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少妇 啊好涨用力哦太深了(芳华)

带货女王 薇娅病倒 晒入院照面色憔悴,自称将动手术病因曝光

其八 其八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于是按照贵族家最低的排场,也就煞有介事地在管家的安排下準备起来了。
在一护看来,完全不必那么慎重的。最多不过取消傍晚的小茶会,早点吃了晚餐出门也就是了。
居然还特意缝製了新衣,至于绘着有关夏夜祭典内容的精工纸扇什么的也一应俱全。
一护边换着衣服边歎气,感歎着贵族家的奢侈。
露琪亚也就罢了,女孩子么,衣柜裏的衣服总是少一件的,平民化烙印颇深的他完全不觉得自己也有缝製新衣的必要,要知道,衣柜裏的那些他一件件穿过去,一轮都还没有穿完呢!
不过,这个要怎么穿啊?只穿着白单衣的少年苦恼地将那件精工繁複的和服披在身上,左拉右扯就是摆弄不出一个名堂出来。
上好的料子,领口处是柔软的白色,往下渐次染出由淡到深的青色,青色中留白出疏淡的竹影,枝叶交错,似有风过,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种衣服好像太过显眼了,不会召来打劫的家伙吧?听说流魂街混混不少的样子。虽然不怕,不过被打搅了兴致不是很讨厌么?
这时,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一护回头望了过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身贵气而淡雅的白,私心裏认为最适合白哉的颜色。
袖口和下摆处都精绣出淡淡的碎樱图案,同色系的关係,毫不张扬只显得秀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男人清傲出尘却又掩不住锐利锋芒的气质。
樱花和武士么?
“怎么这么慢?”走了过来的步伐从容自若,完全没有这是未经同意就侵入了他人私人空间行为的自觉,做得那么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是了,就是这样,用温柔的姿态强势地入侵,故意将自己纳入他的领域,在不知不觉中熟悉了他的气息,习惯了他的作风,依恋了他的温柔……
一步步地鲸吞蚕食。
等到醒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再不能,也不想挣开那用温柔织就的樊笼。
就好像睁开了一直沉睡的眼,在懵懂的蒙昧中,发现身周居然是一个百花盛开,年华芳郁的大花园,所有昨日的年少无知都随风悄然远去,蜕变出一个崭新的自我。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就像看见了一个新世界!
“这个……我弄不好……”一护突然觉得有点羞涩起来,似乎在心境有了微妙的转变之后,他再不能如之前那样坦然地面对白哉了。
“我来帮你!”白哉上前,接过了少年的工作。
“嗯。”
从镜中看见男人站到了自己身后,伸出手臂将那些自己弄不来的地方一一理顺,就好像从后面将自己环抱一样,任由他施为的一护不禁垂下眼帘,脸又开始热了起来。
男人的动作并不快,那般细緻,就好像刻意的想要延长这份暧昧的情状一样。
狡猾的家伙……
室内很安静,心跳的声音他会不会听得见?
“这裏,要折起来,然后这样……”在耳朵后面的说话,将热气也喷洒到了敏感的耳廓上,于是就像火种一样,在那裏越燃越旺,微微的眩晕中,一护闻到了已经熟悉了的淡淡桔梗香。
如果是别人,一护会觉得男人用什么薰香啊,那不是怪娘娘腔的么?但是如果那个人是白哉,却完全不会有这种联想,只觉得再合衬不过了。
在惑人心神的香息裏沉溺,是很容易的事情。
然而,有什么细微的,会刺痛人的意识将他唤了回来。
桔梗香……白哉似乎只用这一种,听说,那种紫色单瓣的纤弱花朵,是已逝的绯真夫人的宠爱。
如果是跟露琪亚一样的深紫色眼睛,加上传闻中柔和忧郁的水样气质,那么,这种花朵和她一定很相得益彰。
心口处那种酸酸涩涩的沉重,这一次,不可能再被错认成消化不良了吧?居然,开始得那么早吗?自己……还真是迟钝呢……
“怎么了?”不知何时转到了自己前面,男人呈现出特写镜头的面容将一护吓了一大跳,身体反应先于大脑地向后仰去。
因为用力太猛了,惊觉会失去平衡的少年本能地抓住了面前人的衣襟。
大概是心猿意马杂念太多,同样也猝不及防的白哉的表现完全不能体现出他尸魂界一等一的好身手,虽然及时揽住了少年的腰,踉跄了半步想要调整平衡的右足却更加糟糕地踩上了还未系好以致于过长的末梢垂到了地上的腰带。
“哇啊!”“砰咚!”“哎哟!”
一切只在刹那之间。
“好痛!”一护晕头转向地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异常尴尬的状态。
压在身上的身躯,垫在腰部下的手臂,几乎被自己扯破的衣襟,近在咫尺的气息和扯开衣襟下的胸膛,男人垂落下来的丝丝黑髮,和略微蹙起的眉。
太近了……
但是没感觉到什么痛楚。
随即一护髮现自己几乎没有摔到哪里,承担了大部分冲力的是白哉撑在地上的左手掌和膝盖。
慌忙放开双手,“哇,白哉你没事吧?手腕有没扭到对不起我……”
后面的话淹没汹涌如星海的眸光裏。
“一护……”微微的歎息,如无边丝雨一样地落下来了。
有一种压抑了太久而再难遏制的焦灼意味。
缓缓俯下来的唇,缓缓逼近的气息。
那清雅的香气,似乎突然之间前所未有地浓郁起来,似可将人醉死在裏面,而一旦变浓,就连气质都改变了,竟有了罂粟一般的魅惑意味。
恍似看见漫山遍野的紫色桔梗在风中怒放,刮起的狂风中香气铺天盖地袭来,将他漫捲,要带到遥远不可知的方向。
不知所措的眼,额前微微颤抖的发丝,和同样微微颤抖着的,玫红色的嘴唇。
绽放的诱惑。
怀中纤瘦的身体如此温热,充满了青春的弹性和活力。
白哉不再犹豫地吻了下去。
接触之时,少年全身都是明显地一震。
推上了肩膀的手却软弱得很,根本没有什么力道。
少年长长的睫毛不停扑扇,终于紧紧地闭上了。
于是得到了鼓励似的放肆起来,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接触,而有了微微辗转的厮磨。
一丝柔嫩的清甜滋味,徐徐从接触的柔软唇瓣溶解了开来。
仿佛刚刚采出来的花蜜,轻盈新鲜。
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
他立刻听见了少年变得急促的呼吸,相贴的脸颊热烫得要烧起来也似。
心神俱醉。
“大哥,一护还没好吗?”
