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荒唐往事 你看你多湿

精神垦荒 范德依彪的奇妙冒险

24 「好吧,今天就煮一锅我俞初心煮得最成功的鸡蛋粥吧。」希望。因为她的鸡蛋粥的成功率大约是十次只有四次好吃。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她瞪着那一锅不知怎么煮到焦掉的粥就头痛,剩下的材料又不够再重煮,而且倒掉也很浪费。 「不管了,我先吃掉吧。」 「不是要煮给我的吗?居然想自己吃掉。」司允信扶着墙慢慢走出来,脸色依旧苍白。 「你起来干嘛?回去躺好。」 「那妳不准吃我的粥。」 「……这是我煮的。」 「是妳煮给我的。」 俞初心叹口气,决定在他生病这天不要再跟他斗嘴。 等到她端着那碗煮到焦黑的粥到他面前时,他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立刻开始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好像在他面前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总监你……」会不会吃完病的更重了啊。 他一愣,立刻不高兴的看着她,「不是说了,不要再叫我总监?」 「是是是,你就是喜欢人家像讨债一样指名道姓的叫你,司、允、信,满意了吧。」 「很满意。」他的唇形弯成一道浅浅的月牙形,并且一颗米饭也没剩的,就把整碗粥给吃完了。 「如果你因为这个粥病情加重的话……」 「那妳要怎么补偿我?」他昏沉的往后靠着枕头,那烧到脸红又迷濛的眼睛,在此刻释放出的电力是平常的好几倍。 俞初心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免费加班如何?」 司允信一听,立刻摀着肚子表情痛苦起来,「妳可能真的要免费加班了。」 「哪有那么夸张,你一定是假装的!」 「不……呃、是真的。」他的脸痛到整个扭曲起来。 她看他痛到开始冒冷汗,终于相信了,立刻抓出手机要打电话。 「妳要干嘛?」 「叫救护车啊,我又搬不动你。」 「不准叫,我讨厌医院!」 「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她气死了,气他干嘛硬要吃那碗粥。 「去……客厅……左边第二个柜子里,有医药箱,需要的药……都有。」他捲曲在床上,眼神却死死的看着她的手,怕她趁他不注意就打电话了。 「你真的很任性。」她虽然这么说,但想到上次听见他们父子吵架的内容,突然有点难过,家里沉重的背景压力,居然让他即使痛成那样,也不愿意去医院。 那么讨厌医院的他,却为了她,最近去了两次。 她边翻找着医药箱,边愣了愣,「是傻瓜吗他,该去的时候不去!」 很快的,她找到那一大盒的医药箱,里面不只是有各式药品那么简单,连必要的抗生素等施打药品都有,而且每个标籤都很清楚。 她马上就找到因应急性肠胃炎的瓶子,餵了他吃药后,他一直又痛了十几分钟才渐渐缓和的睡着。 「俞初心……千万……不要带我去……医院。」他呢喃的说着,表情不是厌恶,而是恐惧。 「生病了真像小孩子。」她摇摇头的说,自己也打了个大哈欠,从早上忙到现在,她也累了,而他那纯真到如小孩般的睡颜,就像有睡眠传染一般,看着看着,她也靠在床沿睡着了。* 司允信早上一清醒,差点被床沿的人给吓到,仔细回想后,才想起俞初心照顾了他一整晚。 他不急着起身,而是侧躺着看着她露出一半的睡颜,眉毛是那样的乾净清秀,睫毛也很长,就连唇形都很美。 唇形。 那个被他吻了两次的唇,柔软的感觉像烙印的记忆,忘也忘不掉。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也不想去深究这种问题,他只想带着她到自己的世界,很想很想。 这样的强烈渴望从前从没有过,简直就像致命的吸引力,明知致命,却还是一步步向前,只为了那百分之一的机会,想着他们或许会在一起。 「唔……」她发出哀嚎声。 