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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歇斯底里 「妳骂我又是沉默的,难道妳、妳不愿意吗?」安笠源面露哀伤,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
这男人是真的有病吧?嗯?是不是!
我看向他悽怆的面目,眼睛一眨也不眨巴地瞪大杏核儿眼,漆黑的瞳孔撑满眼白。
在火辣辣的视线裏头,他腼腆笑了起来。咧着嘴,露出一排洁齿,两朵红云遂毫无保留地浮出那张晶莹薄皮,煞是赏心悦目。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安笠源下意识地举起手,东摸摸,西摸摸。样子十分滑稽逗趣。
我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极快收敛起表情,淡定地说:「没有。」顿了顿口气,接着说道:「为什么?」
似乎我的不解更使他不解,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想与第一次素面的妓女当朋友的;更别提他还是金枝玉叶(推荐阅读:偷情真快乐,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他拧起好看的眉,一脸纠结,似乎在想该怎么给我个好理由。可惜,我一向聪明的脑袋却计算错误。
「和一个人当朋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愣愣地,用力眨眼,不可思议的眼神更让他眉头深锁。
「因为我是个妓女!」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副很认真想要同我称友的表情令我火大!他怎么可以那么无所谓!「我身上一文不值!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安笠源,请你明明白白、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一阵气结,胸口气火翻腾,如滔天巨浪在我心中掀起一波又一波更加汹涌地猛浪。「老娘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这躯空壳!你到底还想剥夺我什么!」
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是自己也意想不到的。长久以来,我以为我心如止水,看淡一切了──但那些都是假像!是自我催眠!
不知曾几何时,心窝里攥垒的怒气、悲愤,甚至恨世嫉俗的情绪接连涌现,不只面前人吃惊,自己又何尝不是感到意外?
在我声嘶力竭,疯狂的狂嗥之中,他轻轻圈住腰,一只温暖的手掌心抚上头髮,嘴口呢喃低声,宛如在安抚闹彆扭的宠物。
想到此,气愤拍开焦躁得泉源,转脸与他面面相窥。「休把本宫当作你这奴才的宠物!你可知罪!」
他微怔,复轻声低笑。时不时擡眼,双眸噙着满满笑意不语。然,安笠源这种行为举止无疑会火上加油!
让我感觉到只有我的不成熟,而他,就立在那儿,彷彿在他眼前是一个小娃儿,而非一个成熟的女人。
笑容裏,意味不明的包容令我几乎濒临发疯的边境。「你这个死奴才!胆敢耻笑本宫!」
「妳是个寂寞的女人!」他笃定地说。
瞬间石化。他,到底是什麽样的男人啊?
被看穿的心虚,肝火填胸。我齿冷一笑。「怎么,你不也是吗?我们是志同道人!」
因愤懑抵达边缘,激发出咄咄逼人的一面。「不正是因为你所谓的高位者的寂寞,所以才需要找我这个你们眼中的贱人,不是吗!」
我激慨的话语召开安笠源如同死寂的沈默。
他严峻瞅着我肃穆神色,一句半句话也不说,就如斯相互相瞧。



第六章 打是情,骂是爱 似流水时间冰冻,影影绰绰停止流动,凝固起来像极了臭酸的牛奶,变成奶冻;令人难以忍受的氛围逐渐在空气中瀰漫。
若我是平常人,恐怕无法独自与眼前这个男人面对——可惜,小娘并不是!老娘脸皮厚得堪比南极极冰!
「呵,死奴才,过来!」
我想,没有人像我这样,正大光明地对安笠源颐气指使吧?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之前宛若小狗的他确是安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颦眉,我直直的目色热辣指向他。挑了挑眉,嘴角略沈,显示此刻心情。
「怎么?想抗旨?」戏谑弧度于檀口边显露。款步施行,袅娜娉婷走到他身边 ,临耳际打榧子儿。
死寂的眼光,对上时一阵头皮发麻。似有若无,阴飙从我背后窜过,摩擦着敏感的肌肤。若要说这时不怕,是骗人的!