猝然拉开的门,猝然凝固在了门口的紫衣少女,猝然分开的唇,和怀中猝然僵硬的身躯。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完全地面面相觑。
“啊——大哥我不知道您已经把一护推倒对不起打扰了请继续~~~~~”待到最末的余音传进耳内的时候,语无伦次的少女已经一阵风也似地跑得不见了蹤影。
白哉听见了自己一家之主威严的面具“喀喇!”“喀喇!”龟裂并片片坠落在地的声音,但是这完全可以忽略,目前最重要的,最难应付的,该是……
“你个混蛋朽木白哉还不快点给我滚开!”
地动山摇,少年恼羞成怒的吼声几乎可以把房顶当场给掀了。
很热闹。
虽然只是些临时搭起来的简陋设施,但是捞金鱼、飞镖、投圈、面具、扇子、小香包、吊坠之类的各种各样的摊点应有尽有,至于小吃,像棉花糖、黑麦芽、红豆饼、章鱼烧、关东煮……简直让人目不暇给。
南流魂街算是治理得相对不错的地区。
虽然穿的衣服有好有差,但是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期待的神情。
小孩子们欢快地举着平时难得吃到的零食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相互大声笑闹。
而他们没有血缘的亲人则在不远处笑着,唤着。
在傍晚的风中,这一切喧嚣混杂在一起,有种被什么滤过了似的模糊感,淡淡地拥裹而来,宛如缅怀。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灯笼一个接一个地亮起,一团团温暖的橙黄,而小小的光点在草丛间飞来飞去,那是夏夜的精灵,萤火虫。
间或有在静灵廷见过的面孔,那些换下了死霸装的死神们也放下了架子融进了人群中,享受微凉的初夏夜。
溶解进了风中的食物和炭火的气味一阵浓,一阵淡。
“队长!露琪亚!一护!”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是红发的死神,也是一身很应景的浴衣和木屐。
眼光完全放在了露琪亚身上的恋次一点也没察觉到站在那裏的三个人之间古怪的气氛,素来豪放不拘的面孔上竟有着些些忸怩的羞涩。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显得有些好笑,却也有很可爱的一面。
“露……露琪亚……你今天……”抓着头髮,面对着装扮得异常出色的心上人恋次吭吭哧哧地硬是说不出后面的“好漂亮”几个字。
“哎,露琪亚,你没告诉我恋次这家伙也会来!”一护没好气地转头对露琪亚抱怨。
“什么意思啊?一护?难道我不能来吗?你也太不够哥们了吧!再说可是露琪亚叫我来的!”闻言恋次立刻气势汹汹地欺近了一护。
他都还没计较这小子跟露琪亚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罪过呢!
心裏正大不爽的少年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哈?我有说我不欢迎你来吗?你这白癡,不要自己乱理解!”
少年的出言不逊让恋次瞪起了眼睛,“你小子,今天吃了火药啦?”这么呛!
“好了,好了。”知道其中原因的露琪亚大大方方地站到了见面就吵架的一猫一狗中间轻易镇压住了接下来的战争,大大方方地挽住红毛狗狗的胳膊,大大方方地拉走了立即变得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狗狗,“大哥,一护,我跟恋次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啊!”
就看见浑身都轻飘得没有重量的狗狗被拉得横飞起来随着露琪亚一道烟也似地没入了人群。
“不会吧?他……他们……露琪亚跟恋次……白、白哉你……”一护张口结舌地指着两人消失的方面,完全反应不能。
不是对恋次和露琪亚的关係,而是,白哉竟然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难道不反对恋次跟露琪亚交往吗?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漂亮的墨色水晶含笑看了过来。
一护这才省起太过惊讶之下,居然忘记了两人正处在禁言状态。(白:那是你单方面决定的好不好?)
“哼!”气呼呼地扭过了头,拔腿就要走。
猫咪发起脾气来可是很难安抚的。
谁叫他那个时候火上浇油地说了一句,「一护你真正恼怒的不是这个你默许了的吻,而是这个吻被露琪亚看见了吧?」
说完其实就后悔了,结果……咳,还是不要提的好。
暗自头痛地歎了口气,一直被一护当隐形人的白哉看见似乎有人在注意这个并不隐蔽的角落了,于是上前一把拉住少年,“一护,乱走的话,会走散的。”
“喂!放开啦!”怒目回头,用力扭着手腕要挣开,可惜男人的手劲大得出奇,而且还一副可恨的游刃有余的样子,提醒道,“很多人都在看了!”
“呃……”一护慌忙四顾张望,果然看见了不少诧异的面容,或用手中的扇子指指点点,或者窃窃的私语,掩着嘴窃笑。
虽然听不清楚内容,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模样肯定不成话!
面皮一向很薄的少年顿时很不争气地涨红了脸。
白哉趁机拉着他闪进了人群,很有经验似的在人堆中穿梭,“先去买两个面具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说话之时已经停在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前,看见来了客人,摊主很是热情招呼着,“两位喜欢什么,儘管挑!”看那衣服的料子和做工,就知道是有钱的主呐!
虽说是在徵求他的意见,白哉却自顾自地捡起了一个橘黄色的猫脸面具,几道猫须翘翘的,极为传神,“这个很适合你!”
“才不要!”一护唱反调地转了转眼睛,然后指着一个白狐狸面具,“我要那个。”
“也行。”从善如流地放下猫脸面具,白哉又为自己选了一个白狼面具,“就要这两个!”说着快手快脚地付了钱接过老闆递来面具当场就为自己和一护戴上,仔细看了看白狐狸眉眼弯弯的狡黠模样,当下评价道,“这个也很不错,走吧。”
再次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少年的手。
这混蛋……难道学过传说中的擒拿手吗?为什么每次都躲不开?
虽然又有点被算计了的感觉,但是遮住了表情的面具似乎给人带来了一种特别的安全感,其实只是一直拉不下脸来的少年挣了几下却挣不开,也就随他去了,因为戴上了白狼面具的白哉……看起来好搞笑!跟他平时的端严形象一对比更有种喜剧效果了!
这男人压根就不适合这么童趣的东西啦!
不过也挺可爱的……至少比顶着五个春捲和价值五幢楼的围巾出来吓人的好。
在面具下弯起了嘴唇,一护指着前方卖红豆饼的小亭子,“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哼哼,就算吃不穷你,至少爷得放放血才行!
白哉哪会在乎这点小钱?痛快地点头,“好,去尝尝吧。”
算你识相啦!一护感觉到自己笑意更浓,那点怨气则被扔得老远了。
毕竟那时候自己也没反对……
而且,舔了舔嘴唇,不由得回想起了接触时让人全身虚软的热度,极具侵略性的浑厚的气息,以及自己被催眠了一般的沉醉……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居然回味那种……那种……
真是头壳坏去了……
敏锐感知到少年恢复了清澈稳定的气场,白哉愉悦地凑近了小巧的耳廓,“不生气了?”
