挫了,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多想也没用。」「看不出来你满身是伤,脑袋却还很清醒。」骆子贞哼了一声,又说:「但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是呀,而我的钱也赔光了。」李于晴点点头,说:「所以呢?妳想说什么?当我们一切又都回归原点了,妳想来跟我复合吗?」「省省吧你。」骆子贞白了他一眼。「仔细想一想,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嘛,当一切都回归原点了,你们干嘛不要在一起?」杨韵之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说:「其实你们还是挺适合的呀。」「首先,站在时间点的考量,他结束上一段感情,也才不过两个月不到,以正常人在处理感情的逻辑来说,这于理不合;其次,以地域性考量,过了那么多年,我们来来去去,整个故事都发生在台北,长时间待在同一座城市里,所累积的回忆太多,背负的包袱也太沉重,很难摆脱所有旧的往事,再重(推荐资讯:我的性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新开始新的剧情;再以『人』的角度来讲,那就更简单不过了,这座城市有几十万个适婚的男人或女人,我们有什么理由,非得吃回头草不可?」手里也很忙,在几个抽屉里翻来翻去,骆子贞一样头也不回地说话。「适婚男女那么多,但是你们都没有好对象,这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再说,李于晴也算是正常人吗?一般人的逻辑,适合套在他身上吗?这一点我持保留态度;至于地点,那算什么问题?反正他是业务员,天南地北到处都可以去,我们现在在找的,不就是他那一份该死的、到底藏到哪里去的马来西亚业务报表吗?」说着,杨韵之翻开一个资料夹,看了半天后,抽出一张,转头问骆子贞:「上面都是英文,我完全看不懂,是不是这个?马来西亚的英文怎么拚?」「白癡吗,看字母也知道发音方式不对呀,那上面写的是墨西哥!」骆子贞只瞄了一眼,立刻呸了一声,说:「而且那不是业务报表,那只是一张龙舌兰酒的报价单!上面清楚写着,大鲤鱼买了一箱龙舌兰酒。」杨韵之自己都笑了出来,一边纳闷着李于晴没事干嘛买整箱酒,一边把那张报价单丢开,继续又翻了起来。知道部属受伤住院,李于晴在指甲油公司的主管来探望过几次,那主管年纪不过四十岁上下,算是英俊挺拔,看到他时,骆子贞想起姜圆圆似乎说过,曾有一封情书要託大鲤鱼转交,而当那位主管告辞离去后,李于晴则像是看透骆子贞的心思,他直接说了,这位主管虽然年轻有为,但是非常遗憾,人家已经结婚生子,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这位主管来探望的次数还算频繁,每回也总是带着关切与礼貌,儘管李于晴并不是因公受伤,但人家也不介意,还说毕竟业务不可能跑一辈子,趁着年轻有活力,多尝试不同的领域,给自己多一点机会也无可厚非。不过今天下午,他却一改常态,脸上带着紧绷的神情到访,而踏进病房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李于晴,一份马来西亚的年度业务报表是不是还没提交,公司开会在即,老闆追了起来,他这才想到要问。也因为这样,所以一直陪在医院的骆子贞,跟刚刚下班就过来探病的杨韵之,只好肩负起代为寻觅报表的责任,而将还不能出院,但却老是不安于床,整天想下来溜溜的李于晴,暂时交託给孟翔羽看管。「妳最近工作是不是很闲?」一边翻,杨韵之又问:「我几乎每天到医院,都看到妳在那里。」「我人不在公司,不代表就无心工作,更不代表我非常悠闲啊。」骆子贞正在逐一检视抽屉里一堆基本上可以归类为垃圾的纸团,说:「妳待会回医院,要不要打开我的笔电,看看我今天做了多少工作?」「既然都忙成这样,那妳还窝在医院干嘛?」忽然停下动作,杨韵之问:「该不会是我投的那一票,现在开始出现效应了吧?」「妳觉得有可能吗?」骆子贞冷冷地回,但杨韵之没有因此畏缩,反而嫣然一笑,说:「人哪,最怕的不是看不见事实,而是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却还不肯承认或相信。」「闭嘴!」最后骆子贞只好断然下令。-待续-这世上无法视而不见的唯一,就是爱情的存在。

