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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中的平凡《上》 平凡。 这个两字对任何人都很容易拥有,平凡的一顿晚餐,有父母有家人,平凡的升学,平凡的毕业、找工作,準备结婚时,还有妈妈準备嫁妆,有感人的拜谢父母的离别。 就如此刻,那沿路放着喜炮的礼车,新娘在刚刚才丢了扇子,跟自己的娘家告别。 那场面喜气又感人,但看在她眼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因为,那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人生。 她的人生,除了黑暗之外,还是黑暗。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了保护自己,在她只能穿着破旧又宽鬆的运动鞋上学,不停被人嘲笑时,她就知道要让那些人闭嘴,就是害怕她。 为了能让人永远的怕她,不敢欺负她,她除了要有比任何人都还要疯狂的胆子之外,也要付出所有能付出的东西。 比如身体,比如心。 她用这两样东西换来了无数的畏惧,终于没人敢再瞧不起她,但她却贪心的渴望起爱,不,她从头到尾想要的,都只是一份爱,一份没有背叛、没有抛弃,真挚的爱。 但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黑暗的世界里。 『今晚有个地方要开轰趴,妳好好服务,我才能有钱拿。』 『……』 『不是说爱我吗?我没钱花了妳忍心?』 她害怕失去,所以只能拼命去做这些噁心的事,但这样的结果,只是让她更深陷在黑色的泥沼中,愈是挣扎,陷愈深,深到她几乎都快不能呼吸了,只能仰头望着那仅存的一点光芒,想着那道光,有天会不会照在自己身上。 不会。 她已经祈求了无数次了,但神,早就抛弃她了,等待她的只会是地狱而已。 她回神,敏锐的感知让她察觉有人在跟蹤她,她立刻拉了拉棒球帽沿,转身没入人群中,不一会就开始奔跑,她飞快的在大马路与巷弄间乱窜,她也能感觉到跟蹤她的不只一人。 忽然,一双手从后用力摀住她的嘴,一把将她拉进放满厨余铁桶的桶子后面,并且用力的将她压住。 她并没有太慌张,因为这个人若是要杀她,刚刚上来的不会是手,而是刀子。很显然这个人是在帮她,并且──这个人她还挺熟的,他身上那总是会散发的柔软精味道很重,就像使用的人不小心打翻了整罐柔软精一样。 等到追兵经过,又过了五分钟,他才慢慢的鬆开手。 「怎么?怕别人先把我杀了,你就不能报仇了?」罗湘宸冷笑。 危昇觉得手很髒,因为碰到她了,对她那种冷讽更觉得刺耳,如果可以,他刚刚原本想一刀解决她的,但为了跟那个人的承诺,他只能忍耐。 罗湘宸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转身跟他走了反方向,却被他阻止。 「那边还有人守着,走这。」 「这么有效率?看来,那些人应该是条子。」这阵子她一直在躲各路道上的追捕,也不知道是谁放出了风声,现在根本就是黑道们连成一气的在找她。只是没想到,竟然连警察也在找她。 危昇基本上如果可以,能不跟她交谈就不要,盯着她有好好的跟着后就继续保持沉默,他已经跟了她好几天,也不懂这人在想什么,明知道有各路追兵,却还是故意在那些人的地盘晃来晃去,好像担心他们找不着她似的。 「想死,还不是时候。」他冷言。 罗湘宸笑了,「你以为我会把这种机会留给你?」 她确实是,想死。 应该说这么多年来,她经常会有这种念头,但自从遇到莫言哲后,她这个想法才渐渐的消失。 可如今,她又失去让她想活下去的理由了。 或许这世界,根本没人真正的在乎她吧,在世人眼里,她就是个手段骯髒,人也骯髒的畜生而已。 一思及此,她的目光又更清冷了。 沿着防火巷总算走出有追兵的那区,危昇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又想去那种庸俗的店用身体换过夜?」 「我高兴。」她甩开他,力气不比他小,眼神中併发(推荐资讯:我玩过的女大学生,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出的杀气,在警告着他。 「哼。」他眼底充满不屑,对她那种比自己还要扭曲的生活方式,嗤之以鼻。 罗湘宸离开后辗转来到一间位置隐密的店家,这间店到处都很破旧,但还是勉强有一间可以给人梳洗的房间,会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女人,不是无家可归,就是正在离家出走,只要愿意献出身体,就可以得到一晚的住宿。 