“难得出来玩,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生气。”偏了偏头躲过男人调情似的动作,某人嘴巴向来硬过鸭子,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再惹翻已经有软化趋势的人,白哉紧了紧相握的手掌,四下望了望,颇为怀念的说道,“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小介亭的红豆饼似乎很受欢迎,亭前排了长长的一溜队伍,两人也不着急,就站在了队尾,随着队伍的推进慢慢挪动。
“你以前常来吗?”
“小时候的事情了,进了真央之后就没怎么来过了。”
“小时候?”从白哉嘴裏听到这个词还真叫新奇,似乎很难想像白哉小时候的样子哦——他也会有软趴趴卷成小虾球的样子吗?会不会流着鼻涕叼着棒棒糖到处乱跑?还是从小就是一沉稳端庄的小冰山?人家不是说三岁看老么?
“你小时候是不是……”一护右手在空中比划着,“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
“不是。”面具下带上了点笑,“说起来,我小时候的性子跟你很像。”
“真的吗?!”大意外!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真的,那时候爷爷常说我太过冲动,沉不住气,所以夜一最喜欢戏弄我,为了反击,我才苦练瞬步的。当初,我可真的很怕见到她。”
一护不由得笑出了声,难道说白哉那静灵廷数一数二的瞬步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不由大起同病相怜之意,夜一大姐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本领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那……后来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嗯,严肃了?”
“这个么……来五个吧。”后面的话是对着忙得不亦乐乎眉花眼笑的摊主说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最前面了。
“好嘞!”手脚麻利地夹起五个红豆饼放进纸袋包好,接过钱,“客人您走好。”
“吃吧,棉花糖要不要?”白哉递过纸袋,一护伸手从裏面掏了一个送进嘴裏,两人交握的手没有鬆开,配合得默契十足。
“不要,嘴巴会糊上的,去射飞镖吧,有奖品呢!”
真是个孩子,轻易地就忘记刚才问的问题了,正合心意,“好 。”
…………………………
………………
“露琪亚,不要跟蹤队长和一护了吧!”蹲在大树枝桠上,露琪亚的身边,恋次哭丧着脸哀求。
他可是自从接到邀约就兴奋了好半天啊,约会也,结果……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露琪亚,淑女怎么能穿着这样的衣裙爬树呢?队长你的家教不成功啊!
“少罗唆!要害我完不成任务小心我不饶你!”露琪亚兴奋地举着用女协公款买来的带照相功能的望远镜,小心地调节着焦距。
哇,这气氛,真是太暧昧,太和谐了,好,大哥和一护为了瞄準,把面具推到头顶了,呀!真可爱!
哢嚓!哢嚓!
哦哦哦,这一张是抱着橘色猫咪玩偶的大哥和抱着兔子玩偶的一护!太棒了!
再来!再来!
完全枉顾狗狗的哀怨,女协绝对骨干?朽木露琪亚大将沉浸在了狂热之中。
今天一定收穫满满了。
“怎么觉得有点寒毛直竖啊?”一护四面望了望,“没什么异常啊。”
“没事。倒是一护,你喜欢兔子?”
“不,露琪亚不是喜欢吗?回去给她好了。”
“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呢。”酸酸的,有点吃味。
“要你管!啊,焰火快要开始了,得去找个好地方!”
“往那边,我记得有个视野很好人也不多的地方。”
“那,跑吧!”
两人一起向着目标奔跑起来,而在他们身边,密密川流的人群也宛如开锅的沸水,在即将开始的祭典高潮面前,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地,飞扬上了无月星繁的晴朗夜空。
这风儿清冷意绪却热烈欢快的良宵啊,此刻才刚刚开始呢!

其九 其九
处于枯水季节的缘故,潺潺的流水和斜坡上茂盛的芦苇丛之间,裸露着一大片铺满了卵石的河滩。无孔不入的杂草也没放过这个地方,从卵石下顽强地冒出头来,一片一片,一丛一丛,将之这片荒凉点缀出了勃勃的生气。
草丛间流萤星星点点,虫声唧唧,随风送来清润的水气。
视野确实满开阔的。
然而人们似乎更愿意挤在热闹的祭典会场而对这裏并不感兴趣,即便离得并不远,这诺大的地方却看不到什么人影,对比这下更形冷清。
但是,脚上传来的疼痛让一护无暇去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好早点坐下来。
没办法,现代都市长大的小孩有几个能穿得惯木屐的?何况还是穿着奔跑。
太大意了!早知道就应该穿上袜子的,但是露琪亚非说赤脚穿木屐才有夏夜祭的风情,袜子不但热而且累赘,还容易滑倒之类的……一大堆似有理似强辞的说法把自己侃得晕晕乎乎地就什么都依着她了,真是……
“忍一下吧!”趁机吃豆腐的某人揽着少年的腰施以助力,关心地说着,一边暗想,果然好细……
身体也轻盈得很。
每天看他吃得其实也不算少了,三餐点心宵夜一样不缺,怎么就没见长点肉呢?
挪到一块水牛背大小的青石上坐了下来,一护立刻如获大赦地脱下了让他备受折磨的木屐,果然,双足的拇趾和食趾间的部分已经被磨得红肿起来,还些微有些破皮,右足踝更在适才不小心扭了一下狠的,疼得很。
试着转了一下踝关节,传来的尖锐刺痛让一护立刻紧紧皱起了眉。
“我看看。”在少年身边坐下,白哉弯身握住了白皙的足踝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仔细检查起来,少年属于那种骨骼纤细的人,那足踝在掌中显得小巧而骨质分明,一掌扣住还大有余裕,同样白皙的足背肌肤下蜿蜒着脉络清晰的青色静脉。
双手撑在身体两边,男人的打量和足踝处传来的触感让一护一阵羞赧,“应该没事啦,回头休息一下就好了,啊——白哉你干嘛?”
痛死了!指尖在某个点一按,那疼痛就直接钻到骨头裏去了,忍不住把脚一缩就要挣开,却马上被男人制止住,“别动!不马上好好治疗,你明天八成站都站不起来。”
那只是现世的概念吧?尸魂界不是有鬼道好用么?一护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就聪明地放鬆下来。
只是这种姿势让人好不自在……
也没听见什么咏唱之类的,就见男人的左手指尖漂浮出了莹白色的光华,然后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那道光华缓缓落在了受伤的地方,立刻融了进去,一阵清凉之后,无论是肿胀还是破皮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无蹤了,火辣辣的疼痛更加为清凉之后泛起的暖融融的舒适取代。
这种灵验的速度足够羞死现世的任何名医!