「怎么了?」 她抬起头髮都睡到变形乱翘,额头还有红红的印子,一脸无奈的说,「脚麻了。」 一瞬,他的脸无法控制的红了起来,从脖子红到耳根,她这模样,快要跟他的麦麦一样可爱了。 「咳,谁叫妳要在那里睡,活该。」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退了烧又昏睡整整一天的他,精神好的很。 「你……」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才不小心睡在这的。 当她还在心里诅咒他的时候,他却忽然倒了杯温热的水进来,递到她面前,「别忘了,免费加班。」 「不用你提醒。」她拼命的灌完整杯水,心想着她竟然对他心软真是个错误,病一好他又变成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然后又要小心防备他又突然强吻的家伙。 「谢谢妳。」 「嗯?你说什么?」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手作料理了,很好吃。」他说完,那隐隐浮现在他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的被他立刻藏回心底,转身的背影,莫名的让脚还在麻的她,心疼起来。 她发现,他拼了命的把自己的生活填到最满,也许不是因为他是工作狂、偏执狂还是强迫症,他只是,很害怕空下来的时间而已,因为那会让他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孤独。 转头,她拿起手机,发现冯女士打了很多通,就连张亚妃跟莫言哲都有打过电话给她。 「糟糕,不小心睡着就什么都忘了。」她看着好几通的未接纪录,却第一个先滑到了莫言哲的名字。 「俞初心,吃早餐了。」 「蛤?早餐?」 「对,我做的,妳最好吃完它。」 「……」她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他那种命令式的说话方式了,本来想回完电话再吃,但她很快就闻到严重的烧焦味,一走出房间,走廊上还瀰漫着白烟。 「司允信你是想把你家炸了吗?我的老天爷啊,那个厨房是怎么回事!」她指着刚刚喷完灭火气的瓦斯炉跟烤箱,再看看一脸无辜又无奈的司允信。 「妳就别管厨房了,妳放心,绝对不会像我一样吃了马上肠胃炎。」 『肠胃炎』这三个字很有效,俞初心抱着愧疚感,默默的抓起看起来还能吃的吐司夹蛋,但光咬第一口,就喀滋喀滋的吃到了好几片蛋壳。 再看了看司允信一脸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她只好违心的说,「还行。」 「这样才还行?这可是我每天吃的早餐,妳应该心怀感激才是。」 每天吃下那么多蛋壳,他的胃还好吗? 她疲累的叹口气,每次跟司允信聊天,好像都不能超过三句,一旦超过,它们俩相似的个性,只会让他们彼此伤害而已。 「走吧,一起去公司。」 「也好,我顺便在车上跟你报告一下,你请假一天所造成的影响,以及有多少人是需要在今天之内回覆的。」 司允信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些妳昨天来之前就整理好了?」 她随意拨了拨头髮,笑道,「忘了我是你的秘书了吗?」 「俞初心……我……」 听到这奇怪的开头,她马上打断,「总监,我希望未来的共事期间,我们能保持上司跟属下的关係就好,还有,工作的时候我还是会叫你总监,那么,先告辞了。」 司允信默默的看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收好东西离开,胸口刺刺痛痛的很难受,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转头照了照旁边的连身镜,完全不懂自己到底为什么老是被拒绝,难道是他晒得太黑了?还是头髮太卷了? 「糟了!麦麦还没吃饭!」