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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三 其十三
露琪亚如期上交了500张的朽木家规,再次诚恳道歉并且保证不再犯之后,朽木家的小小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在尸魂界,这个波动却如涟漪一样一层层地扩散开来。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一切的起源,都只不过是一本流传得意外广泛的地下刊物而已。
一护自然知道那本刊物的内容,事实上,露琪亚还帮他和白哉各定购了一本回来,美其名曰“美好回忆完美收藏版”,据说着实价值不菲,而翻看过之后,一护髮现那几张太过私密照片并没有出现(他不知道贵族大人多少还是对女协施了压,从而得到了这样妥协的结果),更没有误导人的字句,整本写真洋溢着亲昵微妙的气氛,画面柔美清雅,温馨和谐,相当的唯美而梦幻。
露琪亚自然是爱不释手,白哉居然也很是满意地仔细收了起来。
不愧是兄妹|||……算了,随他们去吧!
一护真正好奇的是尸魂界的人们看到这本写真集的反应,以及对他的观感。
这也可算是一趟检验之路吧……走在静灵廷内的一护想着,儘量让自己的步伐神态显得自然一点。
OMG,真是煎熬……
“看,他过来了,哦,真的越看越可爱呢,皱起眉头的样子也好有味道。”
有点脸熟,是以前一个似乎很害怕自己的死神小姑娘吧?好像是七番队的?现在却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笑眯眯地边看着自己边跟身边女伴的咬耳朵,然后两人一起吃吃地笑了起来。
风中隐约传来“腰真的好细……”之类的议论……
听力极好的一护顿时不自然地加快了脚步。
他能怎么样?这已经算是含蓄的了!
“小草莓!这裏!”
坏了,怎么遇见她了?一护很想假装看不见,可惜十番副队长已经展开了瞬步闪到面前了。
“你的照片我都看了,拍得很好,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珍品啊!”一上来就是让人喘不过起来的胸部攻击,一护胡乱挥着手又不敢去推,“乱菊小姐,放手……呜……快放手……”
“啊,脸红了啦,真是太可爱了!一护你这么纯情的小男生就跟了那个冰山,好可惜哦!!!这算是填房吗?其实我们家队长更适合你啦,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松本!”一脸寒霜的十番队长简直就是天降救星啊,终于得到自由的一护感激地看着个子小小气势却很足的银髮少年,“谢谢你啊,冬狮郎!”
“你该叫我日番谷队长!”
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护看到了小个子队长投向自己的,複杂无比的眼神,那种近似欲言又止的神情。
倒是乱菊风情万种地甩了甩头髮,乾脆地跟上自家队长,还不忘回头小幅度地挥着手,“记得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哦,小草莓!”
“走了,松本!”小队长背后就像是有鬼在追似的,那个背影看起来好仓促啊!
“冬狮郎今天怎么了吗?怪怪的!”
剩下一护莫明其妙地摸了摸头——乱菊小姐应该算是直爽派了吧?至于她的建议,一护直接当成了开玩笑。
“嗖!”一道人影从眼前影子一样掠过然后高高飞起,“这是夜一大人嘱咐我交给你的。”随即不见了蹤影。
不愧是碎蜂队长,好出色的瞬步!一护捧着手上多出来的那个纸卷打开,跃然纸上的可不正是夜一那豪放不羁的字体:“呦,徒弟,你和白哉小弟的写真集我看过了,不愧是我和喜助的徒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到个超有钱的老公,下次记得请我喝朽木家珍藏的好酒!”
“这死酒鬼!”一护对“老公”“把”这样的字眼极度不爽地一把揉皱了纸卷。
凭什么个个都认定我是那个木头的……LP啊……我也是男的,难道就不能反过来吗?气死我了……
“一护君!!!一护君!!!!”
“哦,是花太郎啊!好久不见,有什么事情吗?”
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过来的四番七席话还没说就先红了脸,“啊……那个……其实我是特地来找一护君的,那个……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说一句,祝一护君跟朽木队长永远幸福!告辞了!”
鞠了个躬然后就红着脸一溜烟跑了。
留下一脸黑线的人在原地纳闷,女协的刊物怎么男人也看?