罗湘宸对这种交易一点抗拒都没有,不如说,身处在这黑暗到令人作噁的地方,才让她比较有安全感。 待在阳光下太久,她会不习惯,因为她跟那些人完全格格不入不说,更讨厌听见他们聊着自己的日常,那只会激起她想把他们撕碎的慾望而已。 长相猥亵全身散发着腐臭的中年男人,拎着钥匙丢到她面前,「就妳了。」 她面无表情的接过钥匙后,乖乖的跟上。 在她背过身锁门的一瞬,她立刻警觉的蹲下,闪过了男人射过来的一把匕首! 她翻身一滚,又闪过接连射来的三把,她瞪着昏暗光线下的男人,哪里还有刚刚噁心好色的样子,那眼神可是专业杀手特有的兴奋。 她拔下一把匕首就往前冲,只是下一瞬,对方却立刻拔枪上膛,一脸『妳有刀又如何,我一枪就能让妳死。』的表情。 「但这样死,太无趣了,我比较喜欢特别一点的死法。」他说着,「去那坐下。」 罗湘宸完全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愚蠢的折磨方式,「我劝你最好趁可以开枪的时候,好好把握时间。」 「不然妳拿我怎样?」 「不然……」说着,她已经快速抓住手枪,反手要将枪头转对男人,但对方却用力一转,连着她的手一起扭断! 「唔!」 接着膝盖再往她的腹部用力一顶,她当场差点把胆汁给吐出来的半跪在地,男人抢回手枪在她头上狠狠敲了好几下,这才解气的停手。 「应该是我叫妳好好听话的时候,把握时间听话才对,贱女人,妳知道让妳死法愈惨,我能拿到的钱愈多吗?」男人踩着她的右脸,像在对待垃圾一样的猛扭鞋底。 咻。 一发被装了消音的子弹飞射而出,迅速穿过他的后脑勺,旁边,危昇静静的坐在窗边,冷眼看着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女人。 他不想碰她,但他发现她好像昏过去了。 真是不堪,谁能想到,一个月前这女人多嚣张,现在却是这副惨样,而且,他还愈看愈碍眼。* 罗湘宸醒在一间乾净又平凡的房间,房间有着淡淡的香气,旁边复古的书桌上摆着许多书,阳光刚好的穿过窗户,可以想像,下午的时候若是坐在那个书桌旁看书有多惬意。 但,这不是她的生活。 「这是,哪里?」 「妳醒了?」危静端着一盘早餐进来,苍白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明显,罗湘宸发现她好像比她绑架她之前更虚弱了。 「妳伤的很重,暂时不能用右手吃饭了。」所以,危静帮她準备的早餐,都是可以使用汤匙就能吃的食物。 豆浆、皮蛋瘦肉粥,这样简单的食物,罗湘宸即使不想吃却还是饿得咕咕叫起来。 「妳慢慢吃。」 这孩子干嘛对她这么好?她身上有着跟俞初心一样的东西,是她最讨厌的善良。 虽说讨厌,但她还是默默的把粥吃完,就翻身继续睡觉,她就这样待在这个平凡,却总是让她昏昏欲睡的房间里整整两天,除了吃掉危静送的饭之外,什么也不做。 「那个人,为什么要让我待在这?」第三天,她才终于开口。 危静笑了笑,「哥哥平时不会来这的,他为了防止……我再被什么人盯上,所以除了载我去医院之外,不然都不会来这。」她说着,表情有点寂寞。 「那他还敢把我送来这?」 「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姊姊妳现在身处危险之中吧。」 「妳不恨我吗?」 她摇摇头,「为了生存而变坏的人,我怎么可能讨厌。」她这句话,是在说罗湘宸,也是在说他们兄妹。 为了她身上的罕病,为了家里留下来的债务,她知道危昇都在做铤而走险的工作。 罗湘宸愣了愣,内心有种奇妙的变化,但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她就这样住了下来,直到右手都好了,这对兄妹也没人赶她走,每个礼拜,危昇只会在这里吃饭一次。 「哥,这道是湘宸姐姐做的喔。」危静夹了一道青椒炒肉给危昇。 他虽然不想吃,但不想伤妹妹的心,还是默默的接收,但第一口那朴实的家常味却让他愣了愣,他才发现,今天一整桌都没有妹妹那没有天份的料理,全都是色香味聚的菜色。 「姊姊很厉害吧,她还教我怎么调味,像真的厨师一样。」 危昇很惊讶,这跟平常心狠手辣的那一面完全不一样,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把她安置在这里,但好像,没他想像中的坏。 一顿午餐结束,他匆匆就要走,罗湘宸却跟着他走到外面。 「喂,你如果真想让你妹感受平凡人的生活,那就更不该把我留在这。」 她早看出来了,他很努力想让危静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这屋子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平凡家庭会有的样貌,即使,少了点温暖。 「你就不怕,我再用她来威胁你?」 「如果妳想死的话。」 「我很想死喔,所以别管我了,让我被谁杀了吧。」

