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是我一生的牵挂

    ——写在儿子28岁生日的日子
  
  回忆,深深浅浅,像一幅幅泼墨的山水,组成了一幅难忘的画卷;回忆,滴滴点点,像那山间清澈的溪水,影印着往事流年;回忆,忽明忽暗,像那黑夜的灯火,闪烁,阑珊;回忆,忽近忽远,像那蓝天下的白云,飘浮,聚散;回忆,懵懵懂懂,像那山涧里的岚,朦胧着树的绿,花的灿;回忆,有幸福,有欢乐,也有挂念,牵绊
  
  难道我们前世真的有缘!难道你真的急着来到这个世界与我相见!在你母亲腹中未满7个月,你啊就被剖腹取出,来到了人间。由于早产,你体重只有4斤8两,头发少而黄,皮肤松弛,双眼紧闭,连啼哭都是那么的柔弱!也许你不想惊扰这个世界。也许你前世就孤苦凄惨。
  
  由于早产,你在保温箱里住了半月。为了你能存活,需输血浆,针头过早地扎在你的额头。望着你羸弱的小身躯,我感到生命是如此渺小,脆弱!出院后,我把你和你的母亲接回了家。那个家,一间租来的农村民房,老式的木门,纸糊的窗户,太简陋!七月流火的天气,没有爷爷、奶奶的祝福,也没有叔叔、大爷的眷顾,太冷清!别人家坐月子,有老人的帮助,亲人的照顾,而我们没有。唯有我和你母亲的对育儿的无知和生活的无助!
  
  我请了假,在家照顾你母亲和你。由于你的羸弱,嘬奶费力,常常是累得你躺在你母亲怀里睡去,又在你母亲怀抱里饿醒。满月后,我找了个称,一称,出生时4斤8两的你,竟然才4斤5两!一个月下来,你非但没长,还少了3两!到产院请教,大夫说大人奶水不足,赶紧喂奶粉吧。那时,半夜你一哭啼,我便会惊醒,看看你是饿了?尿了?为你冲奶,为你换尿布,抱着你,为你唱儿歌,你在我的臂弯里,我轻轻地摇晃着你,直到你睡去。
  
  不幸总伴着你,你鼻子上长了个血管瘤,本是凹陷的鼻梁,猛然凸起。我焦虑万分,心情郁闷。你姥姥、姥爷带着我们一家到北京求医,专家说你太小,不宜手术,我心情沮丧,绝望像一只恶魔撕咬着我的心灵,痛苦从此占据了我整个的心。我烦恼,我忧虑,哀叹你命运多舛,担心苍天是否要把你从我身边夺取!万幸的是,随着你年龄的增长,那若眼的血管瘤自己开始慢慢吸收,从你的鼻梁上消失。当看到你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我是多么的高兴,压抑了几年的愁绪,终于释放殆尽。我发誓要好好地待你,尽我一生的努力照顾好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记得有一次,邻家的小孩欺负了你,我竞像发疯了一样找到他家大人,大吵大闹,不饶不依
  
  难忘记,你张着小嘴,第一次叫爸爸的情景,激动的我一脸泪水,幸福不已。难忘记,你一只小手,拿着小勺,勺里有半勺米饭,努力地朝嘴里送去,但不幸的是,勺子送到了鼻子上,鼻子沾满了饭粒。难忘记你第一天去幼儿园,我去接你,你张开双臂,喊着爸爸,朝我跑来,一脸期待,满脸委屈,泪水连连的样子。你妈三班倒,经常不在家,是我摇晃着你进入梦乡,是我又把你从梦中唤醒。想起那年的六一儿童节,幼儿园为你们照了古装照,穿着古装的你,红红的脸蛋,点着眉心,稚嫩,雅气。难忘记,我送你去学校,你背着红书包,高兴,欢喜
  
  你从小懂事有礼貌,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叫的亲,左右邻居都喜欢你。想起小时候的你,是多么乖巧,多么懂事。有一次,你妈不在家,我发烧,病在床上,三岁的你,端着一碗水,递到我跟前,说:爸爸,你好点没有?我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有儿子,儿子能照顾我了。还有一次,你九岁,平生第一次为我炒了一个西葫芦菜,问我:爸,好吃吗?儿子,你知道当时你老爸有多激动吗?老话说,养儿防老,我还未老,我儿尚能如此,我想,我老来有指望了,我没白疼我儿
  
  那年,你到西安上大学,我和你母亲送你到校报到,回来的路上,我一脑子想的都是你。人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为父的又何尝不是如此!以前,毕竟你在我身边,这回不同了,你在千里之外,看不见,摸不着,我的担忧如春草连天,似长江难断!
  
  记得那年闹禽流感,我这头高烧不退,住院治疗,你那边电话打来,说是也烧了起来。你问我怎么办?我坚定地说,回家,你有家!我这边还未出院,你那边又住了进来,我病情好转,在医院照顾你。一天晚上,你说想到外边吃点东西,我和你来到一家饭店,你要了两碗皮蛋瘦肉粥,菜和米饭,爷俩坐在一起,说笑着,仿佛又回到了你的童年,我们在一起吃饭,在一起打电子游戏,你坐在我怀里看电视的情景。时光飞转,你已长大成人。期间,爷俩虽有过吵闹,有过不愉快,但毕竟是父子,血缘难断,我感到好温馨。
  
  你大学毕业,开始了恋爱,女孩是咱家旧时邻居,你们同年,从小认识,很快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装修房屋,我和你妈跑前跑后;要结婚了,我和你妈找人找车。你婚礼的前一晚上,大家忙到很晚,我一夜未睡,想起你出生时的情景,想起你快乐的童年,也想起了你的逆反,作为父亲的我,有你给我带来的欢乐、愉快,也有你给我造成的烦恼、忧虑,而今,你成年了,到了成家立业的人生阶段,而我也老了,已过知天命的年龄,明天,你就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为人夫,将来你还要当爸爸。老话讲,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到那时,也许你会理解为父的不易,为父的艰难,我衷心地祝福你婚姻幸福,家庭美
  
  婚后,儿媳有了身孕,到了临产期,住进了医院。白天,你妈在医院照顾儿媳,我就在家照顾有病在身的你姥姥。你儿出生后,我对你说,请假照顾你妻子,你听了我的话,白天夜里陪着你老婆孩子。你妈因你姥姥需要照顾,不能白天夜里陪着,我就晚上到医院和你做伴,帮着洗洗涮涮。夜晚,爷俩躺在医院的走廊里,担心你休息不好,我让你多睡会儿,一旦你老婆孩子闹动静,我再把你叫醒。望着你熟睡的脸,我在想,儿啊,如今你也是为人夫,为人父,努力做个好丈夫、好爸爸吧!
  
  现在,你儿子已三岁多了,你和儿媳也有了各自的工作,我也已年近花甲快退休了,不管怎么说,咱家老少四辈,家庭和睦,这就是幸福!儿子,我和你妈老了,你就是咱家的脊梁!爸爸希望你担当起你应有的责任。
  
  人生多风雨,苦难常相伴,唯有多宽容,唯有多忍耐,家庭和睦,一生安然。
  
  2015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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