继续走啊走……
“一护!!!!”从后面赶上来的光头一角,正要亲亲热热大大咧咧地像以往一样攀住肩膀将整个体重压上少年那单薄的身材,伸出来的手臂却突然凝在了半空,然后转了一个圈回去挠他亮闪闪的光头,“啊哈哈,我忘记了,你小子现在已经是朽木队长的人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乱碰……”
黑线未消再起青筋——这什么鬼话?!
正要恼羞成怒地拔出斩月砍将过去,最懂得见机的躬亲已经沖了过来,一把拽住差点血溅当场的光头佬刹那就飞奔得不见人影,“你个笨蛋,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说出来啊,小孩子是很害羞的!!”
(黑线+青筋)x2!!躬亲,别以为跑的快我就听不见了!
……………………………………
……………………
终于到了和恋次约定的地方,定睛一看,那个用地狱蝶十万火急似的把自己叫出来的家伙却还没到,一护更是气恼。
等啊等……
简直就是杵在那裏让人参观的么?
路过的各色人等或低低窃笑指点(多半是不认识的女性死神)——只有忍了
或大肆调侃(比如京乐春水之流)——毫不客气地打回去
或一如既往(更木队长:一护,恋爱了应该更有劲头了吧?来吧,来决斗吧!啊,我今天还有事,下次找你决斗!远远传来八千留的声音:小一,加油!)——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了,好险!
或明显敬畏(特别是六番队的队员)——………
甚至还有“怎么就被朽木队长那种冰山拐走了”的遗憾(具体姓名保密)——继续………………
显然并无恶意的态度虽然让人终于放下了心来,但是面皮薄的代理死神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一护,对不起,要送的文件实在太多,久等了吧?”远远跑来的一头红发在太阳底下特别显眼,一护跳上前去狠狠就是一拳,那那颗红头差点砸进了地面,“混蛋,你迟到了!”
“才一点点,犯得着这么大火气吗?”恋次抱着头大声抱怨,却不像以往那样不甘示弱地反击回来,颇有点面对露琪亚时才有的敢怒不敢言,“臭小子,下手真重(推荐阅读:情爱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微妙的态度转变让一护更形郁闷,“找我出来什么事情?”
貌似大大咧咧有些时候却意外细心的红发死神了然地看了看火气甚大的一护,不答反问道,“一护,你很烦恼吗?”
一护歎了口气,没有回答。
对他的烦恼不以为然,“没有这个必要吧?你又不是第一天成为是尸魂界的话题人物,干嘛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不一样吧?”
“有么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在现世,同性之恋不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吗?但是这裏,惊讶的原因却只是因为主角是自己和白哉而已,一护想起了出门前露琪亚的话。
「一护,你知道吗?尸魂界的观念和现世不同,对于同性之恋没有你们那裏看得那么严重,毕竟尸魂界的人寿命很长,不可能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所以在这裏,相爱才是在一起最重要的,能得到大家认可的理由,你知道恋次那天也跟我一起的,他看见你和大哥的互动,虽然很惊讶,却非常高兴呢,说队长早就应该有个能温暖他的人陪在身边了,而除了你只怕没有谁能做到之类的,我相信其他人的态度也会差不多……」
还真的被她说对了!
虽然之前就决心要勇敢面对的,但是能这么被轻鬆接受,该算是意外之喜了吧?至于成为话题,不过是新鲜几天就完了,难怪白哉看起来那么轻鬆呢!
想到这裏,一护终于释然一笑,“没什么了,你还没说找我出来什么事情?”
“哦,你看我,把正事都忘记了!”恋次拍了一下脑袋,然后正色道,“总队长要见你!”
那个满口正义的威严老爷爷?一护奇怪的歪歪头,“见我做什么?”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确实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一番队那个威严的老爷爷此刻对他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不过在一护看来,却有点像想拐卖小孩子似的危险,“黑崎一护,想不想到静灵廷来当队长啊?”
“队长?我?不适合吧?我连正式的死神都不是啊!”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小动物的本能还是很敏锐的。
“锻炼锻炼就可以了,你的资质很好,应该能胜任这个职位。”
尸魂界的人手缺啊!自从那个不肖蓝染带着银子和本来很老实很肯干活的小要奔到虚圈去了之后,简直就是捉襟见肘啊!早知道真的不该棒打鸳鸯的!(绝密:蓝染叛变的终极原因原来是为了和心爱的银子一起追求自由的爱情!多么惊天地泣鬼神啊!)
