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的棋局里没有对与错

07年6月，21岁的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应聘到市内的一所小学当老师。能顺利地找到这份工作，与其他同学相比，我很幸运。 　　一步入社会，感觉一切都是新鲜的，对待工作也自有一番热情。我教三年级的语文课，并担任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 　　能很快融入社会这个大熔炉，走上正轨，我很庆幸，也很高兴。 　　日历一天天翻过，转眼间我走上工作岗位已经两个月了。一天，一个老师找到我，请我为班里一个叫晓辉的女孩子换个座位，我欣然同意了。 　　几天后，那位老师说晓辉的父亲为了感谢我，要请我吃饭。我再三推辞，觉得帮助同事是应该的，但还是没有推辞掉，只好与那位老师一起赴了约。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晓辉的父亲阿坤。在谈话中，我得知阿坤一直在外做生意，十分繁忙，无暇照顾晓辉。 　　阿坤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五官俊朗、身材挺拔，衣着也十分有品位，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干练与成熟。那天晚上，阿坤谈笑风生、妙语连珠，加上他生动的表情，十分吸引人。 　　作为晓辉的班主任，阿坤对我自有一番热情，不时地为我夹菜、斟茶，照顾得十分周到，以致我对他心生好感。 　　我和阿坤就这样认识了，以后，他又请我吃了几次饭，每次的感觉都非常好。时间在悄悄地改变着一切。 　　此后生活中的许多个夜晚，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阿坤的影子就会浮现在我的面前。而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就火辣辣的，脸也红扑扑的，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慢慢地升腾。 　　转眼到了十二月份，一天下午下班后，我发现我的电动车充不进去电，焦急之中，我想到了阿坤，于是，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不一会儿，阿坤便开车赶了过来。他将车停在了学校门口，然后，骑着电动车载我去车行。那天，天气非常寒冷，我坐在电动车的后面，不由自主地就揽住了阿坤的腰。 　　这是我出校门后，第一次和一个既熟悉非熟悉的男人如此亲密地接触，阿坤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香混杂着体味，还有古龙水的味道，随着轻轻地风，不断地息扑鼻而来，在他身后的我贪婪地嗅个不停。 　　沉迷之中，我将头靠在了阿坤的后背上，那一刻，温暖漫遍了我的全身，我傻傻地靠在他的背上想着……一种异样的情愫从我心底暗生。我是一个怕冷的女孩，而此刻，阿坤厚实的背，驱走了寒冷，温暖了我的心。 　　到了车行，阿坤让我坐在店里，他则在外面与修车师傅忙个不停。透过玻璃窗，看着忙碌的阿坤，我突然有了心疼的感觉。 　　我想起曾经读过的一段文字，这样说：当你的心为一个人而痛的时候，说明你已经爱上了他。我为我的想法好笑，也感到害臊，然而那天晚上，阿坤走进了我的心里。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只想让自己认为他是学生家长，拼命抗拒着他的诱惑。就每天拼命工作着，想以此淡忘他。可是他在我的心里，如影相随，挥之不去。 二 　　2008年1月3日，下午下班后，当我走出学校大门时，看到阿坤正站在不远的地方，在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一个温暖的笑容在他的唇角绽放，那一刻，因为激动，我的眼睛湿润了。 　　那天晚上，阿坤带我去参加了一个小型的朋友聚会。在饭店吃过饭后，大家兴犹未尽，于是，一起去KTV唱歌。朋友们都在争着唱歌，我和阿坤则坐在一边。我们不时对望着，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夜深了，阿坤开车送我回家。 　　车子停在了我家楼下，阿坤将头转向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只轻轻地用手抚了一下我的长发，一瞬间，那种被疼爱的感觉让我的心尖微颤。只是我不敢面对阿坤那亮亮的双眸，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我一遍遍回味着与阿坤交往的一切，也一遍遍谴责着自己，别人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自己瞎搀合什么，是不是“第三者”，我将如何面对孩子？…… 　　理智告诉我，要远离阿坤，可是平生第一次迸发的爱情如此炽热，让我无法遏制。 　　一天晚上，他约我出去吃饭。饭后，我们开车去兜风。车子在公路上飞驰，我享受着速度带来的微眩。 　　车厢里飘着动听的音乐，车外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将圆的月亮，这样的夜晚，让我心动如水。夜深了，阿坤将车停在了一处山脚下。我们静默着。 　　突然，阿坤转过身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揽入了他的怀中，他开始抚摸我的头发，我颤抖了一下，想克制自己，可我失败了。我没有拒绝他，我就那么默默地任他抚摸我的背，剥去我的衣衫，将我放倒在车后的座垫上。 　　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了我的脸上、唇上，他柔软的舌头，慢慢地品咂这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的乳房，在他的舔舐下逐渐肿胀。