他紧张害怕的穿了衣服就跳上刘叔的车,气喘吁吁的赶到公司后,却发现俞初心还没上班,而他的办公桌上则有张小字条。 『总监,已经帮你餵过麦麦了。』 他这才鬆下一口气,随即他想到了不对劲「她一大早跑来公司,人呢?」 再次回到一楼,很多人看见他回来上班了,都拼命的窃窃私语着,但他完全不想管这些,他只想找找他的秘书又去哪了。 却在远处的停车场门口看见,俞初心正笑得开心的,跟着莫言哲说话,那笑容跟那天在阳光下的笑容不一样,多了点羞涩,以及一点腼腆。 「我很担心妳,怕妳是不是又为了帮别人,结果遇到什么危险了。」 「我没那么常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莫言哲摇摇头,「妳就有。」说着,他还自然的摸着她的头,但很快的,他的手就被司允信给抓起来。 「可以不要这样乱摸别人的秘书吗?」司允信挑眉的说。 莫言哲笑了笑,轻鬆的甩开他的手,「我都不知道秘书连自己的身体自主权都没有?」 「俞初心,妳是打算迟到是不是?」 「教练,我们晚上运动时再聊。」她尴尬的说着,心里则是又骂了司允信好几遍。 「好,晚上见。」 待俞初心走远,司允信才淡淡的说,「你们不会见面,因为,她答应了我会免费加班,你别空等了。」 「是吗?那我只好做点宵夜,慰劳她免费帮人加班的辛苦了。」莫言哲完全不受影响,依旧笑着说。 司允信紧紧握住拳头,「我会让她饱到吃不下。」说完,他转头就走,不想再跟这个看不出情绪的人对峙。 这天,司允信跟自己生闷气生到,连午餐都不愿吃,只有拼命的埋首在工作中,他才能快点忘记,她看着莫言哲的眼神。 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麻烦?害他都不能享受工作,也不能保持轻鬆的心情了。 他靠在墙边,手摸着麦麦的额头,「麦麦,还好你住在这里,遇不到异性,不然你一定也会跟爸爸一样痛苦。」喜欢一个人,除非能修成正果,不然怎样都不会是件快乐的事。 「喵。」麦麦半瞇着眼,牠才不在乎那些,只想要多求一点摸摸。

25 影印机的光一下又一下的闪,规律的频率,让俞初心想起了早上跟莫言哲说话时,不规律的心。 她轻吐一口气,面对无法控制的感觉,让她很懊恼。 老实说,司允信出现的时候,真的让她有种鬆口气得救的感觉。 「初心ㄐㄧ……咳不对,初心。」程冠宇感觉到他刚刚差点跟死神擦身而过,好险好险,没有嘴滑叫错了。 「干嘛?」她懒懒的回应,她已经懒得纠正他了。 「妳怎么跟昨天穿的一样啊?」 「……」 「听说妳昨天去探望生病的总监……」 俞初心充满杀气的回眸,「继续,然后呢?」 「哈哈哈!没有啦,一定是我记错了,妳昨天穿的不是这件哈哈哈。」 「程冠宇。」 刚準备要逃跑的程冠宇,不甘愿的停下脚步,像个小跟班一样的乖乖凑到她旁边。 「你跟云沛书进展的怎样了?」 他突然被口水呛到的猛咳了好几下,脸涨红得跟关公一样,连讲话都支支吾吾起来。 「哪哪哪有什么进展,就……每天我都会陪她去逛黑胶唱片行,最近我也买了几块回家听喔,也愈来愈喜欢了。」 「所以,你们还是朋友关係?」 一句话直捣红心,让程冠宇丧气的垂下了头。 「程冠宇,我知道,对愈是喜欢的人,要表达心情就愈困难。但是,如果不在可以说的时候说,久了,心也会跟着沉默了。」 他愣了愣,一边咀嚼着这句话的同时,一边有股不想失去机会的冲动燃上来,「我,不会沉默的。」 她抿笑不语,看着他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走出影印室,偷偷的羡慕着。 「真好,对爱情还有冲劲与憧憬的人,真好。」 只是,属于她的那份勇气,还找得回来吗? 「初心姐!外头有人找妳!」程冠宇气喘吁吁的冲回来,然后又忘情的喊了姐,想当然俞初心就是狠狠的送他一脚。 「噢!」 俞初心还想是谁可以直接跑上来她的部门找她,果不其然又是那个到哪都能穿梭自如的张亚妃,她心说不妙,莫不是她要来质问她昨天睡哪了吧。 「学姐,换我被跟蹤狂缠上了。」她瘪着嘴,一脸的欲哭无泪。 「什么?在哪、什么时候?长什么样子?」 「现在应该在楼下守着呢。」她托着下巴无奈的说。 