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压榨劳动力的主旨,人老成精的总队长老爷爷面对着(推荐资讯:疯狂的师姐,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小朋友继续循循善诱,“怎么样?待遇绝对优厚,队长的事务也不是很多。”
“不要!”一护乾脆地拒绝,“我还是学生,要专心上学!”一双眼睛很感兴趣地盯上了总队长那条编成辫子的长鬍子。
这个应该很难打理吧?是不是每天早晨都要解开、梳理,然后再编起来呢?想想山本老爷爷对着镜子编辫子的样子就很好笑啊!还有,万一喝汤的时候洒在上面怎么办?
“咳咳!”拉了拉似乎有成为猫玩具命运的可怜鬍子,总队长使出杀手锏,“你和朽木队长关係不一般吧,成为队长对你们的未来可是大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我不缺钱,白哉也不缺钱啊!
“呵呵……”卖起了关子,“不能马上决定也无妨,先回去考虑一下吧。还有,这张五番队队长任命书你先拿去,签字就可生效,放心,一开始只是代理队长,而且你还需要实习一两年才能正式上任,我会指派合适的人选指导你,辅佐你的。”
成为队长会有什么好处?看白哉整天那么忙,就知道到时候一边是学业,一边是队务,绝对会忙死!累死!过劳死!枯燥死!
我年纪轻轻的,还不想这么早就到尸魂界报到,应该尽学生的本分才对,再说尸魂界的钱又不能到现世去花,挣得再多也没用啊!
嗯,还是不要接受比较明智,回头再问问白哉的意见好了。
光着脚走在木质地板上,脚心传来的阵阵清凉让一护逐渐轻快起来,尸魂界的夏天已经到了啊……
穿廊而过的长风带来了一丝郁热的气息,却又很快溶解在花木浓荫带来的清凉之中,只看得见透过枝叶间隙洒落的明亮阳光,白晃晃地跳跃在小池的水面上。
少年惬意地轻歎出声。
逮住一个路过的佣人,“白哉回来了吗?”
佣人不敢怠慢,“回一护少爷的话,当家已经回来了,不过被长老们召去了。”
长老?这还真是个新鲜辞彙,“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摇摇头,本来,朽木家的家规极其严厉,在被问话的时候,不允许出现带着自己判断或者观感的辞彙,但是面对着这个虽然喜欢皱眉,其实为人非常和善毫无架子的少年,僕从不介意稍微越轨一点点,于是加了一句,“当家是从番队提前回来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毕竟是在朽木家服务多年的人了,多少能从那变化不多的脸色中看出点点端倪。
一护点头,“谢谢你。”询问了长老们所在的位置之后,收敛起灵压小心地往那边行去。不是想窥探什么,只是出于直觉,一护觉得这从不出面的长老似乎跟自己有关,而且还是不太妙的那种,想想白哉都是在工作中被“召”去的,就知道长老在朽木家颇有权威,只不过一直不管事而已,现在这种时候出现,意味着什么?
拐过一个拐角,转着心事的一护一个不留神,只觉得似乎有一枚炮弹撞进自己怀中,那个力道大啊,直接撞得他倒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站稳。
胃肠翻滚外加头昏眼花!
什么人这么冒冒失失的?是人都会恼火不已,正待开口骂人,却见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的人张口就高声嚷了起来,“哪个走路不长眼睛的……啊,一护,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这不是露琪亚吗?怎么这样风风火火的,哪有点千金小姐的样子?一护揉揉抗议不已的胃部,“找我干嘛?”
“哎呀,快点跟我走就是了。这边这边!”
谁说女孩子手劲小的?面前这位小姐攥着他胳膊的劲道大得一护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身不由己就被拖着往前飞奔,一护挣扎着叫道,”喂,露琪亚,慢点,你先说说有什么事情啊!”
“嘘!到了这裏我们就要小心前进了,把灵压隐藏起来。”露琪亚站住,回头慎重其事地叮嘱着。
这个方向,好像就是自己之前的目的地啊,难道说……
一护便也不再多问,猫着腰跟着露琪亚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小小声的,“露琪亚,你也是来偷听长老们要跟白哉说什么的?”