<医生,我的胸部好痛,还有和鸡蛋一样大的肿块
p>44 44找了好半天,几乎把屋子都翻遍了,这一丁点大的小空间里,原本就已经散乱不堪,现在则俨然一副被乱枪打过似的。杨韵之把整个矮柜子里的东西都清空了,骆子贞连床铺都掀了,她们虽然找到一堆跟马来西亚业务有关的文件,但就是没有报表之类的东西。趁着杨韵之按耐不住焦躁,打电话回医院去找李于晴,逼他认真再想想时,骆子贞则坐在床边休息。这是她第二次出现在这里,上一回是为了探病而来,但却跟李于晴因为买餐券的事情大吵一架,结果气得拂袖而去;这一回再来,又一次坐在这床缘,不知怎地,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才多久时间哪,他们已经各自又经历了多少是是非非,李于晴眼下人还在医院,而她居然来这里帮忙找一份业务报表?想想都觉得荒谬,骆子贞叹了一口气。杨韵之刚才的话还言犹在耳,为什么不在一起?骆子贞心想,这问题应该反过来问,两个人为什么要在一起?这是一个适合在一起的时机点吗?不管天时、地利或人和再怎么充足,但这总之就不是一个水到渠成的时候,最起码的,骆子贞根本不知道,在李于晴还插管而不能言语或动弹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到底听进去了几成,也不知道他的脑袋恢复正常了没有,他如果还一股劲地,只把焦点放在两个人事业成就的竞争上,那感情就没有重提的必要。骆子贞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中午,当她接受李家二老的好意,罩上加护病房的隔离衣,第一个走到病床边,跟他说了那些话后,李于晴虽然因为插管而不能言语,但他紧握着拳头,闭着双眼,为了骆子贞一句「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棒的那个人」而掉下泪水。那一幕,至今都还深深印在骆子贞的心里。你那时为什么而流下眼泪呢?是因为觉得不甘心吗?好几年来的努力,最后终究还是化为灰烬,你觉得嚥不下这口气,觉得自己又输了,是吗?其实不用这样,我们根本就没什么好比的,不是吗?骆子贞望着搁在墙角的吉他保护盒,盒身黑色的烤漆已经斑驳,上面本来贴着很多五颜六色的贴纸,现在也已经褪色,有些纸角都翻蜷起来了。骆子贞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些蜷起的贴纸,心想,我们不是都跟从前一样吗?我回来了,那你呢?你也回来了吗?如果还能回到从前那样,那该多好?屋子里安安静静,但骆子贞心里却彷彿听到了旋律,那是李于晴弹吉他的声音。好些年前,还在大学里的时候,因为弄丢了一堆学联会的单据,陷入学生时代最大的斗争风暴当中,她也曾在自己的住处,这样拚了命地翻箱倒柜,而当时陪着穷耗一整晚的,就是李于晴。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懵懂却也充满热情,或许是被这样一份患难相挺的情意所感动,在解决那次事件后,她才跟李于晴正式交往,而今,换李于晴的东西不见了,轮到她来帮忙找,可是即使找到了,两个人还能因此而在一起吗?骆子贞自己很清楚,之所以拒绝了江承谅,那是因为儘管心动,却搆不上爱的缘故,这是层次与程度上的差别,但对李于晴呢?心动吗?与其说是心动,不如说是既熟悉也怀念吧?她熟悉李于晴,也习惯有这个人的存在,而她更怀念的是那些因为有他,而过得开心或安心的日子,但这样就是爱吗?骆子贞苦笑,她发现自己想来想去,居然无法对这个字,做出一个明确的定义。既然怎么东翻西找,都没发现那份报表,那不如反其道而行吧,如果把满屋子的散乱都一一整理,或许在回复原样的过程中,会有不同的发现?一边想着,她蹲下身来,开始收拾起地上的垃圾,而收着收着,她又忍不住嗔怒起来,都怪杨韵之,妳找东西就找东西,把一堆文件弄得乱七八糟干什么?