放下右踝换上另一边依法施为。
一护羡慕地说道,“白哉,你的治疗系鬼道也好厉害,我就什么鬼道都学不会。”
“有什么关係?如果一护哪里受了伤的话,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护一眼。
表达还真是越来越露骨了……
“不要对我说这种话……”语气裏有点软弱的意味,和某种不确定性,白哉听得轻笑了出声,“一护,你这是在对我撒娇吗?”
“鬼才会对你……”好看得足以迷糊人的笑容裏,那双墨水晶的眸子比漫天的星光还亮,是因为所有的星星都落进了他的眼裏么?让人会心甘情愿溺死在裏面,越来越靠近的星光之海……感觉到唇上的温热的时候,一护才醒觉过来自己又被吻了。
是那种深切而细緻的吻,凑近来轻轻地,试探般的触碰着,想退,后脑却被坚定的手掌扣住了,有力的掌指穿进了发丝,安抚似的摩挲着头皮。
不再完整的视野裏,男人清黑的眉、深邃的眼、额前垂下来的几绺发丝、和冰玉般的肌肤,都浮蕩在淡淡的星光下,梦幻般的迷离。
隔着水声穿过来的喧嚣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有着薄而锐利线条的嘴唇,接触起来竟是厚实又相当柔软的,一如只在自己面前袒露的温柔,于是仅有的抗拒之意也烟消云散,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双手扶住了男人的肩膀,不敢施加力道似的轻柔。
羞涩的反应,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暗暗微笑,白哉稍微地退开了一点,嗓音比平时愈发低沉,“眼睛闭起来,一护……”
“嗯……”被催眠似的,阖上了眼帘,睫毛微颤。
阻断了视觉,再次侵袭过来的嘴唇这次变得热情洋溢,吮吸着,包覆着他的嘴唇,相互辗转厮磨,甚至扣在了后脑勺手掌也加大了力道将自己压向他。
鼻息间儘是成熟男子浑厚而清雅的香息。
灵活的舌尖探到了胶合的唇瓣间,曼妙地一扫,软软滑滑的触感,却有酥麻的电流随着那一扫在唇间蕩漾开来,被染上了热度的嘴唇立刻火烫得要烧起来一样。
一护不自觉地微微开启了唇,从咽喉深处溢出一声听起来异常甜腻的低吟,舌尖立刻抓住机会将双唇挑开滑了进来,寻幽探胜似的扫过了齿龈和颊齶。
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般的敏感,在舌尖缠住了自己的舌的时候,那是直刺脊椎的战慄,随即传导到了全身,让人眩晕在裏面,“嗯……”搭在肩上的双手不由得滑下,在男人颈后交错,流泉般的黑髮扫过手背,指下的肌肉紧实而略略绷紧。
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优雅的表像下,充满了力量和爆发力。
腰肢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轻轻一施力,坐得并不稳当的身体顿时在低低的惊呼声中跌进了男人的怀抱,少年反射性地搂紧了男人。
“一护……”唇舌间传来模糊的呼唤,大掌按在腰背上将自己嵌入宽阔的怀抱中,反复来回地摩挲。
浑身都酥软如绵,指尖阵阵电击样的刺痛。
几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呼吸急促,浑融的气息中,一护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开放了,他开始在男人的引导下,学着回应。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一瞬,变得稀薄的空气中,胸口鼓蕩着缺氧的闷涨,但是缱绻的唇舌却捨不得须臾的分离。
来回反复,温柔纠缠。
从不知道,接吻居然会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尖锐的呼啸声,沖天而起。
雷声在高空中震响。
尚不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眼睑处有流丽无伦的色彩炸开。
璀璨如梦。
人们的欢呼声宛如海潮般升起,此起彼伏。
仓促睁开的视野裏,男人墨色的深渊裏次第盛开了繁丽无伦的花事。
嫣红的牡丹、金色的菊,漫天垂落的紫色和银色星星,还有幽蓝幽蓝的勿忘我……
掠过心头的是无以名状的迷醉。
缓缓分开的唇间还依依不捨地拉扯出一道情色的银丝。
端丽的薄唇泛起了深深的笑容,白哉伸出拇指抹去了那道银丝,揽住少年的肩膀,“烟火开始了。”
被男人拥入怀中,一起将目光移向了天空,广袤的晴朗夜空成了最好的舞台,那些瞬息风华的花朵在上面尽情地绽放。
骄傲而绚丽的姿态,绝色倾城。
即使只有短暂不过一刹的存在,却也要在无比的绚烂中走过这一刹,生命的狂喜与刺痛以这样的方式激烈绽放,以致于永远闪耀在天空中的星子都暂时失却了颜色。
这一刻,广袤深沉的夜空,还有人群的仰望和欢呼,都只属于这豔的花,这热的火,这生命的颜色。
落花如雨。
漫天洒下的光点中有亲昵相依的人影。
似醉在了梦中的梦中的梦中,企盼着永远不要醒来。
雷鸣、尖啸和欢笑之声突然之间如涨潮的海,从四面八方席捲而上,一时间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因为,最后一阵那最为密集的烟花终于升上了天空。
瞬间有睁不开眼睛的错觉。
各色繁花层层叠叠地盛放的刹那,连浓墨也似的夜色仿佛都被驱散了,满目都是异彩纷呈的花,满目都是成群成簇的星,满目都是汇成了河,汇成了海的彩光和火焰。
目不暇给。
在这样的美景面前,还会有不能专心的人么?
……有的……
因为被身边男孩子那种欢喜讚歎,如在梦中的表情吸引了。
仰望天空的琉璃色眼眸裏妙彩流转,璀璨一如那流丽的花火,莹然纯粹的质地似乎一望见底,又似乎深邃莫名,蕴着诱人探寻的迷题。
让人不禁有伸出手去触摸的冲动。
就在此时,少年侧过头来向着他微微笑开,洒下的光雨中那个笑容恍似也在发光,比任何一朵烟花都要明媚,却有种近乎透明的不真实感,让人荒诞地联想起那些在祭典中化为人形与人类一起尽情欢乐,然后在一个错眼间消失无蹤的狐狸或者猫妖之类的存在。
拥住少年的手臂立刻担忧似的一紧。
太过于漂亮了……
你,不会就这么消失吧?
“………………”迎着他的眼光,少年含笑的嘴唇翕动,眼睫羞涩似的微颤,无比动人的情态。
但是他的话语淹没在了过于喧嚣的浪潮裏,一个音节也听不见。
可是白哉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正想回以微笑的刹那,耀目但是注定不会长久的光明突然就那么消逝在郁郁的夜色裏,黑暗一瞬间如河流般悄无声息地掩了过来,过于巨大的反差中,眼睛一时间失去了视觉。
喧嚣声亦如落潮的海飞快地退去。
烟火的祭典,结束了。
人们相互呼唤着,结伴离开。
被烟火的声音吓住了的虫儿依旧蛰伏在草丛间一声不吭,留白出意味深长的沉默。
有种醉意的醺然晃晃悠悠地浮上,连同在视野中影影绰绰浮现的轮廓。
良久,白哉才悠悠地开口。
“一护,告白的话,不应该选在我听不见的时候啊!”