“你知道了啊,就是这裏了!”露琪亚做着手势,“不要太接近了,长老的护卫们可是很厉害的。”
下面是一个甚为空旷的厅堂,一护一眼就看见了白哉,不,白哉端坐着的背影,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硬的气势,灵压虽然内敛,却翻滚着,就像不安的海水,下一刻就可以卷起滔天的怒涛。
刚才的谈话显然极端的不愉快。
稍稍移开目光,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白哉面对着的几位老者,男女都有,一个个看起来严肃得要死,气氛凝重。
整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势嘛!
几乎要让人心都冻结起来的长久沉默之后,正中间的那个老者面色极端不愉地开口。
“这么说你要一意孤行了?”
然后一护听见白哉的声音,淡然却坚定地在厅内响起,“我已经说过了,我绝不会放弃一护。”

其十四(完结) 其十四
老者愈发怒气勃然,“你可想过,你这么做,将朽木家的名声和脸面置于何地?”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满脸谴责之色地望着他。
白哉不为所动,淡淡回道,“我不认为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就会损害朽木家的名声和脸面。”
“不要狡辩!那个黑崎一护身为一介旅祸,哪里配得上正一品贵族的朽木家?你把他迎进家门,存心就是给朽木家摸黑!”
另一个长老不待白哉反驳就加上了一句,“而且黑崎一护是男性,你难道希望朽木家后继无人吗?还是说,你觉得朽木家就在你这一代衰败下去你也无所谓?就像志波家或者四枫院家一样?”
“不错,白哉,你曾经在上一代家主墓前发过的誓言你忘记了吗?”
轮流炮轰过来的言辞中对一护的大肆贬抑让白哉不由皱起了眉,心中暗生怒气,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见招拆招,“长老们说笑了,一护揭露了蓝染的阴谋,保护了尸魂界和露琪亚,乃是尸魂界和朽木家的恩人,再说了,难道我没有子嗣,朽木家就绝后了?分家有天资的孩子多得是,大可过继一个。”
下麵的对抗仍在继续。
“真是一群顽固不化的老古董!”露琪亚扒着护栏悄悄地骂道,而一护却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为自己据理力争的背影,看得癡了!
这个时候,他的位置不应该是躲在这裏偷听,而是在白哉身边吧?一起面对所有的风浪……
但是露琪亚的话也有道理,“一护不要冲动啊,大哥他不叫你来,就是表明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你要相信他才对!”
下麵激烈争论的人似乎都失去了继续跟对方周旋的耐心。
“我们决不会容许你做出如此有辱家风的事情!”
“对,就是如此!”
“反正你就是铁了心要跟那个旅祸在一起是不是?要知道,贵族的圈子自有法则,他们不会轻易接受一个平民或者旅祸,你难道希望他像绯真一样被排斥在外……”
不提旧事也就罢了,在这个时候提起绯真,白哉只觉得压抑的怒火终于冲破了栅栏,就像从地心喷涌而出的岩浆,要将一切自控和忍耐焚毁,“住口!你们还有脸跟我提绯真?”
当年,若不是这些一心希望他娶门当户对的贵族小姐诞下子嗣的长老的所作的一切,绯真怎会短短五年就在朽木家凋零?不被贵族圈子接受,性情安静,总是深居简出的绯真并不是太介意,但是那些下僕不着痕迹的轻蔑和怠慢甚至刁难呢?长老时不时的召见,名为“聊天谈心”实则暗讽明嘲的精神摧残呢?绯真本就体弱,天性又敏感多虑,一味的温柔忍让,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说,只藏在心裏,要不是老管家悄悄的提醒,他还一直被家中宁和的假像蒙在鼓裏。
但是晚了,纤弱的桔梗花移植进了朽木家,那些隐藏在土中的毒素慢慢地侵袭,加上当年抛弃了繈褓中的露琪亚带来的沉重精神包袱,就算他怎样努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逐渐枯萎。
这样的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我,为什么还要笑着对我说“谢谢”呢?