俞初心正準备要拿着关公刀……不是,拿着剪刀下去找对方理论时,马上就被张亚妃拉住。 「学姐,等等啦,他不是那种像跟蹤兆珊的那种啦,妳先工作,我等妳到午餐时间。」 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至少对方不是个太危险的人,这让她暂时安心下来,并且火力全开的加速起所有的工作流程。 「总监,跟你报告,下午你还有三个会议,五个厂商的电话要回,还有路总那边要你找他一下,以及……」 「停,妳是打算下午请假是吗?一口气报告这么多。」司允信皱着眉的抬头,想着她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去找莫言哲吗? 「不是的,我担心会有突发状况来不及在午休结束前回来。」 「妳又要跑去当谁的正义使者了?」 「不、关、你、的、事。」她堆着假笑说完,转头就甩上门。 「……」她真是愈来愈大胆了,可是他却完全没办法对她生气,最后,他只能像个孩子一样的揉纸团乱丢发洩。 总算熬到了午休时间,俞初心抓紧时间的把张亚妃带到屋顶。 「说,怎么回事?」 「学姐,妳这样好像拷问犯人的刑警喔。」 「不要闹了,快点。」 「就……那天去参加晚宴的时候啦。」 那天张亚妃说有事跟别人私下谈,要俞初心先自己打发时间时,原本谈完很顺利的要回去找俞初心,却没想到突然被一个留着及肩长髮、绑着马尾的男人给拦下。 『等、等等!小姐,请妳等一等。』 『有什么事吗?』 男人毫不避讳的把张亚妃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后,『喔我的天,妳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的维纳斯!』 『……有病。』她转头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妳好,我是安陆杰,是个电影导演。』 『没听过也不认识,谢谢再见。』喜欢张亚妃的男人很多,但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像看着什么珍奇宝物般,用着闪闪发亮的眼神看她,那感觉让她很害怕,好像会被杀了做成人偶收藏一样。 俞初心听到这里摇摇头,心说做成人偶也太夸张了,但可以想像那个男人的眼神有多么的怪异。 『你再不放手,我要叫警卫了。』 『好吧,维那斯,都听妳的。我只希望妳能给我一点时间,一分钟就好。』 『你还有五十九秒。』她没好气的说。 『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妳愿意来参加试镜吗?放心试镜只是个形式,妳已经是我心中女主角的人选了,我会教妳基本的演技让妳通过,试镜就在下个礼拜……』 『一分钟到了,再见,我不可能去参加什么鬼试镜!』 「然后啊,那个男人简直就跟鬼一样甩都甩不掉,整个晚宴都一直跟着我到处转,一些厂商还以为是男朋友在跟监,我下半场晚宴超不顺利的,最后只好赶快回家。」 「对不起,那天说要当妳的黑骑士的……」 「学姐,没事啦,妳不是突然有事吗?那也没办法的啊。」 「他是又怎么找到妳的?」 「他啊竟然跟人打听了我个公司还有我的名字职位什么的,不说还真不知道,他在国外是很有名的华人导演,当然知名度没有李安厉害,可是拍的商业片都很卖座,也就是说,他想打听我一个小职员,非常容易。」 「所以他真的是导演啊……」她想起,曾经的张亚妃在戏剧社上的耀眼,老天爷果然不会让人随便浪费自己的才能,终究还是会把机会,再次摆在张亚妃的面前。 「管他到底是谁,反正他现在每天都缠着我,我出去跟厂商见面的时候,他也跟着,只要我落单,就马上凑上来一直游说,我被他逼得受不了,早上只好跑来这避难了。」 「亚妃,妳真的,不想演戏了吗?」 「嗯?当然啊,我现在的工作职位这么好,演戏什么的,只是大学的兴趣而已。」 那才不是兴趣而已。 一个会把角色的台词本全都做满了笔记,不只自己的台词,连别人的台词都倒背如流的人,不可能只是兴趣而已。 