黯银的星光下,本来颜色是觑不分明的,但是目力一等一的大贵族发誓自己看见了少年耳根处那急遽泛起的可爱红色。
“谁、谁会对你这大木头告白啊?既然没听见就不要乱猜!”一护张牙舞爪地从男人怀中跳起,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结束了就快回去了啦,傻坐在外面小心着凉!”
白哉终于轻轻笑出了声,“一护,你忘记了,我们还有这个呢!”扬了扬手中装着刚才买的仙女棒的小袋子,男人的声音温柔醇厚一如陈年的佳酿,“来放我们自己的烟火吧!”
细细长长的仙女棒握在手中,一端嗤嗤地迸射出星星的火花。
映得蹲着的少年出神的侧面忽明忽暗。
“呐,白哉,你知道吗?”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少年突然开口。
“知道什么?”
“一开始,露琪亚要(推荐阅读:姐弟luanlun,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我在朽木家住下的时候,我是很不情愿的。”
“……为什么呢?”
“因为不想天天都看见白哉啊!”
有些诧异地转头,少年也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然后噗哧笑了一声,“样子好呆,一点都不像你了。”
“…………”无言,这小猫,学会调侃人了啊。
少年在夜风中抬起眼睛,额前的发丝被吹得轻轻飘动,拂过他有些飘渺的面容,“大概是因为白哉在双殛决斗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吧,‘跟规则相比较之下,所有的感情都毫无价值可言,而这种无用的感情,我原本就不拥有。’”少年学着男人当时的口气,但是那种淡漠的味道,怎么模仿也依然多了一份他特有的温暖。
……记得真清楚……白哉苦笑。
他没有出声,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的少年也不需要他出声,“所以,你对我说谢谢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就好了,就可以了,你承认了我,而我不再需要追逐着你,一切这样结束的话就最完美不过了——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想法啊,观念啊,阅历啊什么的完全都不一样,就算我在四番队那个时候喊出了你的名字,也无法改变这种事实。”
而露琪亚已经凭着自己的意志留在了尸魂界,这也很好。
所以回了现世,而且不曾回头。那个时候,是真的下了决心,把在尸魂界发生的一切,和心中听见那些旧事时候有过的动摇和刺痛,统统抛到了身后。
“可是,白哉是个大骗子!”略略高了起来的声音裏有点怒气的样子,“不但骗别人,连自己也骗!”
“一护……”
“桔梗花的意思,是永恆的爱恋吧?”一根燃完,另一根又接上,少年的手中,那小小的花火仿佛常驻的温暖和光明,儘管他的语气和脸色都有那么片刻的黯然,“每一次闻到白哉身上的桔梗香气,我就在想,白哉有多喜欢绯真夫人呢?现在,还是那么的喜欢吗?白哉当时是怎么对待她的呢?跟对待我,一样吗?不一样吗?”
“一护……”
“为什么,你不像一开始那样,傲慢冷淡地对待我呢?”
“为什么要让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呢?”
“越是喜欢,就越会胡思乱想,这些念头总是赶也赶不走……喂你干嘛……”
燃着的仙女棒掉到了地下,喷溅出的火花顿时减弱了大半,半明半灭地,将相拥着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忽隐忽现。
“一护,你知道我的心意吧?”心情似乎好得上了天,白哉凑近少年的耳廓轻轻说道。
莹白的耳廓顿时酡红如醉,良久才听见一声极轻的回应,“…………嗯。”
“所以才会介意绯真的事情?”
“不可以吗?”倔强的反问。
“不,当然可以,我很高兴一护这么在乎我。”
“……少肉麻了……”
“绯真的事情,我很少跟别人说起,但是我愿意告诉你。”
“………………”
“绯真是个很温柔很多愁善感的女子,她在我的生命裏停留的时光,只有短短五年。”
“绯真很安静,安静到近乎自卑,她从来不多要求什么,总是微微低着头站在我身边,笑得温婉而忧郁,她总是叫我白哉大人,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刻,也是如此。”
男人的声音了有了寥落的歎息,“绯真给我的感情,总是带着仰望,我一直思念她,思念她带给我的平静和温柔,然而越是思念,就越是觉得寂寞,因为我清楚,即使在她还在生的时候,她待我也是恭谨多于亲近,信赖多于理解,她是一朵纤弱怜人的桔梗花,让我想要细心呵护,却未曾深入过我的灵魂。”
“可是,最终我依然没有保护好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枯萎。”
“一护,你和绯真是完全不同的,你坚强,勇敢,执着,善良,拥有强大而温柔的内在,和无论痛苦还是惶惑,都不能改变的真,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能够自己发光的存在。虽然我喜欢宠着你,但是我深深地知道,你是可以和我并肩而立,并肩而行的人。”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简直浑厚得醉人,“你让我情不自禁,你知道吗?”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但是忍不住要翘起的嘴角,和飞扬起来的眉梢,早已出卖了少年心中越来越浓烈的喜悦,“我有时候很任性……”
“我说过,你可以在我面前任性没关係。”
“……还很彆扭……”
“……我喜欢一护的彆扭……”很可爱,逗起来可是特别好玩啊!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
“傻瓜!所谓的坚强其实就是一次次克服自己的软弱的结果,天生的坚强是没有的。”
少年在怀中抬起头来,眼睛清清亮亮的,抑制不住即将满溢的喜悦而显得十分孩子气,故作兇恶地嚷嚷,“将来如果你敢反悔的话,我会用斩月砍了你哦!”
“怎么可能反悔?不过,如果一护担心的话,我们就盖章为证好了,这可是静灵廷自古以来的规矩。”不怀好意地瞄着少年,确切地说,是瞄着少年那微微卷翘,花瓣一样光润的嘴唇。
“盖章?”一护没有发现贵族大人已经从深情模式切换到了腹黑模式,犹自一脸可爱的雾煞煞。
“就是这样……”白哉不由分说托住少年的脑袋俯首欺吻下去,大剌剌地佔领了百尝不厌的甜蜜。
可恶!又被戏弄了……少年不甘心地挣了几下,圈抱住的手臂却顽固得很,就是不肯鬆开。
白哉的怀抱,白哉的嘴唇,白哉的气味,白哉的温度……白哉的一切……
感觉无限延伸,自身变得无限大又无限小,仿佛跟这夜空、这河滩,这轻柔的凉风……融为了一体,自由地舒展开肢体和知觉。
是星星全部都落下来了吗?不然,眼前为什么一片眩晕的流光?