就算把那些欺主的刁僕全部处置了,把这些完全看不清自己位置的长老们架空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是我的不可原谅的粗心害死了你啊……
歉疚和着愤怒,可怖的灵压不加掩饰地爆发出来。
那种失控,似乎只有在双殛之丘曾经见过。然而又有着本质的不同,不是那样的战意沸腾,却带着几分紊乱的狂气和悲郁。
是因为提到了绯真吗?那种强烈自责的气息……这次,一护感到在心头流过的并不是以往的酸涩,却是只想立刻赶到恋人身边焦急迫切。
他需要我……
“喂……”露琪亚只看到黑影一闪,身边的人就失去了蹤影,“这个笨蛋!”
“白哉!冷静下来!”一道温暖的灵压笼罩了下来,中和了那股极具压迫性的冰寒,一位橘发橘眸的身穿死霸装的少年仿似无中生有一般闪现在了白哉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白哉!”
骇然失色的长老们惊讶万分的看见,这个不请自来的少年只是轻轻几声呼唤,失控的狂气就渐渐地平息下来,虽然依旧是蹙着眉心,面上怒意犹存的男子却很快地找回了一贯优秀的自控力,“一护,你怎么来了?”
反手将少年手掌握在掌心的姿态有一种旁若无人的亲昵,除了当年的绯真,几曾看见有人能如此自然地融进朽木白哉的领域?
少年强大而平稳的气场,带着让人舒适的温度,错觉般地让整个空间为之一亮,就像由严冬迅速转换到了阳光明媚的初夏。
并没有令人一见惊豔的容色,就轮廓而言只能说是精緻清秀,但是,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彩让人竟一时移不开眼光。
长老中唯一的女性朽木椿不着痕迹地歎了口气,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的一幕让她明白,今天他们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少年俏皮地指了指后面,“一直在那裏啊!”
“你偷听?”
挑眉,“既然是跟我有关,我怎么能不来?”
这时才找回说话能力的其他几个长老开始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你就是那个黑崎一护?”“怎么能突然闯进来?太无礼了!”“果然是不懂规矩的旅祸!”
“噗!”寒光一闪,少年背后那一人多高的巨型斩魄刀直直刺进了地板,发出的轻响却将惊魂初定之后的七嘴八舌全部惊了回去,流转的锋利刃光之后,灼灼如焰的橘色眸子已经正面瞪视了过来,那种气势和威压,竟然丝毫不逊色与刚才白哉带来的压迫感。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黑崎一护,你们口中的旅祸,以及,”握住刀柄傲然而立的少年扬起大大的笑容,飞扬不羁,“护廷十三番五番队新任队长!”
“什么?”“五番队新任队长?”“怎么可能?”
“如有怀疑,可以找山本总队长求证!”
什么时候一护接任五番队长了?白哉讶然之余,却清楚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只是与一护并肩而立,袖下的十指紧紧相扣,配合地说道,“不错,一护现在已经是五番队队长,他的身份总不会配不上正一品的贵族了吧?”
长老们顿时语塞,“但是……”
两人的身边又多了一人,却是露琪亚,她此刻也毫不畏惧地对着一直以来敬而远之的长老们,“至于贵族们的态度,我相信一护一定能得到他们的承认!”
“为什么?””怎么说?”“不可能的!”
在众人,包括一护和白哉疑惑的眼光中,露琪亚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粉紫色的帖子,“事实上,今天上午,我接到了给一护的‘新月贴’,时间就在三天之后。”
此言一出,白哉不由皱眉,长老们却纷纷露出了轻鬆甚至幸灾乐祸的神色,相互小声地议论起来,一护却是摸不着头脑,“露琪亚,什么是新月贴?”
露琪亚歎了口气,“这也算是你逃不开的挑战吧。”
什么跟什么啊?一护犹自一头雾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长老们却已经迅速达成了共识,领头的长老清了清嗓子,“既然黑崎一护已经成为队长,那么我们就宽容一些,只要你能在三天后的新月之战中胜出,我们就无条件承认你们的婚事,并且认可从分家过继继承人之事。”
话虽说得好听,但是根本就不认为一护可以胜出吧?所以才那么一副嘴脸,白哉踏前一步沉声道,“我反对。”
“朽木白哉!”某长老立刻一副快要脑溢血的样子,比较精明的人却懂得对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下手,“黑崎一护,莫非你没有胆量接受挑战吗?”
