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她,悲伤缄默,她不断在我耳边低语,“我不会让你走的” 穿戴整齐,出门走入人群,无目的的寻找。她停在书店的新品推荐栏前,无目的的等待。我坐在路边随意地翻阅着通讯录寻找一个类似,只是偶然,我的寻找定义了她的等待。她一米八二,比我高,但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并肩而站的机会不多,她留着中分的长发,穿着牛仔的小外套和淡咖色长裙,亭亭玉立。我们到街边的咖啡店聊天,又熟悉了一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我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突然所有的声音侵入,我们在喧闹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彼此内心中的渴望。她说“我们走吧”。终于来到了只属于我们的私密空间,她走在我的前面,我惊恐地,不知所措地走在她身后,心随着她的脚步跳动,蠢蠢欲动地似人非人。我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走到了她的前面,我们都迫不及待,在现实中我们找到了一种满足内心渴望的方式,短暂而有效。我看清了她眼角下的泪痣,紧张又充满躁动的杏眼,还有那微张的嘴,谨慎又贪婪的呼吸着。我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肌肤,光滑又紧实,身体的线条渐渐清晰,一起一伏都被我感受着,这是一次浪漫的逃亡,刺激又无比的美丽。欢愉的节奏停止,温暖的喘息延续,现实的理性侵扰着我们。一阵淡淡的血腥带着潮湿的芬香弥漫开来,我惊讶的问她,她的身体还在微颤,可她却淡淡略带庄重地对我说“你要对我负责”。我害怕这美妙的欢愉变成一个阴谋,但只一瞬,被另一种幸灾乐祸取而代之,我冷眼旁观,等待真相将她摧毁的那一刻。我笑。突然地不安,我疯狂地寻找镜子,我企图从这皮相上找回那虚伪的善良。 那之后她总出现在我的右边,不再高挑,不在亭亭玉立,只是依人地紧紧地抱住我的胳膊,在我的耳边不断地低语“我不会让你走的”不觉得烦不觉得累,我没有逃,心里出奇的平静,一直走到我该去的地方。远远就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她,短头发。我慢慢地走近,她看着我,完全没有在意右边的她,对我说“来不及了”。我看着她清秀的脸庞,神情悲伤的难以言喻,脑子里突然清晰了一段记忆,一段我与她浪漫逃亡的记忆。我突然意识到了场面的尴尬,急忙转过头来看右边的她,显然她认得台阶上的她,但表情又是那么不以为然。我心中急忙拼凑起来的话语,也被这不以为然的表情感染消失不见了。她们谁也没有责难我,随让不安但我还是正了正姿态,死撑着走过去,台阶上的她又说了一句“她们已经不在了。”我浑身一颤,脑中不断涌入什么,所有的只言片语慢慢拼凑成画面,那是两个女孩的形象:一个短头发的女孩穿着浅绿色的睡衣看着我,她叫着我的名字流泪;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嘟着嘴在撒娇。我已经明白了她们是谁,现在这如此混乱的关系已经压制不住我的不安了,我要说话,我要说话。回头看台阶上的她,已经不见了,正要去看右边的她,也不见了,只剩下萦绕在耳边的一句“我不会让你走的”。无人的环境叫我放弃了对她和她的质问,也慢慢退散了我的恼羞成怒,只是对自身的质疑如东逝水一般不可抵挡,“为什么阻止不了自己,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她出现,为什么?”对自身的失望比陷入绝境还无可救药,我撕破衣服,奔跑,大叫,歇斯底里,迎风飙泪。 一片明亮,我慢慢睁开眼睛,阳光灿烂的难以描述。我翻了一个身,起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手机,才确定原来是一个梦。炙热的阳光洒在床上,我移到阴影的一边趴下,看着这明晃晃的金黄。心是轻松了可也凭添了许多担心,都说梦是潜意识的映照,我知道有些事就算有意逃避也会慢慢滋长,尤其是谎言,内心的渴望会逼迫你一点点的投降。一切就像清新爽朗的清晨,开始之后一切都理所当然的随之而来,不管是绚丽的日出,闷热的中午,还是慵懒的午后,寂寞的夜晚。 “我不会让你走的”,最渴望的渴望,最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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