亡命中的平凡《下》 砰。 他甩门上车,心情更加不好起来。 他懂,那种厌恶自己满手血腥的感觉,也懂,那种嚮往阳光的无力,但他从没想过死。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他呢喃,为了妹妹,他会活着的。 开着车下山离开时,到了快到山脚下,两台轿车跟他擦肩,直到开下了山,他才查觉到异样感。 今天是平日,假日会有少许的家庭来这座山踏青,但今天可是平日啊,那两台轿车是怎么回事? 一股不安与直觉让他立刻驱车回头,等到赶回家时,果然看见那两台车停在门口,他立刻抓了两把枪小心下车接近。 大门半开着,他悄悄的潜入后,空气中到处都是烟硝味,他心跳愈来愈快,不安的感觉正慢慢放大。 走到楼梯间,马上看见一个男人脖子被扭断的躺在那,愈是往二楼前进,这里的弹孔跟鲜血就多,屋子安静的像没人存在般,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开始一间一间的搜。 二楼躺了两个男人,都呈现扭曲状的死法。 搜完二楼回到客厅,一个男人头部中弹,忽然,厨房窜出个两人影,一现身就是猛力开枪,他迅速闪躲,在闪躲瞬间射出去的两发子弹精準命中头部。 他想到还有个地方,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后,那里藏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密门,一打开就看见楼梯上都是血,当他一走下去,马上一把枪抵着他的头。 「是哥哥。」危静先出声,这才打开了手电筒,光线下,罗湘宸全身是血的举着枪。 「太慢了。」罗湘宸勉强挤出几个字,眼前一黑的倒下,他反射的抱住她,很快就发现她身上有中了几处子弹,他第一次,觉得血的味道这么刺鼻。 「静,妳怎么样?」 「我没事,湘宸姊姊保护了我。」她的脸色惨白,但她害怕的原因是怕罗湘宸会死,她明明身上就还有旧伤,居然不顾一切的跟那几个杀手徒手对抗,一直将她护在身后,没让她伤到半根寒毛。 而且在这种状况下,她居然还有心情说,『如果妳受伤了,我一样会被妳哥杀了,所以我只是自保。』 听完危静的转述,他心头的那把火更盛了,什么自保,自杀还差不多。为什么这个女人除了找死之外都没别的事可做? 「先离开这。」他要,这些伤害他的人的人,都付出代价。* 罗湘宸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死了,但发现睁开眼自己还是在呼吸时,心情很不好。 「怎么还活着。」而她马上意识到,这规律的晃动,是在船上。 「时间道我自然会让妳死。」一直在床边守着的危昇淡淡的说,他阖上那本他根本没看进半个字的书,不知为何,看她愈狼狈,他的心情总是愈不好。 在他的印象里,她应该要意气风发、对人颐指气使,总是挂着阴险的笑容才对。 「你最好说到做到,那现在这是要去哪?」 「去菲律宾。」 「为什么要去那?」 因为,他昨天带着几百发的子弹灭了某个堂口的老巢,就是袭击他们的那个堂口,这下子他向来中立只收钱办事的工作,当然无法继续,只能逃亡了。想来,他跟她唯一共同的地方,就是很喜欢灭人家堂口。 「高兴。」 罗湘宸注意到他的手上有不少新伤,瞇眼问,「你该不会,为了我去报仇吧?哼,不可能,应该是为了你妹。」她自问自答,还为这愚蠢的想法感到可笑。 「妳的命,是我的。」说着,他起身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只有我有权利决定妳要怎么死,我讨厌猎物被人弄坏,那会让我很不高兴。」 罗湘宸冷笑,「你别真以为,我不敢对自己开枪。」 「请便。」他冷笑,他知道,她就是不敢。 三人逃亡到菲律宾后,日子不算太差,因为危昇顺便扫了那个堂口的保险库,还算有点资金支撑危静的医药费。 日子,意外的平凡。 她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而他则是接点打工,危静则像这时不时紧绷的气氛中的调剂,不说,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家人,毕竟身上的氛围都很相似。 「哥,姊姊今天不知道在恍神什么,居然切菜切到手了,真不像她。」饭桌上,危静总是会拿一天的大小事当话题。 罗湘宸刚想瞪她多嘴,接着手就被危昇给抓去,他撕开OK蹦看着深深的伤口,眉头又纠结在一起了。 