更不用说,她投入在角色时的认真,以及谢幕时的笑容,那都是现在的张亚妃不管多么努力工作,受到多少夸奖讚美都不会再有的表情。 「妳去食堂等我,我去去就回。」 「学姐,妳又不知道他长怎样?」 「一个留长髮又很鬼祟的徘徊在楼下的男人,相信我,绝对不多。」 「也是,谁叫他造型那么奇怪。」她笑开来,「妳快去,我帮妳盛好饭等妳回来。」 今天的风特别大,但吹在脸上却是暖的。 俞初心在顶楼就感觉了,这风,会不会是属于张亚妃的风呢? 一道逼着她快点再次振翅的风。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那样特徵的人很好找,只有一个,就坐在一楼旁的花圃边,一脸的垂头丧气。 「安陆杰?」 「妳是?」安陆杰挂着招牌的黑眼圈,虽然很疲惫但眼神却很明亮,一点也不混浊。 「我是亚妃的学姐,俞初心。」 「维那斯的学姐……妳可以帮我说服维那斯吗?」 「亚妃她,真的那么像你的女主角啊?」 「像、气质跟外型都像,而且……她是个演员。」他看着远方的说。 「喔?」 「她的笑容演得很棒,周旋于形形色色的人之间,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转换氛围,迎合着对方觉得最放下心防的姿态,连呼吸跟举手投足的维妙转变,她都抓得很好,她是个,天生的演员。」 原来,这个人不单单只是疯狂跟蹤张亚妃的人而已,他在观察、他在确认,确认这个维那斯的表演天份,而张亚妃一直以为抛弃的东西,却被他发现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女主角是个很压抑的角色,她看起来光鲜亮丽,但隐藏在她内心的黑暗与巨大的痛苦,让她不得不把自己的人格分裂,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听起来,是个非常难驾驭与演绎的角色,你确定要把这个角色赌在一个素人身上?」 「她不是素人,她是一块,只要稍微雕琢一下,就能发光发热的宝石。」 宝石,这个人用宝石称呼她,看来,属于张亚妃的那道风,已经蓄势待发,就缺她,愿不愿意乘上去了。 「回去吧,我知道你很想要亚妃演戏,但不是你这样缠着她就能让她点头的。」 「学姐,妳愿意帮我吗?」 俞初心脸色立刻铁青起来,这个安陆杰少说也大她个七、八岁,居然叫她学姐?! 「如果你不要乱叫我学姐的话。」 「喔、对,我真是失礼,就拜託妳了,初心小姐。」这称呼也很怪,但至少比学姐好。

<少年的你 每个少年的成年都是用尽了力气
p>26 今天的食堂又有点小骚动,不外乎是张亚妃的出现,让不少苍蝇纷纷飞蛾扑火般靠近,而她也完美的应付着每个人,一点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是啊,初心是我的学姐,你们要对她好一点喔。」 「当然、当然!那可以跟妳交换LINE……」 「讨厌,人家看起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她撒娇的说,对方马上慌张的安抚她。 「喔?这就是小初心的学妹啊?」裴念谦一听到有骚动,当然也来凑凑热闹了,果然是个甜美型的美女,而且有毒,这样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当真。 「可是,气质差很多。」他挂着礼貌的笑容说着。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学姐……」 「呵呵,妳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那么能干又有正义感的小初心,怎么会有……像妳这样虚假的学妹。」 张亚妃没有生气,她不是那种会随意把情绪曝露的人,她维持着不变的笑容,语气比刚刚又更甜美了一些。 「谢谢你诚恳的见解。」 「不客气。」 两个人就这样假笑对望,让原本热闹的食堂,不知不觉的降了几度。 「亚妃,你们在聊什么?」俞初心虽然发现气氛很怪,但还是勇敢的闯入他们中间,并以保卫的姿态挡在张亚妃面前。 