让人想要沉醉在这个怀抱裏面,永远,永远……
一护终于闭上了眼睛回拥住男人,全心全意地,接纳了这个倾覆而下的热吻。
“一护……”男人在唇舌变幻角度的间隙中欢喜地低喃。
星光下的影子合成了一个。
两心相许的誓言,就在此刻,以吻封缄。
……喜欢,喜欢白哉……
那是在星星一样落下来的烟花光雨中,恍似会发光的男孩子微笑着,轻轻倾吐的甜蜜告白。

<致女人 学会好好爱自己,你爱自己的程度决定了男人爱你的深度
p>其十 其十
夜已深沈。
清爽怡人的凉风中,两人并肩回到了安静沈眠在古老大门后的朽木大宅。
脚步并不匆忙,但是路程却变得特别的短,在静谧的夜色下,合拍的节奏似乎踩在了夜的脉动上,有种悠长又心醉的意蕴,以致于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似乎一开口,就会破坏了这种气氛似的。
衣袖下交握的手,一直不曾放开。
“露琪亚回来了吗?”守门的护卫即使是在这麽晚的时候也不曾稍有懈怠,闻言连忙应道,“回当家的话,小姐已经回来了,是阿散井副队长送她回来的。”
还不知道露琪亚偷拍壮举的两人闻言顿时放下了心,而一护更是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
毕竟是贪眠年龄的孩子啊,“困了?”
“有点,还好啦。”
“那就快点去安歇吧。”白哉拍了拍一脸爱困而显得分外稚气的少年的脑袋,然后又意犹未尽地揉了几把,要知道一护的头髮虽然看起来蓬蓬勃勃的,其实手感却是相当好,在掌心拖动的触感细腻而又滑(推荐资讯:经典英语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顺,带着可心的微温,而更可爱的是少年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的模样,就像只被抚摩得舒舒服服的猫。
不过那样的时刻通常很短,果然,少年很快醒悟过来,不满地晃晃脑袋,“不要老把我头髮弄得像鸟窝!”
有点遗憾地收回手,白哉瞥见守卫张大了嘴几乎可以吞下整只鹅蛋的呆相,一记冷冷的眼刀横了过去,守卫立刻挺胸收腹目不斜视摆出了一副“我什麽也没看见”的模样。
一边忙着抚平被揉乱了的头髮的一护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被泰然自若的男人拉住,往内走去。
夜深人静,除了望不见尽头的幽深。
曲曲折折的长廊外,夜樱依然如云如雾,自在飘零,在深浓的夜色中即使看不分明,也能感受到那股无休无尽的缠绵之意。
总有种时光在此凝滞住了的错觉。
跟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的祭典会场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嘛!一时间还真有点“一如侯门深似海”的感慨……
什麽嘛,又不是进来就出不去了……一护好笑地摇摇头把这种感受甩开,感觉到之前还似有似无的倦意一下子浓了起来。
又一个呵欠,“对了白哉,我都忘记了,我们射飞镖弄到的玩偶呢?”……什麽时候不见了的?好像是白哉说他来拿,然后就接了过去,再然后……
“你现在才想起来吗?早就让人送回来了。”那麽大个的玩偶,抱着怎麽好玩得尽兴?
一护睁大了眼,诧道,“咦?我怎麽没看到?”
“那是朽木家的机动部队,时刻在我周围护卫听命的。”
“你还要人护卫?”不去砍别人已经很好了,这静灵廷内有谁敢冒犯朽木大当家啊?想死也不用这样啊!
相对于平民家出身的恋人的大惊小怪,白哉可是轻描淡写得紧,“帮忙拿点东西也是好的。”
一护顿觉有点脱力──这贵族的思维跟普通老百姓还真是不一样,可怜这听起来挺威风的机动部队,原来是拎包打杂兼跑腿的!乾脆地转了话题,“这路真难记,屋子太大了也不好!”
“领你走了这麽多回,还没记住吗?”
跟你一起走的时候尽顾着胡思乱想了,哪里有精神去记路啊?白天你不在的时候,横竖人多,大家都抢着帮我领路呢,一护在肚子裏嘀咕了两句,打着哈哈蒙混过去,“那个不重要……白哉你快点走啦,我困死了!”
“就快到了。”
白哉牵着已经有点眼神迷离的小恋人,一时间竟有点嫉妒起被少年此刻如此挂念的被褥来,眼看客房在望,这次身份升级的男人自自然然地捧过少年的头颅在额头印下一吻,“晚安,一护。”
他做得如此大方,不代表初尝恋爱滋味的在室高中生也能同样泰然处之,感觉到印在额上的热度和柔软,就不由得想起了刚到朽木家第一夜的那个突如其来的“晚安吻”,以及此刻让他觉得危险的距离和环境,一护顿时有点慌乱。
白哉这家伙,要是,要是硬要跟进来……我可怎麽办啊?
“喔,晚安。”慌慌张张地点点头,转身就要去拉门,却被不满的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拉了回来,“一护,你忘记了什麽?”
接触的掌心突然变得好热,是自己过于紧张的关係吗?觉得被握住的地方烫得快要冒汗……
少年无奈回头,瞥见男人似是在等待什麽的神情,有种小孩子似的固执,虽然心中绷着一根弦,一护还是不禁想笑,想不到白哉还有这麽可爱的一面呢,心就那麽一软,轻巧地凑了过去在清俊地面容上亲了一下,“晚安,白哉。”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一瞬间交融的热度、气息和触感,惹人流连,接近的距离下,白哉看清了少年眼中浓浓的羞涩,不禁心中一热,手臂一伸挽住辄欲离开的腰肢,低头就去寻找小恋人的嘴唇。
没料想这次少年敏捷地将手掌挡在两人中间,猫爪还很不客气地用力推着他的脸,“臭白哉,你不要得寸进尺啦!”
“什麽叫得寸进尺?”被打搅了兴致而大为不满地贵族大人拉开防御的手腕,仗着身高优势欺近少年,挽在腰上的手臂更是霸道地紧了一紧。
完了完了……七手八脚挣也挣不开,一护暗自抱怨什麽白打空手道怎麽在这种时刻一点用处也没有,一边坚持不懈地做着努力,一边偷眼觑着身后屋内已经打理整齐的被褥,着急叫道,“总之不可以在这裏……”
在这种地方亲来亲去,万一那个……擦抢走火怎麽办?太有犯罪条件了啊!(月:呦,想不到一护你知道得满多的嘛? 一:(理所当然状)夏梨看的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 月(晕):你家妹子看的都什麽电视啊?)