「我才刚包扎好。」她不悦的瞪着这个粗人。 「太丑了。」他说着,就把她抓到客厅重新包扎。 罗湘宸则看着他那总是不苟言笑的脸,眼神竟然有淡淡的担忧之神,她知道,随着时间,他已经忘了她是谁了,忘了,他们彼此的位置。 危静则是漾着淡笑,偷偷躲回了房间。 「喂,要不要喝一杯?」她说。 他没说话,直接走去冰箱拿了几瓶啤酒,还帮她把酒开好,并且关上了灯,让客厅只有月光照射,这是他们每次喝酒的习惯。 很多时候,他们经常这样沉默的喝着酒喝到天亮,如果她醉了,他会把她抱回房间,如果是他醉了,她则会一直等到他酒醒后才睡。 她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关係算什么,但这样的平凡日子,如果能过一辈子,好像也可以。 但,这都只是空想。 因为,今晚就是最后一天了。 她瞥向时钟,当指针超过午夜十二点的一瞬,忽然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枪摆在桌上。 「家家酒游戏结束了。」她冷笑,冷酷无情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你不杀我,就是我杀你了。」 危昇反射性的先夺走枪,她则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对,开枪吧。」 「我说过,由我决定……」 「我会在你出门的时候,杀掉静,如果你不杀我的话。」 果然一提起危静,总是能让他有危机意识,他沉下了脸,瞪着她。 「动手吧。」 「……不好吗?」 「什么?」 「家家酒游戏,不好吗?」 「这种自以为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有什么好?」 他点点头,「那我明天就去接杀手的案子。」 「什么?」 「这样就不正常了。」 「危昇,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是谁了,我可是伤害过静的人,我很坏,我心狠手辣!」她忍不住吼了出来,但吼着吼着,心也跟着酸酸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在干嘛?」 「就因为太黑了,所以不想一个人。」他把枪的子弹全都倒出来,然后拆下墙上的月曆,一把撕个粉碎。 飘散的月曆也像他们彼此早已碎裂不堪的心,即使如此,还是希望有谁能从中接住一片,不要让它就这样坠落在地。 「什么?」 「就当作,这里是个没有时间的地方吧。」 意思是,他不杀她,也不想她走。 「你不怕吗?要让我拿出真心,你有觉悟拿命来换吗?」 「怕,就不会救妳了。」他蹲了下来,再次检查了她的手伤,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的笑容,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笑得很浅,但却让她那以为已经死了的心跳,一点一滴的活跃起来。 「你这个疯子。」 「彼此彼此。」 她不再矜持的抱住他,这拥抱来得太突然,都不习惯拥抱的两人,小心的摸索着,而在他温热的手掌慢慢抚她的背时,她也笑了,柔软精的气味沾染了她,最后一点一点的将她包围、沉浸。 即使,神已经抛弃了他们,但如今还好,他们不是一个人要面对地狱。 「我们,这算什么?」 「顶多,算两个不甘寂寞的影子,互相陪伴吧。」 「那也不错,至少这里,不再只有黑暗。」即使是微弱的月光,有时也能照耀出,如同阳光般温暖的光芒。 危昇小心的抚着她的髮,对于逃亡中的他们,未来虽然渺茫,但好像也不再那么不值得期待了。 「明天,想吃什么?」 「蛋包饭。」 她的眼眶有点湿润,原来平凡,就算身在暗处,也能办到。 这次,真的可以了吧,即使她只剩下几片碎心,但好像真的有人可以,不畏惧它的尖锐,小心的捧住了。《亡命中的平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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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5 沙滩的沙子被阳光照得发烫,让人忍不住一直靠着海浪边前进,沁蓝色的海总让人感到心情放鬆,俞初心呆呆的望着,好像光是这样看,那些烦恼啊什么的,都会一点一点被海浪捲去似的。 一阵冰凉泼向她,她才发现那个几分钟前还喊着肋骨痛的人居然在对她泼水! 「司允信,我伤口的纱布湿了、发炎了怎么办?」