他现在是这样的:神采飞扬的双眼死沉,硬朗的线条呈僵硬状,唇线下沉,浓眉紧蹙。老娘连死人都敢面对面欣赏了;然,眼前这枚帅哥让我无法打从心底谋生出欣赏之意!
好想拔腿就跑喔 ……谁来救救我呀!可是自尊心隐隐作祟,容不得这般落荒而逃。
下意识紧咬红唇,鼓起百分之两百的勇气,迎上那诡异、令人发悚的眼神。「做什么!你这无礼的臭奴才!当心本宫剜出你的眼珠子!」只感觉心底慌得眉角直抽。
良久,他终于开口。「妳敢吗?花想容小姐,老子想,妳这臭婊子大约捨不得吧?」
目光下沉,我极度隐忍着愤怒,挑了挑眉。「怎地!老娘就是个发臭发酸的婊子儿,你想怎么样!老娘无亲无故,祖宗十八代都死光啦!还怕你拿了我这条老命不成?休要笑死人!」一旦开起隐性的连环珠炮,我就再也停不下来。
「你们这些精虫充脑的臭男人,欲求不满地来找我们的你们又有多光明正大不成?我们这些臭婊子可是爱心服务,回馈社会大众!帮助你们这些随时随地都能高举的骚男人发洩!」
「懂不懂呀你这死脑筋的!没有我们,你们就只能对影片中的女人DIY啦!」我喘吁吁、气呼呼地停下话语,香汗淋漓。一串串汗珠滴落,带着恼火的视线狠狠瞪他一眼。
混帐男人!
我想,如果他今日非食品业的五大龙首,恐怕早就剁下这臭男人的命根子了!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唯我举擎天。寂寞空庭春欲晚,白条满地不开门。孤伶伶黯消春魂,萧瑟凄凄心淌血。家中金银珠宝堆,不见珠翠闯空户。
「让我揍你吧!」未待安笠源反应过来,身子便已到了跟前。纤纤玉指虚空一挥,凑上那张白净的面皮。
碰!
因为肾上腺素之刺激,一个不小心他就向一旁的茶几飞去。说是飞,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茶几大概几步之遥罢了,而他就连桌带身地跌在地上。
虽然心中有愧,却撇过头,欲消除那抹惭愧。
孩子,愿哪个神明保佑你。可别怪我揍花了你的俊俏脸呀!是你先得罪我的。
我怯怯地凑近他,轻唤一声:「欸……安老爷,」狰狞的表情浮现,秀腿一抬,踢向他浑圆的屁屁。「臭家伙,快给老娘爬起来!少在那儿装死!」
丝毫不带一星半点得温柔,发出河东狮吼的功力,尽显我粗犷野蛮的一面。
嘤唔声低低传来,安笠源不满地抬头回瞪我。手摸上他的翘臀,哀叹:「唉!老子这万人仰慕的屁屁竟然被个女人给踹了。」
白了他一眼,转脸摀住耳朵。小娘听不下去啦!这自恋狂!
他俐落地从地面上爬起来,不屑朝我一睇,又彷若无事地掸掸西装的微小灰尘。
哼!那啥高贵逼人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小屁孩!姐才懒地同你相互计较呢。
我回以一个不屑眼神,眼神似乎在诉说:你在我眼中,比垃圾还不如!懂吗,小毛孩?
安笠源冷冷瞅我一眼,手直伸了出来。我不解朝他看去,祇见那个男人挑了挑眉,嗤地笑了一声。「老子要精神赔偿费!」
哈?他大脑是掉了不成?怎么会说这么没头没脑的话出来。
古怪诡异地睹了睹,颦起眉头,静默不语。
像是耐心用光似儿的,他跟着拧眉。
上下浅浅打量他,来回瞧着。说实在的,安笠源帅得没话说;不过,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我才会如此觉得。
倏地,他咧嘴而笑,双唇噙含鬼鬼怪怪,令人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冒发怵意。
「陪我睡觉!我就让妳免赔偿费。」
天外飞来一笔的话如同滚滚响雷,轰雷灌顶,全身没了反应。身体机能不再运作,彻底陷入呆愣之中。
大脑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无法运转开来。
他、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吗?安笠源这个男人竟然叫我陪睡?