「只是跟小初心的学妹闲聊一下而已,真是个漂亮的学妹哪。」裴念谦虽然在称讚她,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转头就走,这让张亚妃的自尊心有点受伤。 「别理他,他那人本来就有点轻浮,这里人太多了,要聊天的话有点不方便……」 「初心,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孙兆珊从人群中冒出头,对她俩眨眨眼。「来了也不在群组告诉我,真是的。」 孙兆珊带她们来到一间档案室,所有的历史广告草案都会被存放在这里,所一般时间很少人会进来,既安静又能围在一起吃便当。 「学姐,我帮妳装的午餐在这,少肉多菜,我很贴心吧。」 「这样初心吃的饱吗?还是要把我的便当夹去一点?」 「我真的要在身上贴个请勿拍打餵食的牌子才对。」俞初心翻了个大白眼,却把她们俩都逗笑了。 「学姐,那个怪人妳赶走了没?」 「嗯,他放弃了,说既然妳无心,他只好去找别的人选当女主角。」俞初心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对嘛,这样路上随便抓人当演员真的很不专业耶,太好了、太好了。」 「演员?!亚妃妳会演戏啊?」 「不会,只是以前参加过戏剧社而已。」她吐吐舌头,不想让孙兆珊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一下子就自然的转了个话题,午休的时间眨眼就过了。 「回去路上小心。」 「知道,反正那变态怪人不在一切都很安全。」 「妳就那么讨厌他啊。」 「非常非常讨厌。」 还是,她其实是害怕那个一直提醒她曾经的梦想的人? 俞初心当然没有这样质问她,而是有个计画早在搭电梯上来时,就已经成形,她会让她想起演戏的感觉的,然后再也无法逃避。 「初心,妳一定又在想什么主意。」孙兆珊悄悄在她耳边说。 「有吗?」 「妳不知道妳思考的时候都会用大拇指搓着食指的指甲吗?」 她马上低头看着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个小动作。 「要帮忙随时告诉我。」 「好,我不会客气的。」 孙兆珊咯咯的笑了,最近的她一天比一天开朗,心情一好,连原本凹陷的脸颊都澎润起来,每次俞初心只要看见她这么有精神,就会觉得经历那些恐惧都是值得的。 下午,她在加速处理完所有工作后,边想着广告案的草稿,边拼命的翻着各种健身房的资料。 五点一到,她準时的站在司允信面前,「报告总监,我要下班了。」 「不准,今天不是要免费加班吗?」 「但我事情都做完了。」 「做完还是得加班,这是妳答应的。」司允信放下笔,开始了他那幼稚的坚持。 「今天不行。」 「我偏偏就是要今天。」 俞初心疲惫的叹口气,愈来愈觉得,想要跟他好好沟通对话,是很困难的事。 「司允信,让我下班。」 为什么他就只能让她露出那种无奈到叹气的表情呢?为什么,他没办法像莫言哲一样,让她紧张又腼腆呢? 「随便妳吧。」他放弃挣扎,因为她是个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的女人,他没办法像个孩子哭闹说不让她走,他只能,等她去了还会回来。 有那一秒,俞初心被他那忧郁的表情给犹豫,她坚持不加班,是这么令人沮丧的事吗?她想起了他的告白,想起了他懊恼的解释是什么喜欢,是那么的直接,跟所有还懂的怎么恋爱的人一样,把自己的心坦开来给对方看。 「会不会,只有我忘了要怎么做了呢?」她呢喃着,一个人漫步到了健身房前伫立,看着透明玻璃内正在使用跑步机的人,她想起第一次跟莫言哲相遇的画面,嘴角不自觉上扬。 「来了怎么不连络?」莫言哲全身大汗淋漓,看起来像刚跑完几公里一样。 「你在忙,连络了也没用吧。」 「只要是妳我随时都有空。」 「教练,今天一边介绍器材,一边教我吧。」她尽量保持表情自然,即使她已经因为紧张而开始冒手汗。 「好,我们的广告就交给妳了。」 「只是,我有个小小、小小的私人要求,可以让我加在广告里吗?」 