随着他嘴唇的游移，我紧张地绷紧自己的身体。阿坤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我想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可身体的扭动却泄露了我内心的震颤，于是，我任性地打开了自己的身体。他抱我到他的身上，只一下便挺进了我的身体。 　　他疯狂的冲撞着，粗重地喘息着。在他猛烈的冲锋下，整个车子也像一个偌大的摇篮，左右摇摆着，颠簸着，而我在他的身下，犹如山谷中的夜莺，呻吟声在山谷中婉转地萦绕。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背，享受着销魂蚀骨的瞬间，在不停地摇摆中慢慢地沉醉…… 　　我已经深爱上这种迷人的做爱方式，三天两头，阿坤都会找我，我也乐此不彼地随他而去。逐渐，我迷恋上了他，以及他的那辆车。因为，他和它能给自己前所未有的快乐，让我尽情地释放自己。 三 　　阿坤有妻子、有孩子，他什么也不能给我。这一点，在一开始，我就清楚。可我爱阿坤，爱得很无私。我没有企望他能给我名份、给我家。我想，只要阿坤爱我，我可以一辈子守着这份爱情，不结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依赖阿坤。我们每周两次去宾馆过夜，那样的夜晚对于我来说是天堂。 　　我总是和阿坤缠绵不已，我们亲吻、抚摸，我们在对方的身体上贪婪地索取着，也无私地给予着，我们用身体尽情抒发着彼此的爱与欲。 　　有人说，女人的身体与心是一致的。自从有了阿坤，我的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我对阿坤的爱是100%的。可是当我全身心地爱着阿坤时，却发现阿坤对我的热情在减退。阿坤打给我的电话越来越少，每当我打给他时，他总有着太多的不耐烦。 　　我很委屈，有时，也会哭也会闹，也会怨恨。可是当阿坤打电话给我时，我会忘记所有的不快，总是欣然赴约。 　　不知不觉中，一年过去了。2008年的情人节来到了。阿坤答应陪我过节。 　　那天下班后，我去“金鹰”给阿坤选了一只钱包。阿坤让我等他的电话，可是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始终没有等来他的电话。 　　我冒雪赶到了阿坤吃饭的饭店，打电话让他下来。当我将钱包递到阿坤手中时，他被感动了，眼中多了些柔情。 　　他说，“宝贝，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要好好疼你。”阿坤的许诺让我泪流满面，我相信了他的话，也相信了他的爱情。 　　几天后，阿坤约我去宾馆。阿坤去卫生间洗澡，我拿起他的手机打游戏，却于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叫丽丽的女人发给他的暧昧短信，那一瞬间，我有种非常受伤的感觉。 　　阿坤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哭得十分伤心，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起了这些短信，阿坤装作不在乎地说，丽丽是他的员工。虽然阿坤一再保证他与丽丽只是上下级关系，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一切绝非那样简单。 　　想到自己如此爱阿坤，而阿坤却失信于我，我感到非常委屈，于是，我想结束这一切。为了不再与阿坤有任何联系，我辞去了那所学校的工作。 　　我应聘到一所私立学校，每天想以忙碌来忘记阿坤。转眼几个月过去了，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阿坤的电话。电话中，可以听出阿坤喝醉了，他一再地唤着“宝贝”，说着“对不起”，我哭了，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未曾忘记他。 　　第二天晚上，我和阿坤又见面了。我们去了宾馆。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让我们没命地纠缠着。只是从欲望中醒来，我迷惑着，不知道这份感情将去往何处。 　　我和阿坤重修旧好，可我不得不承认，阿坤的所作所为让我有了强烈的不安全感。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我告诉阿坤时，他却让我流产。 　　我哭了，我说，孩子没了，你就不会要我了。阿坤说，怎么会呢，我会更疼你，疼你一辈子。 　　我相信了阿坤的话，于是，去医院做了手术。那天，我的身体异常虚弱，我非常希望阿坤能陪陪我。可阿坤推说有事，转身走了。第二天，他的手机始终关机。 　　在我最需要关心与温暖的时候，阿坤给予我的却是冷漠。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不在意，我无助地感觉着他的遥远，心如刀割。 　　一天，我接到了丽丽的电话。她将她与阿坤的私情和盘托出。这个事实，我早有预料，但当它真的降临时，巨大的痛楚还是差点把我压垮。 　　阿坤打碎了我对爱情的期望，我心中的失望与痛苦已非语言所能形容，此时，离开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三年多的纠纠缠缠，岂是一个“忘”字可以了结！ 　　而我明明知道这段无法规划未来的感情是无望的，却怎么也割舍不掉啊。阿坤依然左右着我的喜怒哀乐，在他布下的棋局中，我苦苦挣扎着……不知何时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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