白哉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尊心超强又性情冲动,更不爽被护在身后的小孩已经叫了起来,“什么挑战我都不怕,我赢了的话你们以后就不许再来唧唧歪歪的!”
虽然被他无礼的用词气得各半死,不过还是马上唯恐反悔地敲定,“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白哉不由得头痛抚额,“一护!”
清亮亮的笑容转了过来,自信洋溢,“白哉,别担心,我一定会赢!”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新月啥的是怎么回事了吧?”
白哉歎了口气,“露琪亚,你来说吧。”
“是,大哥。”
在露琪亚儘量简单明白的解释中,一护终于明白了,这是贵族小姐们搞出来的一个活动,对于那些本非贵族出身却即将牵涉进贵族圈子的人,比如当年的绯真,或者后来的露琪亚,她们会发出名为新月贴的挑战书,接到挑战书的人可以不应战,但是这样就等于放弃了进入贵族圈子社交的权利,绯真当年就是这样做的,若是选择应战,身为被挑战者,应战者拥有自由挑选对战专案的权利,却无法决定自己的对手是谁,赢了,自然就此堂堂正正地叩开了尸魂界上流社会的大门,输了,则永远被排斥在外。
“就是说,如果我选一个比试项目,对方就会派出她们最擅长这个的人来?”
“聪明,一下就抓到关键点了!”
“那你当时怎么通过的?”
“没有,我没有接到过这个就被接纳了啦,她们都一心梦想着成为朽木家的继室,只会曲意交好我,怎么会刁难呢?”
原来如此,“那,能不能比斩术?看谁砍虚或者破面砍得多,砍得快?”
“你傻啊,她们大多不是死神,怎么可能?基本上就是弹琴、围棋、书法、绘画、俳句、还有种花、烹饪、插花、女红之类的,你一样都不会,不过,嘻嘻,算你运气,茶道也是其中一项!而且,你可以到了比试的时候才选择项目,她们事先不会知道你要比什么的,这样也算有了先机。”
“真无聊……”一护没劲地就地躺了下去,毫无仪态地摊开手脚,“我还以为她们有多了不起呢!”
“怎么说?”
“这都是些用来怡情悦性的东西,却被她们作为打压别人,抬高自己的工具,不是无聊是什么?”少年理所当然地说着,“光从这点,她们的技艺就算再好,也达不到真正高超的境界的。”
“不要小看别人!”白哉把大放厥词的懒猫拉了过来,让他舒服地躺在自己腿上,顺势弹了一下小猫的额头,“她们之中有几位茶道还是非常出色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喝过?”
好浓的醋味,猫儿那警觉的神态绝对让人莞尔,白哉暗悔自己失言,当然不会讲出喝茶的场合根本可算是相亲,便想轻描淡写地揭过,“是喝过,不过是蛮久以前的事情了。”
“跟我比呢?”不依不饶地追问。
可说是不分伯仲甚至犹有过之吧!白哉很明智地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避重就轻地敷衍,“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哪记得清楚?一护,其实你根本不必理会那些家伙,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没多少日子了的份上,我早就把他们赶出门了。”
就当年那些事,叫他们死一百次都不为过,现在的朽木家当家作主的人可是他,那些老家伙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权力了。
“什么不记得了?白哉是认定我会输吧?”脾气倔强外加自尊心奇高的小猫不快地竖起了毛。
“我没这个意……”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一护,不要任性!”
少年倏地坐起,认真地正视白哉,“我不是任性,我很强的,白哉,当初你相信我能在三天之内学成卐解甚至打败你吗?不相信吧?你曾经说我就算修炼一千年也追不上你,可是我最后还不是站到了你的面前?”
“那不一样。”
“一样的,相信我,我会赢,因为我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
热烈得会灼伤人的眼神,足可以刺进心脏的最柔软处,白哉感觉到了与当时双殛决斗一般无二的幸福疼痛,“原因,是我?”
“你明白就好了。”
“万一输了,怎么办?”
“怎么办?”少年笑了,眼睛眯眯带着点狡黠意味的,“那我只好拐带朽木家的当家私奔到现世了。反正,我是不可能把你拱手让出的。”
爬上了膝头的猫咪大剌剌地佔据了自己的地盘,虽然此刻看起来一副惬意的无害模样,但是谁敢有所侵犯,利爪只怕立刻就会毫不犹豫地亮出!