她凉凉的说完,他脸色马上就铁青起来。 「沾到了吗?我看看。」他小心的抓着她的手,并且马上蹲下来检查她的腿伤,这架势倒有一点医生的模样。 她转身跑开,顺手捧了一把海水往他脸上喷,只见他那头卷髮马上湿掉一半,连反击都不能,只能瞪着那个边大笑边不停又泼了他好几次水的女人。 「俞初心……」 「司允信,谁叫你喜欢我。」她被他狼狈的模样给逗得很开心,最后也不怕髒的就这样躺在沙滩上。 是啊,谁叫我喜欢妳。司允信双手投降,跟着一起躺了下来。 「这里的天空,比在玉山上看到的还美。」 「那怎么可能,玉山上看到的一定更辽阔吧。」 「不,很美。」他坚持。 她正要反驳,一转头就发现他们的距离又更近了,这一次近得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宽,两双眼睛相互交换着眼底的风景,那风景中有她,也有他。 奇怪,刚刚的沙子有这么烫吗?她为什么,全身的温度又升高了不少,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看着天空,却觉得这天气热得害她有点口乾舌燥。 「我还以为你刚刚又要做什么。」 「做什么?」司允信笑了笑,继续盯着她的侧脸,不打算移开视线。 「你最擅长的事啊。」 「什么?」 俞初心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再回应他。 「俞初心,妳该不会在紧张吧?」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妳干嘛不说是什么事?」 为了掩饰莫名而来的慌张,她不假思索的脱口,「不就是接吻吗?前天教练吻我都不紧张了,提个接吻有什么……」 话,说得太快,但已经来不及煞车,她忽然连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她这不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吗?唉。 司允信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而是默默的坐起身,盯着海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他们接吻了。 原来,他现在做的都是徒劳无功。 「咳,你不是说要勘景吗?那来拍照吧。」她拍拍身上的沙子,还伸出手要拉他,只见他沉默的握住她的手,那双依然炙热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不放,他就这样紧握着不愿站起,也不愿放下。 「俞初心,我喜欢妳。」 「我知道啊。」 他浅浅笑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告白,最后一次让她知道,他第一次真正动心的人,是她。 俞初心忽然感到隐隐作痛,莫名的胸口一紧。下一秒他鬆了手自己站起来时,她感觉那温度散得好快,好像他们的手从没交会在一起过。 司允信开始专心认真的拿出单眼拍照,认真到完全不理会她,就像平时投入工作时的他一样。其实他只是想掩盖那份失落而已,失落到,就连看着她都会心痛的失落。 他们接吻了。这件事不停的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起他强吻她的每一次她是那么的愤怒、嫌弃,那她跟莫言哲的时候呢? 「司允信,我……其实,又逃走了。」不大不小的音量,传入他的耳中,他怔怔回头,发现她的表情多了点无奈。 俞初心低着头,最后乾脆蹲下来边玩着沙子边说,「每次看见教练,我都好紧张,紧张到不知所措,一点也不像我。可是……」 司允信假装看着相机镜头,但其实正专心的侧耳倾听。 「可是当我们吻着彼此时,却一点紧张无措的感觉也没有,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会想到你每次对我那样的画面。」 她捧着沙,让沙子慢慢一点一点的流出手中,就好像此刻她也正努力的把那些想不透的事情,一点一滴的釐清。 忽然,他转身跨步蹲在她面前,表情吃惊又紧张,好像她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你干嘛?」 「为什么?」 「我要是知道,昨天晚上就不会那样逃跑了。」她很想翻他白眼。 但紧接着,他弯下身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就这样再一次的,缓缓覆盖,熟悉的温度与甜甜的味道,让她一时间脑袋又空白了几秒,刚想反抗,却被他紧紧压住后脑勺,让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空隙。 