损失的是我又不是他!这样我可会少赚很多钱,就没钱付房贷车贷跟学费!老娘的日子要怎么过呀!
在心里边对天狂嚎怒叫千百边不余,终于才缓了过来。我像是见了尼斯湖水怪般,诡异的神色在他乌黑的瞳眸中,倒映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老娘要陪你这个小屁孩睡觉?」
安笠源一副天下老子我最大的表情,看着我说道:「陪我睡觉是妳的荣幸。」彷彿我的大惊小怪是多余的,瞥见我像个乡下来的村姑。
眉角抽了抽,瞇起双眼,杀气暗暗一闪而逝。「我宁可不要这种会吃亏的荣幸。」
「知道吗?我这双健壮的手臂千人想枕枕不了;性感嘴唇万人欲尝尝不到,妳说这不是妳的荣幸,不然是什么?」他学我半瞇着眼睛,欲藏任何的情绪。
「如此一说,我应该不甚感激啰?」话音一落,只见眼前人猛然点头,点头如捣蒜。
「不好意思,姐的工作项目里没有到府陪睡这一项!」
闻言,他掠起的嘴角又沉了下去,哭丧着脸朝我看来。
安笠源逗趣的表情,忍不住想说一句话:「风华绝代的老娘我还没死呢!干嘛一副我死了的表情?」
他陷入怔愣,复仰天大笑。脖子呈现一曲漂亮的弧度,使我不禁走上前抚摸。
「可惜没有毛……」轻声嘀咕,想像他是一条拉不拉多犬。「你该在这里植毛的!」我抬眸对上他撑大的眼睛。
「想和姐比眼珠子大?」我挑畔一样地挑了眉,张大闪亮亮的眼睛。「见识到了吧!姐的眼睛可比你大多了!」
瞠目结舌,我想我终于知道那大概是怎么样的蠢表情了!大致上是这样子的:他张圆了眼睛,嘴口几乎大的让我怀疑可以塞下一颗苹果。

<美丽背后的 女人病
p>第七章 娼者心为苦 「呼──好累呀!」
回到家中,我直接将自己丢上床,深深陷入软绵的床垫。仰天望着天花板,回想刚才的情形。
安笠源他一直死缠烂打地要我陪睡,直至我下班的时候,他还是俯在耳边,不停重複那句话,像是坏掉的播放器,不断前几秒,让人产生时间停留的错觉。然,那邵董今晚点了另一个红牌女子。那女子号飞燕,是取自李白的《清平调》:一枝红豔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虽飞燕也是生得标致出落,却不及我的技术。凝香苑的老闆曾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小容呀!妳的技术是连我也想要反覆体会的。」然后他就真的出钱要了我,然后我们就真的做了!
事实上,我们每一个进去的女人,第一次都要给老闆测试一下,在依照技术、能力、相貌等等去安排宫女品级,分配工作与服侍的对象,当然一睌价钱的高低也会有所不同。例如我就是品级最高的。即使曾经安排过两三个皇后抑或女帝,然而生存下来的也只有我。
不过话说回来,方才看到邵董似乎不怎么满意飞燕?瞅见我的目光如兽,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难道……飞燕太早「升天」?应该也还好吧。那,这样是为什么呢?
唉!不想了,想了就烦!