或许接受长老们提议的时候只是一时冲动,但是现在,露琪亚有意无意间提到的,很多小姐希望成为朽木家继室之类的消息,才是他决不后退的缘由吧?
为爱而战吗?
终于掌不住也笑了,“好吧,一护,你儘管放手去做,只要记得,无论怎样,我总是在你身后支持着你的。”说起来,私奔也很是不错啊!
“这就对了。”
一边的露琪亚已经无言了,这两个人当她是隐形的吗?如此的旁若无人,甜甜蜜蜜,她都不好意思了啊!
于是,三天之后,新月之夜
“我已经放过话了,没有评委胆敢不公正的,你儘管好好发挥吧。”挥退了佣人,白哉亲自帮站在镜前的少年穿好庄重的正装,那是一身纯黑色绣金菊纹的和服,线条流畅大气,纯净浓郁的色泽穿在少年身上不但不显得沉重,反而衬出了他本身那不假外求的夺目光彩。
精心修剪过了的橘色短髮柔顺地搭在饱满的额头,让少年在流刃的锐利中竟显出了一份往日难得一见的雍容。
伸开双臂任由白哉摆弄,一护笑嘻嘻地看着为自己忙碌的男人,“真是爱操心!白哉,我说你这个样子就像个贤慧的妻子哦!不如我娶了你吧?”
“想得美!”白哉好笑地埋进少年的侧颈咬了一口,惩罚似的,“你等着改姓朽木吧!”
“啊……好痛!混蛋!”想要伸手去推,却怕弄乱了好不容易才穿起来的衣服,一护只能任由咬痛了他的男人还不肯放过地在颈子上来回舔噬、吮吻,弄得他又痛又麻,却还是记挂着那个谁娶谁的问题,不甘心地叫道,“为什么不可以啊?
“为什么?”白哉抬起头,满意地看着少年颈项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的嫣红吻痕,轻轻用指尖摩挲,“我的年纪比你大,阅历比你丰富,身高比你高,体重比你重,家裏比你有钱,更重要的是,我有经验而你没有!”
“哼!”不过就是180cm嘛,我现在有174cm,而且还在发育期,在成年前赶上那6cm的差距甚至超过只是小case而已,到时候……呵呵!一护显然还不知道修练成卐解之后的他要再上高说不定要花上几十几百年,犹自打着如意小算盘,不过一看到镜中的自己,他顿时有点气急败坏,“那个地方衣领遮不全的,你干嘛……”
“这个么?”白哉笑着帮他系上腰带,“送你的,以壮行色啊!”
那些不死心的贵族小姐看到的话……黑,真够黑啊!“不怕你癡心的爱慕者伤心?”
“谁叫她们想欺负我的一护呢!”男人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肉麻不打草稿!一护白了男人一眼,“快点啦!”
“终于好了啊!”同样盛装等待在外的露琪亚连忙迎了上来,一眼就看见了少年颈子上那个触目之极的椭圆形吻痕,不由一愣,小脸微红,随即会意地对着自家兄长翘起了大拇指,“快走吧。”
三人没有再多做交谈,一齐向前走去。
新月之战这次的地点就是当日长老们开会的那个大厅,不过已经装饰得漂亮多了,也算是主场作战吧,露琪亚看着眼前密密垂落的竹帘,心情逐渐紧张起来。
帘外传来了细细听不清楚的私语声,想必,一旦掀开帘子,这裏必将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吧,苛刻的,挑剔的,骄傲淩人的目光,信心稍微不足的人都会为之手足无措……露琪亚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刚刚踏入这个世界时候的彷徊和自卑。
“一护,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没必要!”看似在闭目养神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直视前方,“一场游戏罢了,其实早在白哉选择了我的时候我就赢了,所以,今天也是一样!”
另一边的白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恋人的手。
那是……即使在有点昏暗的帘后也不会看不清楚的,闪耀在少年眼睛裏的,一往无前的坚决和无畏,一如自己在双殛上已经放弃的时候,照亮了天地的眼神,足以温暖绝望的灵魂,引领自己到无限的高处。
天地间最耀眼的,那一束无拘无束的金色阳光。
曾经的守护同伴,和如今守护自己的爱情,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大哥,你的选择,一定是世上最好的,最能让你幸福的!