「唔……司允……」她的嗫语很快就被他进攻的舌头给掩盖,她感觉身体再次燥热了起来,心脏早就狂跳到快要停止似的,甚至连思考的功能好像也跟着损坏了,什么也无法想,甚至也忘了要(推荐阅读:偷情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继续挣脱。 等到他吻够放开她那被吸吮到发红的唇时,她像个被夺走话语的娃娃,拼命低头喘气,大脑努力地想接回一丝理智,来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走吧。」他牵着她的手往机车的方向走,但除了这句话之外,两人都沉默得像彼此不认识一样,然而两人的手,却从没人打算鬆开过。 俞初心内心不断有好多声音在挣扎,她到底怎么了?之前她不是很轻易的就能挣脱吗?为什么今天比上次还要奇怪?更奇怪的是……刚刚大脑一度的断线是怎么回事? 明明跟教练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不对,她应该要想想以前跟郭原鸿在一起的样子,那时候她也会脸红心跳,但从没像这样大脑空白过,甚至他们交往得愈久,亲吻这件事就好像只是情侣间的小调情而已。 她从没,这样过。 到了机车旁,司允信默默的蹲下身帮她拍掉脚上的沙子,然后再帮她穿鞋子,那个平常骄傲到高高在上的司允信,就连帮她穿个鞋,都流露出那种做任何事都很计较细节的态度,她忽然忍不住噗哧一笑。 「司允信,只是穿个鞋而已,你这么讲究是等等要把我当成人型模特儿推去橱窗展示啊。」 「帮妳穿就要偷笑了,还嫌。」他生气的起身,但一对到她的眼睛,两人又双双脸红起来。 「回去吧。」他紧张的发动机车,什么肋骨痛的早就忘了。 这一吻而转变的微妙关係,他一时也说不清楚,感觉他们之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很饱和,饱和到轻轻一戳就会破掉似的。 坐在后座的俞初心,没有像每次被莫言哲载时轻轻抱着,而是彆扭的只抓着他的衣角,继续缩回自己的内心里寻找自己反常的答案。 但她知道,答案很清楚,只是她太过吃惊,而不想承认而已。 在今天以前,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就只是,只是……好吧,她忽然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就让这份模糊,继续装傻的模糊下去吧,这样她才有办法冷静自然的,在工作室继续当他的万能秘书。 各种心思纠结的两人,转眼已经搭完了船,车子也开回俞初心家楼下了。 「咳,那我先回去了。」 「喔。」 「你明天上班吗?」 「咳……妳明天上班吗?」 「明天又没有要再勘景了我不去工作室要干嘛?」 「谁说明天不勘景了,我还有地方要去。」 「那你请便。」讲没两句,两人马上又回到了平常互相斗嘴的状态,俞初心手一摊,一副『你老闆你最大,小员工不奉陪的表情』。 「我会準时在楼下接妳,下车吧。」司允信说着,打开了门锁。 「你这是在命令我?」她挑眉。 他马上想起她说过的话,莫名的结巴起来,「也不是命令,是建议。」 俞初心愣了愣,差一点她就要噗哧笑出声了,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维持表情不变的状态。 「那我接受这个建议。」说着,她迅速的跳下车,在大楼电梯终于关上的时候才抱着肚子狠狠的大笑起来! 什么?建议?那个堂堂说一不二、高傲的要命的司允信刚刚竟然改口说那是『建议』?真是笑死她也! 尽情笑完之后,她回想着他窘迫的表情,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她没再继续钻牛角尖的想自己到底现在是什么想法,因为她只是接受了一起勘景的建议而已,那是工作,所以不需要多想。 还在车上的司允信在看着她回家后,这才放鬆的垮下肩膀,他趴在方向盘上,想着今天的他们,以及她的反应──所以他们,算是交往了吧? 肯定是的。 他一定是今天真情表白、然后吻技高超,所以终于让俞初心知道谁才是接吻界的霸主……不是,谁才是她真正心动的人。 不然她刚刚也不会答应明天继续跟他翘班约会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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