眼看这一地的纸张,有保养品代工厂的相关文件,有指甲油公司的资料,还有一堆各式各样的传单或报价单,全都混在一起,连分类都是个麻烦事,这个女人哪,之前她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张罗,放着新锐作家不当,偏偏去摆地摊卖衣服;当一只绿叶丛中飞舞的花蝴蝶也好几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适合她的孟翔羽,但两人又总是这么若即若离,也不想认真安排自己的未来,却还一天到晚管着别人的感情事。骆子贞心想,我要不要选李于晴?整天问我这问题有个屁用,谁知道那条大鲤鱼在想什么?谁要不要去问问他,看他过阵子出院以后,到底要选什么?把那叠纸拣整起来,一边整理,但每一张都认真再看几眼,确定它们不是自己要找的报表后,骆子贞也懒得分门别类了,姑且都搁在一起,这样就算很够诚意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谁晓得李于晴还要不要,不如等他哪天回家了再慢慢处理。收完地上的纸张,再把一些杂物摆好,骆子贞一回头,又看到那个装着吉他的保护盒。那把吉他应该是暗红色的吧?之前在路边的乐器行,也曾看过一把颜色很像的。骆子贞不谙乐器,她连该要怎么欣赏都不是很懂,喜欢李于晴的音乐,只是纯粹因人所致,但自己却一次也没尝试着要弹过,现在想想,到底吉他有几条弦,她也不是很敢肯定。那份马来西亚的业务报表,会不会放在这个盒子里?骆子贞心里忽然犯疑,依照刚刚跟杨韵之仔细搜索时的发现看来,李于晴确实是那种会把东西到处乱塞的个性,她们刚刚就在衣柜里找到一个锅盖,但天可怜见,这屋子里根本没有锅子,而更荒唐的,是杨韵之还发现,一个丢在角落边,插头没有接上、里面也没装水的热水瓶,瓶盖掀开一瞧,里面居然有几支笔、一双筷子,以及只有一只脚的袜子。如果筷子、笔跟袜子都能塞在热水瓶里,那保护吉他的盒子里,出现马来西亚的业务报表,这应该也不为过吧?好奇心起,她忍不住把原本竖立起来,斜搁墙边的那盒子挪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倒,然后打开了盒子侧面的小锁扣。「问到了,问到了,那个超级大白癡,他总算想起来了,最后一次看到那报表时,他好像随手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所以我们应该要从衣柜下手……」匆匆忙忙地,杨韵之一边嚷嚷,一边推开房门,跑了进来。骆子贞没有反应,没有回答,她还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傻愣愣地低着头,而手里拿着几张卡片般的东西,正处于一种完全失神的状态。「那是什么?」好奇心起,杨韵之走上前几步,却同样也看傻了眼。骆子贞眼前这个盒子里,里面根本没有吉他,倒是放了好多张明信片或卡片,每一张上面都有写字。杨韵之蹲下身来,随便拿起一张,看了看之后,她也沉默许久,最后才问:「为什么?」没有回答,骆子贞摇头,有滴眼泪落了下来,就掉在她手里那张明信片上。明信片的一边印着很漂亮的海滩风景,从小在屏东长大的骆子贞,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垦丁南湾的风光;另一边,李于晴率性勾勒的笔划,写着:『妳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在与妳相隔千百公里远的地方,呼吸着海的味道,我在想妳。』每张明信片或卡片,全都来自垦丁,也同样都写了简短的文字,但时间日期各自不同,从骆子贞出国的第二天起,一直到将近一年前都有,每一张明信片的最后一句,都是「我在想妳」。每一张的思念,都是没寄出去的思念。-待续-有一种人,他们把祝福留给最爱的人,把思念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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