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富男友PK,我选择坐在宝马车里“笑”

 我太贪婪,我迷恋没有钱的爱情,又舍不得有钱的生活;我想要纯粹的爱情,又怕别人笑话我找了个收入还不及我一半的男友……   (1)   我遇到了恶俗的韩剧里最狗血的情节——在穷男人和富男人之间无从抉择。   郭晓亮是穷男人,27岁,在一间不太景气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四年,所有积蓄加起来不够付一套房子的首付。   薛超是富男人,当然不是小说里写的那种天花乱坠的富,只是于我而言够富有的:30岁,经营9家干洗店,在二环以内有一套装修好的大房子,开宝马520。   我先认识薛超,不讨厌,不喜欢,但为他对我的好而感动。慢慢地,我开始相信人生走向已成定局,王子与灰姑娘的结合还不错。最美好的是在他面前我并不觉得自己卑微。   可是有一天,在地铁上,我捡到了郭晓亮的手机。我站在那儿等失主时翻看了他的短信、相册,还上了他手机绑定的微博。我发现他是一个小帅小帅的大男生,喜欢养花,会用皮革和铆钉给妈妈做钱包,他还没有女朋友。他在10月12日写道:“别人都说孤单和寂寞不是一回事,有女朋友的人不会孤单但会寂寞。可是我有女友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寂寞?唉,可惜分手后我一寂寞就是三年。”   我看得心里潮潮的。他真是一个有点女性气质和文艺腔的好男孩儿,干净、单纯、明亮,带一点傻气。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刚才我打电话是你接的吗?”我点点头,把手机递给他。我说:“我偷看了你里面所有的东东,真不好意思。”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那天晚上,他要请我吃饭,我很不道德地去了。我觉得我不道德是因为我知道我有点喜欢他,也看出来他有点喜欢我。   那几天,我几乎忘记了薛超的存在。我和郭晓亮坐很长的地铁,转公交,再转长途客车,去郊区摘草莓。我们在路边的大排档里买铁板烧鱿鱼,拿着非常非常多的还在滴酱的鱿鱼串去拍大头贴。我们在商场里面看那些几十万元一枚的戒指,当导购走过来问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时候,我们又羞愧而快乐地跑开。我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光,那岁月简单而美好。我真不想回到现实。   我不忍心告诉薛超,我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又比他条件差。   (2)   为了避免我自己心里觉得怪异,我不再去薛超家里。我拒绝他们俩的任何一个对我亲热,我快要疯了。   更崩溃的是,我的父母,所有的亲朋好友,所有爱我的闺蜜们,都骂我是精神病。我连个倾诉和分享的人都没有。   薛超发现我越来越不开心,就介绍了阿六给我认识。阿六三番五次请我吃饭。   有天我忽然问他,薛超之前被女人甩过吗?   他说,他并不了解这些事。他其实是一个心理医生,在他的心理诊室,每小时的咨询费两百元,但是他“出山”,则是三到五百元。   薛超一定是觉得对我说“你去看心理医生”是一句很伤人自尊的话,所以用这种办法把他介绍给我。其实他做得真对,我太需要倾诉了。只是我不知道阿六有那么贵,我为自己无意间浪费了那么多钱而自责。于是我立马开门见山,把我的纠结告诉了阿六。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我隐隐地希望他能做个传话筒,这样我就能顺从命运安排地失去薛超了。   可是阿六第一句话就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然后他说,“我不会为你的人生做出任何指点,所有的选择都必须由你自己去做,我只是疏通你的心绪,让你更加明晰地看清自己的需要。”我不甘心,缠着他问:“你什么都不用说,只告诉我应该怎么抉择就行。”他觉得我仍然浮躁,问我:“你为什么要抉择?别人未必会听从你的抉择。”   我忍不住哭了。自从我爱上郭晓亮,我的情绪总是像个小女生。是我太贪婪,我迷恋没有钱的爱情,又舍不得有钱的生活;我想要纯粹的爱情,又怕别人笑话我找了个收入还不及我一半的男友。我既虚荣,又矛盾。   我开始经常约阿六出来喝酒。每当这时,我都会在心里默默感激薛超,只有成熟的男人才会为女友选择心理医生,而非陪着她到处去疯、去快活。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单纯地让你快乐,而是解决问题。   (3)   一天晚上,阿六很周到地开车送我回家。刚下车,郭晓亮忽然像鬼一样从黑暗的地方跳出来,大叫:“他是谁?”   阿六还没有来得及走,可能是怕我有危险,他从车里走下来。郭晓亮有一点胆怯,有一点绝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气势汹汹地问我:“难怪我听人说你还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是他?”   我怕郭晓亮忽然发疯,为了保护薛超,我竟然脱口而出:“是的!”   郭晓亮一拳打在墙上,然后发出一声哀号,像个18岁的男生一样跑了。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痛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拔腿就去追,可是阿六在身后一把捉住我:“你要冷静,看他明天会怎样。”   因为刚才拿他做了挡箭牌,我有点窘迫,就听了他的。但是我的心还是飞了出去。我不甘心地叫道:“我忽然发现更适合我的是郭晓亮!”阿六说:“每两个人的适合都只是阶段性的,也许你们生命里10%的时间适合,90%的时间却是不合适的。你必须在你心性稳定的时候选择心性更稳定的那一个。”   看着阿六的车慢慢滑出我的视野,我在楼道坐下来,打电话给薛超。我已经疯狂了。我必须向他坦白,将选择的权力抛给他。我也不是非他俩不可,我要恢复我心安理得的生活,哪怕一个都不要!   薛超闷声闷气地问:“他人呢?”   我说:“已经走了,他被气疯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怨:“那不就没问题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   我无言以对。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把电话挂了。以前他从来不敢挂我的电话。我一步一步爬上楼,瘫倒在床上。我唯一能做的只剩下等待。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4)   凌晨两点多,我爬起来去洗澡,迷迷糊糊中推开卫生间的门,忽然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打到我头顶上。我整个人都痛得一震,然后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我在昏迷前努力看了一眼那东西,竟然是卫生间的吊灯!   我醒来时天还没亮,卫生间的窗户开着,冷风飕飕。我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自己像在拍鬼片一样,满脸是血。我连滚带爬去客厅找我的手机,终于摸到了。打开,还有最后一格电。我把电话打给了薛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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