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白哉终于了解小家伙为什麽突然间变得这麽不合作了,不由失笑,“一护警惕心还满重的,你在想什麽不纯洁的东西呢?”调侃地拖长了声音,“是不是怕我对你……”
拼命去捂男人的嘴,一护气极败坏地叫道,“不许说!”
“好好,不说就是了,不过,一护,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心甘情愿,我不会对你怎麽样的,你在现世还没成年不是吗?”
“真的?”猫瞳瞪得圆圆的,还有点不放心似的确认着。
实在是太可爱了呀……白哉有点后悔刚才话说得那麽满,自己真的能忍到一护成年吗?还有好几年呢!不过过程很重要,这种事情不需要勉强,水到渠成最好……
反正贵族看上的人绝对跑不了,敢打主意的人就等着被千本樱景严分尸吧!!!
拉开猫爪,白哉用额头抵住了少年的,“说话算话!来约法三章好了,一护你自己说,我们可以做到哪个程度呢?”
讨论这种话题,差点没把一护窘死,不过一早就把话说清楚确实是明智之举,当下他红着脸撇开目光不去看男人的神情,好不容易把话挤出口,“就是,就是A可以,B……适当的B也可以,但是不能到C啦。”
“那,”做好奇宝宝乖学生状的尸魂界贵族不耻下问,“ABC分别代表什麽?”好像是现世小女生的说法吧,不过这个时候不让一护自己说出来岂不浪费?(天,这你都知道?)
要他来解释这种问题,天哪!知道自己的脸上的热度正在不断攀升,一不小心对上了炯然似可穿透心魂的眼光,正一脸认真地等着自己的解说呢!一护横了横心,凑近男人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就看见恍然大悟似的笑意,却带着说不出的邪魅意味,“明白了,我会遵守的,不过一护,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来确认一下B的尺度?”
不怀好意的狼爪已经隔着衣服似有似无地在背上来回轻轻抚摩了。
脸上的红色顿时蔓延到了头髮梢儿,根根都要烧起来!
“臭色狼你去死啦!不要耽误我睡觉!”
逗过了头的下场就是年轻的代理死神终于暴走,额头又被硬脑壳撞红了的贵族大人眼睁睁地看着怀中家猫瞬间变身成小野豹,腾的跳出他的领域在他面前狠狠拉上了门,可怜的和门震了好一阵才静止下来。
好一个华丽丽的闭门羹啊……
为这跌宕起伏的一天划上了轰轰烈烈的句点。
“白哉!白哉!醒醒,你醒醒啦!”一阵接一阵对于睡得正香的人来说堪称呱噪的叫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听得不那么不真切,就像是身在水底的人去听水面上的响动一样,白哉懒懒地哼了一声,压根就不想去搭理。
昨天的进展让他像个青春期的小毛头一样兴奋了很久,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着,要他现在醒来,实在是比什么都残忍!
“闭嘴……”贵族大人在睡梦中很是威严地命令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跟周公下棋去了。
“白哉……”
怎么又来了?是哪个不怕死的敢这么放肆?修整的眉毛不悦地皱起,一种叫做起床气的青色云雾顿时在上空弥漫了开来。
但是噪音来源显然大有不达目的不甘休的气势,眼见效果不彰,于是又加上了烦人的摇晃,令他更是怒火上腾。
忍无可忍的,白哉终于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睛,“不要叫了……呃,一护是你?大清早你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那个正跪坐在他的榻榻米旁边,不怕死地摇着他的肩膀的家伙可不正是他昨晚新出炉的小恋人是谁?
撒樱花的冲动顿时消散了一半,白哉转头向左看了看窗外,黎明乳白色的晨光沖淡了夜的黑暗,让天空呈现出一种蛋壳的青蓝,冷色调的光与色标誌着太阳还未跃出地平线,果然还很早,再转头向右,看看已经穿戴整齐,面对他的怒火毫无惧色反而有种“终于也让我整到你一回了”的得意意味的一护,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一护,没有充足的理由把我吵醒,罪过可是很重的。”
至于代价……哼哼哼哼……
白净无瑕的容颜上仍旧残存着浓浓的睡意,那平时气势十足的线条柔软下来便显得隽秀难言,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慵懒,而墨色的发丝自然流垂,在洁白的底色上一路蜿蜒,末梢不露声色地终结在鬆散的睡袍领口处,强调出那裏肌肤莹白的质感和流利优雅的线条。
于是这个带着点威胁的表情威势不足平时一成,专属于成熟男性的性感魅力却要乘十,纯情少年措手不及之下顿时中招,有点不好意思地撇开目光,“那个,白哉……”
“嗯?”这孩子害羞的样子,总是这么赏心悦目啊……
“就是……那个……昨天你说朽木家的机动部队时刻在你周围听命的是吧?”
“不错。”可是这又跟把我吵醒有什么关係?终于清醒了的白哉慢慢地坐起,伸手拨了拨头髮,看见少年微红而局促的脸庞,心情不由开始好了起来。
“那……昨晚我们……那个的时候……他们难道也在附近……看……”
原来是为了这个吗?不会因此一夜没睡好吧?白哉知道一护指的是他们在烟火升起前的那一吻,不禁莞尔,“哪个的时候?”
明知故问,就为了多看一点恋人可爱的表情。
“就是……就是……”终于看清了男人看好戏似的表情,加之想到自己为了这个思前想后一大早就睡不安稳的情状,一护恼羞成怒地要站起来,“混蛋!!”
蓦地手腕被一把扣住然后一拖,顿时失却了平衡跌进了男人怀中,脸脸相对下,近距离佔据了视野的眸子深黑而极亮,让人联想起拥有光滑乌黑皮毛的猛兽,大型而极端危险的那种,于是让皮肤酥酥麻麻的战慄电流就那么密密地在神经网路内扩散开来,尤其在极具佔有意味的手掌环住了腰肢的时候,正待抗议要他将自己放开,男人已经好整以暇地开口了,“首先,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你不认为我会大方到在那种时候让人观赏吧?一个手势就可以命令他们全体回避了。”
这样吗?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好了我知道了……你快放开啦……”侧过脸去不去看近在咫尺的胸膛,一护用力掰着正在吃豆腐的大手,后悔自己的大惊小怪,什么时候问不好,偏偏大早跑到白哉的卧室裏来,这不是送菜上门么?
果然,得势不饶人的恋人已经邪邪地凑了近来,“然后,我说过了,吵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狗屁!”越来越浓的危机感让一护不由得骂了粗口,“你怎么不算算你自己之前吵醒过我多少回?根本就是双重标……”
“不许说粗话!”按在嘴唇上的手指让一护猝然消了音,“我是在正常起居时间将你唤醒,而不是冒冒失失地吵人睡眠,这可不能混为一谈啊,一护!”