「妳想要置入多少东西,都可以。」他擦了擦汗,一笑起来酒窝也跟着凹陷,每次她只要看着他的酒窝,就会看出了神,这真的很糟糕,糟糕到不行,但她却控制不了。 「咳,那个,如果教练不累的话,那现在就开始吧。」 「为什么妳最近好像都不喜欢看着我说话?我的脸怎么了吗?」莫言哲忽然凑近到她旁边,身上汗水的味道就像高中时学长打完篮球的味道一样,青春时轻易就能脸红的记忆,随之浮上。 她勉强的逼着自己抬头,「我现在不就看着你吗?」 莫言哲歪着头晃了晃,「嗯……对了,今天妳不是本来要加班的吗?」 「后来又不需要了,咳!先上去吧。」说话就说话,一定要维持这么近的距离吗?是想逼死她吧。 莫言哲忽然觉得很可爱,他发现她最近很容易露出这种腼腆的表情,而且他发现是只对他的时候才有,他开心的偷笑着,却不打算戳破这层暧昧。 持续了三个小时的运动加讲解,俞初心很认真的把每台机械的特性跟功能给了解清楚,也把健身房所有的课程全都记下,她要做出一个很棒的广告,绝对。 莫言哲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偷瞧着她吃饱饭还在做的笔记,那专心的模样,跟他在练拳时很像,彷彿这时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发现。 俞初心刚停下笔,正想说话时,莫言哲却看了一通来电,神色匆忙的跑出餐厅外,看起来就像跟人在辩解或吵架,过了很久才结束通话。 「教练,你……还好吗?」 「没事,一个熟人打的。」他迴避了她的眼神,「问我什么时候回日本。」 「回日本。」对喔,她都忘了,他有一天还是会离开的,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我好想,看一次你在拳击场上的样子喔。」她不小心脱口而出,然后脸也马上跟着红了起来。 「我早就为妳準备好了。」莫言哲托着下巴,浅浅的笑了。 「什么?」 他拿出两张票,「日期订好了,就是下个月,只不过赛场会在台湾。」 她愣愣的看着票上写着他跟竹崎的名字,嘴巴一张一合的空转了好一会才挤出话语。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抱歉,一直找不到时机……」 她激动的抓着他的手,「我会去、一定会去!这次你一定会赢的!」 「为了妳,我一定会赢。」 她还想说,即使输了也没关係,她会陪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直到打赢为止,她会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 思绪到这里忽然静止。 那个跟莫言哲手牵手并肩的画面,在脑海中静止后一点一点的开始龟裂。 「初心?」莫言哲担心的喊了她,但她却没反应。 她只是幻想了他们在一起(推荐阅读:老公插女儿真实,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的画面,就让她内心的恐惧再一次的爬上心头,那种失去一个人的无力与撕痛,(推荐资讯:伤感美文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都在提醒着她,恋爱是多么的愚蠢又不自量力。 「我不舒服,先走了。」 「我送妳,妳脸色看起来……」 「别跟着我,对不起……教练,别跟着我。」她又要逃了,她还是只能逃。 她开始奔跑,不停加速的跑,想跑到自己的极限,想跑到她的心再也不会在运动以外的时间雀跃。 「俞初心,想想妳的心,早就……碎到只剩下几片了啊。」她痛得紧抓着左胸口,然后努力的没再为过去的人多掉任何一滴眼泪。 只是,她可以停止悲伤,却停止不了,这份阴影的成长,只能让它不断的扩散,把心变成连一点光明都没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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