当年,还记得爸爸性侵我的时候,我慌恐如受伤的小白兔,胆胆怯怯地(推荐资讯:我的真实献妻经历,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看他;但是就彷彿胆怯是诱因一般,使他更加猖狂,对我猛烈攻击,一次又一次,犹洪水溃堤,将为父的道德理智给吞没。
说过,纵然把他给杀了,恐惧依旧存在心底。我将恐惧化为愤世嫉俗,怪罪世上所有的男人。为了防止像我一样遭遇的女子再出现,就入了凝香苑,成了里面的红牌,招男人又爱又恨,恨不得把我揉进怀里,或者让我成为他们的女人──只可惜,我,不过是个妓女。
成娼,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欲望,不再去寻找其他无辜女子犯行,到最后意外产下罪果。
罪果的命运总是那般悲惨凄哀,多么得不受母亲待见,渴望的母爱最终变成了奢望,引发性格扭曲,做了罪无可赦的犯人。
希望,我可以尽微薄的力量,来拯救普天之下的女人,让她们不再担忧色狼袭击;担心哪日稍微穿得漂亮点,就可能遭遇不幸。
也许在大众眼里,为娼者卑贱低下,然没有她们的时候,男人犯下的性侵案件会不会比现在更多呢?
是不是可以说我们这些烟花女子挺伟大的?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只为拯救其他女子的命运,应该可以算是变相的英雄吧?
满足他们的性慾,我们经常全身痠痛,不只受肉体之苦,心底的痛苦酸涩又有谁知?我们也想被爱,只是我们的身分那么卑微。想要获得男人真切的心疼爱宠,几乎变成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别说是爱!单凭喜欢就好,那也是天塌下来也不可能的事!
「唉。」
脑海里浮现一抹挺拔身影,红晕忽闪乎现在脸颊边。
唐文……
一想到他,又开始长叹短吁。「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吶!」
算了!不想了!脑子里一堆东西,飞来飞去,好烦!
心又开始抽痛了……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呢?
被告白的那天,情形又微微浮现。
那是个灰濛濛的下雨天,一对男女打着伞,依偎相伴。我被牵着手过马路,那双厚实的手真的真得很温暖,暖得让我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我们都湿了衣服,你提议到你家去,而我们就这样去了你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清楚记得,心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直跳不停。房间里,潮湿的空气使人闷热窒息,厚厚的,像是被装在果酱罐里面。
唐文是个好男孩,他很有风度地让我先去用浴室。可是,那天太紧张了,竟然忘了拿浴巾……我又羞又窘又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你察觉异相,你带着关心的口吻,担心地问:「小娥,妳还好吗?」
唐文不曾那般亲暱的叫过我,我很紧张、很害羞。
不敢想,不敢期望──爱对我来说太奢侈奢华!不是像我这种低贱小女子能想像的。
「是不是忘了拿浴巾?」你一眼看穿,使我复加羞窘。心跳得很快,咚咚咚地,如同轰隆隆的响雷声。
「嗯……」
此刻,我才明白我多么懦弱不堪,不堪一击摧毁。风吹雨打,马上就可以使小草般的勇敢支离破碎。
只是,我没想过你会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手捧你最喜欢的海蓝色浴巾,直挺挺、热辣辣的目光扫过一览无遗的娇躯。我脸羞红,你也是。
好看的酡红色浮现在小麦色的肌肤并不突出,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从震惊之中转换为癡迷,彷彿大花癡看着俊朗的你。
瞥见你如同见到艺术品的癡迷目光,兜转在我身上,只认为很有成就感,也非常开心。当初,怎么样都喜欢不起来的身体,让我这时候获得万分快乐和骄傲。很庆幸我的母亲,似给我这般凹凸有致,白肌如雪的好身材。
即使害羞不已,也挺直了身体,自豪地、欢喜地瞅他一眼。
他会是故意的吗?一向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唐文直接不敲门,闯入我所在的浴室,是为了想看我吗?
想到这里,双颊含羞,杏眸含春。低着头,我转身背对他。手抚上热烫的面颊,不知所措,慌张里又掺和着幸福。
唐文从后面环抱腰肢,脸搭上玉肩,停留在耳边。呼吸略带浮躁,吸吸吐吐的温热气息摩娑耳垂,痒痒的。
「唐文,别这样。」我尽量使我的声音平静。
「为什么?我很喜欢像这样贴着我的小娥。」
轰!脑袋中似炸雷爆裂,因他的话语,整张脸面都更加血红,红欲滴血。
我感觉得到,我的身体不自觉开始发烫,逐渐火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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