少年不由语塞,然后气忿地鼓起了眼睛,“那你想干嘛?”
“嗯,我想干嘛呢……”按在唇上的指腹暧昧地滑动,体会着光润细腻的质感,沉吟了半天的白哉看着少年心悬到了半空的模样才道出要求,“一个早安吻而已,不为过吧?”
“切!”吓死我了,还以为……松了口气的少年寻思反正都被这木头亲了好几回了,多亲几下也不会少块肉,横竖昨晚已经协议好了不会越界不是么?于是闭上了眼睛,不耐烦似的嚷道,“那就快点!”
这么爽快?白哉颇有些意外,然而英勇就义般的神情下,悄悄绷起的身躯依然传递出少年的羞怯和紧张,说不定还有期待?
不禁笑了,带点恶意地一字一顿,“一护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给我个早安吻啊!”
“你……”促然睁开的眸子裏盛满了交织的羞怒,正待开骂,却在“莫非你不敢”的赤裸裸挑衅裏面变成了不甘示弱的自掘坟墓,“开玩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墨眸闻言笑意更甚,却不再说话,只是露出兴致盎然的期待。
挖个陷阱让人跳,然后站在一边看笑话,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人怎么能黑到这种地步啊!可恶~~~~~~~~混蛋!烂木头!臭冰山!
但是目前的情势,就叫骑虎难下吧?
环在腰上的力道微微收紧,传递出催促的意味。
在心底骂了几百遍的一护深深吸了口气,心一横就对着那端丽的薄唇贴了过去。
一接触到那上面的热度,心跳顿时破百,手足都有点虚软,下面……该怎么办啊……臭白哉……
这……这也叫吻么?太涩了吧?白哉哭笑不得,光是贴过来就不知道如何进行了,而且瞪起人来颇具威力的橘眸更是一瞬也不瞬地不肯闭上,像是要跟人较劲似的,近距离之下,那种清澈纯粹的质感更是照得见世间所有污秽一般,让人不由会萌生犯罪的愧疚感。
不肯服输的小孩……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歎了口气,白哉扣住尖利的下颌轻轻抬起,“还是我来教教你吧!首先,应该闭上眼睛才对……”
晨起时分略带一丝沙哑的醇厚声线拥有着催眠的魔魅,让人无法抗拒地依从,一护依言闭上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心中,确实是盛满了期待的。
“大哥早……怎么来的这么慢啊?”修练场上,见姗姗来迟的两人中,自家大哥正被老管家拦住在说着什么,露琪亚立刻拉过一边的一护小声抱怨着。
一护左顾右盼地,摸摸脑袋看看脚底又看看天,“那个……睡迟了一点,就起晚了……”
可千万不要被这家伙看出什么来啊!
可惜,露女王这个天生剋星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一护,你不知道吧?你一撒谎的时候就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呢!”
浑身一僵的少年立刻噔噔噔噔退开三步,“谁、谁撒谎了?”
“嘿嘿,这种反应……越否认就越可疑哦,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吓!”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少女兴奋地凑了过去,一双紫水晶般的大眼闪闪发光,“你的嘴唇好红啊,原来如此……”脸上暧昧的笑意让一护禁不住浑身一寒,胳膊上鸡皮疙瘩乱跳,警惕地往一边跳开,“我……我是喝热茶不小心烫的……你不要乱想……”
“……嘿嘿……”根本不去听他的解释,露琪亚不怀好意地盯着衣领遮不住的皮肤搜索,切,什么也没有嘛,不过说不定在更加隐秘的地方呢……露琪亚恨不得跳上前去扯开碍事的领口好好检查一下,被看得毛骨悚然的少年已经大声抗议了,“白哉,你管管你妹啦!”
一边正在对着老管家吩咐着什么的白哉淡淡地看了过来,“露琪亚,闲话少说,你先跟一护对练一下。”
“是!”不甘心的抽出白刃,臭小子,厉害了嘛!懂得找靠山了!
“嘿嘿!”果然还是祭出白哉最有用!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一护得意洋洋地斜睨着露琪亚,自觉从此腰杆都硬了不少,“来吧!”自觉将灵力收敛到原本的二成——不然的话,力量不在一个层次上根本没办法练习啊。
“哼哼!”露琪亚贴身上去就是一组轻灵的击刺,相当嫺熟切精密的组合,一护敛了笑容一一挡下,虽然灵力不是很强,但是这妮子的功夫还是很扎实的,用刀也很有独到之处,正思量着是不是多看一点再回击,却见一只白皙小巧的手掌在刀锋前竖起,“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距离极尽,而且捨弃了咏唱的鬼道还真把一护吓了一跳,好在近日来跟白哉的对战中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早就有了多种应对之法,当下一矮身脚步一滑使了个手法擒住那只手的手腕一拧一甩,“去吧!”体型娇小的少女顿时飞上了天空,轻盈地一个翻身,赤火炮依然及时出手,但是却从对手的影像中直直穿了过去。
“可恶!是残像!”影像无声隐没,而少年早已不见了蹤影。
“轰!”赤火炮落地,激起漫天烟尘。
才落地,警惕搜索着对手气息的少女顿觉颈项一寒,锋刃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贴在了要害处的肌肤上,烟尘中逐渐显出形影的少年淡淡道,“你输了,露琪亚!”
“一护,你现在战斗方式越来越老练了!”不再一味依赖强大的灵力和速度硬架硬拼,开始懂得利用技巧和形势,选择最节省灵力和时间的方法,一举制敌要害,大哥教得不错啊!
受到夸奖的少年腆然笑了笑,收回了刀,“你也进步很快啊,什么时候不需要咏唱就可以发出中级鬼道了?”
“嘻嘻,咏唱时间太长,只有捨弃咏唱的鬼道才有用于实战的价值啊!”这可是她近期训练的重中之重。
此刻白哉已经握着刀缓缓踱了过来,嘉许地对露琪亚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点评他们对战中的得失。
两人皆是凛然受教。
太阳跃出了地面,淡金色的晨光撒遍了广阔的修练场,洒在了场中三个人的身上,将他们的面孔映得明净如洗,生动难言。
一种亲和无拘的气氛宛然流转。
那种情形,看得人会不由自主想要微笑。
自从一护少爷来了之后,不仅小姐活泼了许多,当家也变得有人情味了,正缓步离开修练场的老管家笑眯眯地走到门口又回头感慨,“真希望一护少爷能多住些日子啊,不要走就更好了。”
毕竟,人老成精的管家爷爷怎么看不出当家对待这位可爱的客人的与众不同呢?

女人,如果累了,用力拥抱自己 告诉自己 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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