所以,有些结果其实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了吧?
露琪亚微笑着,侧头看向了窗外,一弯银色的月牙镶嵌在深蓝的天幕边缘,在高出树梢的地方闪耀着惑人的美丽光彩。
必将直沖天际,无人可挡!
全文完结
啊,想不到真的一鼓作气完结了,长篇也,真是难得,撒花撒花!!!
到这裏嘎然而止就好了,后面的,大致就是新月之战胜出的小草莓风风光光地和白菜订了婚,坚持要完成高中学业的他过着两头跑的生活,不需要再写下去了,至于H,是没有的,至于番外,也是不会写的了,本来么,确实构思了一个,大概发生在一年多的一些事情,叫做《温泉,酒和我的猫样爱人》,不过那就是H章节了,想了想还是算了,难得有这么一篇没有H的长篇,大家自行想像吧,或者把《彩虹》修改修改移植过来也是可以,^_^

<瘦腿霜怎么用 瘦腿霜的正确使用方法
p>第一齣闹剧:前后座(1) 洪苡曼郁闷地坐在刚换好的座位上,她想着为什么才刚开学就这么倒楣,竟被安排坐在那个自己一直都看不顺眼的男孩后面。
关于坐在前座的这位男孩,她其实跟他不熟,从国一到现在国二甚至从没跟她讲过半句话,既不熟也没说过话,理当是不可能与她有过冲突,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很讨厌他。
怎么个讨厌法?
洪苡曼自己也不晓得,就觉得他看起来个性就是粗枝大叶,围绕在他身边的也与他格格不入,整个就是很不顺眼。
那男孩的名字叫莫安禹,他有一件全班都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喜欢班上一位名叫张昀绮的女孩。
打自国一时,莫安禹跟张昀绮告白失败后,这件事就成了众所皆知、无人不晓的秘密。
那时洪苡曼觉得很正常,她认为,只要是一般人,就都不会喜欢上莫安禹这种类型,更何况还是张昀绮这种女神等级,再说自己又对他存着偏见,自然是选择冷眼当个旁观者。
「喂,昨天的数学作业妳有写吗?」听到这句话后,发着呆的洪苡曼才终于回过神。
「蛤?」
莫安禹转过头来找她讲话,着实让她愣了一下,当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回答他时莫安禹又说了一遍:「我说,昨天的数学作业妳有写吗?」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借你,洪苡曼暗暗在心里补了句。
「喂,那国文作业呢?」莫安禹继续问。
洪苡曼原本打算忽视,但还是有回答他:「也没有。」
「喂,那自然呢?」莫安禹似乎不打算放弃,直直缠着洪苡曼问着。
洪苡曼不耐烦的才想张口要他闭嘴,但却倏的想到,昨天根本没有自然课,眼前这小子不是上课没在听,不然就是来乱的。
洪苡曼忽视了他一眼后决定不再理他,一个铜板不会响,只要不听、不答、不看,她就不相信莫安禹还能问得下去。
「喂,好啦,昨天没有自然课,所以没有自然作业,我乱讲的。」洪苡曼还是没理他。
「喂,妳是不是生气了?」其实洪苡曼只是懒的理他,并没有生气,但莫安禹见状却急了。
「喂,好啦,我作业已经写完了,跟妳借来只是想对答案,既然妳还没写,那我就借妳参考参考。」说完,莫安禹就从抽屉拿出自己的作业放在洪苡曼桌上。
洪苡曼愣愣地看着被莫安禹放在桌上的他的作业,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收,而且这个莫安禹平常也不怎么认真在课业上,他作业的答案真的妥当吗?
「喂,快点,等会儿就要上课了,妳抄完赶快还给我。」
当莫安禹说完要将头转回去时,洪苡曼叫住他,似笑非笑,像在闲聊那样地说:「欸,我的名字不叫喂。」
「洪苡曼,我知道妳叫洪苡曼,而我叫莫安禹。」
听完莫安禹话的瞬间,洪苡曼的心里似乎有些什么开始蔓延开来,缓缓的,暖暖的,一种自己也说不上的感觉,只知道自己好像对她前座的那个男孩有点改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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